在演讲中,埃尔文不仅将艾伦确实属于人类阵营的消息放去,透露了艾伦家的地下室里藏有谁也不知道的吸血鬼之谜,而且还说,只要到达了那个地下室,就能抓住一些摆脱吸血鬼支配的线索。
这其实是个很冒险的举动。
果然,新兵们的思想和言语都开始活泛起来。
可实际上,埃尔文的目的还不限于此。
他永远都能看见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
埃尔文·史密斯:我们的目标是希甘希纳区的地下室,但是在那之前,必须先夺回玛利亚之墙。
埃尔文说话的时候,米克和佩特拉已经带来了预先准备好的地图,在团长身边展开。
好让大家看清计划路线。
埃尔文·史密斯:也就是说,目标虽然一如既往,但在托洛斯特区的城门无法使用的现阶段,只能从东边的卡拉涅斯区绕过去。
埃尔文·史密斯:花费了四年时间开辟出的大部队行军路线,已完全付之东流。
埃尔文·史密斯:在那四年里,调查军团六成以上的人牺牲了。
埃尔文·史密斯:加入调查军团的新兵,也要一并参加一个月后的壁外调查,死亡率将在三成左右。
埃尔文·史密斯:而在四年后,大部分新兵,也许都将死去。但是,存活下来的人,将会成为生存率极高的优秀士兵。
埃尔文·史密斯:了解这个惨状之后,仍打算为此拼上性命的人,就请留在这里。
埃尔文·史密斯:以上。志愿加入其它军团的士兵,请解散,并离开此处。
“团长,会不会吓唬过头了?”
“这样说的话,恐怕没人会愿意留下来吧。”
也正是如此,不少人彻底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本来还有向往利威尔兵长的人,也还有想要成为第二个利威尔兵长的人,都被那一句“六成死亡率”吓跑了。
无数新兵的离去,同时,也给犹豫不决站在原地的人,以无形的压力。
自己的小小决心,真能实现吗?
一个月后的壁外调查,自己真的能活下来吗?
一个月的活头,够不够呢?
明明都看够了吸血鬼是如何吸食人类鲜血,并残忍地撕裂干枯的身体......
时间慢慢过去。
离开之人的脚步愈加轻松。
而留在原地的每个人的心里依然很挣扎。
现在走,没人会瞧不起自己吧......
可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还是都流下来了。
有些人哭着。
有些人难过着。
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场的人,只能听到“噼里啪啦”木柴燃烧的声音。
埃尔文留意了所有人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家庭、居所和爱好,但他对他们的选择永远持有一份敬意。
很可能以后,他们各自执行任务,不会再见面。
但埃尔文永远记得这一晚。
埃尔文·史密斯:在场的所有人,如果被命令去送死,会去吗?
听到这个问题,柯尼的眼泪“哗”地淌出来了。
亚妮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
柯尼带着哭腔,大吼道。
柯尼·史普林格:我就是再笨,也不会照做的!
柯尼这么一喊,周围留下的人也喊了起来。
“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
埃尔文·史密斯:是吗......
埃尔文终于露出了今晚上的第一个笑容。
他打心眼儿里敬佩在场各位。
而后,他收敛微笑,又是之前严肃拼命的团长。
埃尔文·史密斯:那么现在,留在此地之人,将成为新的调查军团士兵!
埃尔文·史密斯:这是真正的敬礼!
面对着这群勇敢的新兵。
埃尔文对他们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埃尔文·史密斯:为了人类的未来,献出你们的心脏吧。
台底下的每个人,纷纷回礼。
整齐划一的姿势,让这个平时悄无声息的动作,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也许没人甘愿,但他们都留到了最后。
他们有人哭泣,有人悲哀,有人愤怒、有人恐惧......
亦有人心怀信念与希望。
埃尔文·史密斯:很高兴你们能够承受住恐惧。各位都是勇敢的士兵。
埃尔文·史密斯:我从心底尊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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