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盛宴

艾伦回到地下室，自己的房间中。

他开始回想自己这几天的经历。

自从加入调查军团以后，碰到的都是令人震惊的事情。不仅是韩吉分队长，这里的人都是怪人。

这里简直就像是怪人的巢穴。

但是，追求变革之人而组成的团体，这正是调查军团。

艾伦久久不能入睡。

他虽然不害怕一个人生活，但地下室里的时光确实过于冷清了。

他开始胡思乱想，想三笠、想阿尔敏，想与自己一同训练过的训练生们，想死在战场的同伴们，最后他想起了利威尔兵长。

下意识摸了摸左脸。

忽然他又感觉到了一阵内心的悸动，喉咙上泛起一股股甜腻的味道，有一种很渴很渴的感觉。

艾伦·耶格尔：好难受啊......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总觉得内心有一种欲望，难以压抑。

艾伦·耶格尔：也许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艾伦这么想着。

赶紧把一床薄薄的被子捂到自己头上，用一个更加窄小阴暗的角落，把自己束缚起来。

可是这并没有让他的症状减轻多少。

反而让他感觉身体内部越来越热。仿佛有一团火球在灼烧他的胸膛和喉咙，每一口从嘴巴里呼出来的气体都越来越热，甚至感觉都要灼伤自己了。

怎么办？

现在应该怎么办？

艾伦一点头绪也没有，相反可以说他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的。

忍耐力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艾伦绞尽脑汁想自己应该如何是好，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脸，一个名字。

艾伦·耶格尔：利威尔兵长！

没错，利威尔兵长是自己的监护人。

艾伦想，现在也许只有兵长能帮助自己了。

当初分配房间的时候，利威尔兵长特地叫来艾伦，指了指他自己房间所在。说要是在地下室有什么问题，可以上来找他。

虽然说话的时候一脸不情不愿。

艾伦紧抓着领口，难受得仿佛都要喘不上气来了，他扶着墙壁，一点一点挪到了利威尔兵长的房间。

“咚咚咚。”

保持着最后的礼貌，艾伦敲了敲门。

利威尔：啧。

兵长嫌弃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艾伦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

尽管兵长是不情愿的，但他碍于责任和身份，依旧不能抛弃自己不管。艾伦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丝、仅存的、安全感。

利威尔兵长开了门。

身上穿着一条黑裤子，一件白衬衫，白天的制服早已经脱下来。

房间内的陈列也很简洁。

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张圆桌，一把椅子，一个小衣架，一个洗手台。鞋子台上摞着几本书，旁边有笔和墨水。圆桌上有茶杯，茶壶，一本倒扣着的书。

这些书似乎是埃尔文团长给他布置的任务。

利威尔：怎么了，艾伦？

利威尔站在门边，没有请艾伦进去自己房间的意思。

艾伦·耶格尔：兵长我......我好难受......

看到如此居家的利威尔兵长艾伦的心跳得更快了，喉咙里的甜蜜似乎直冲鼻腔。

为什么那种“口渴”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呢？

另外他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利威尔兵长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的声音。是血吗？是血管里流动的、鲜红的、美味的血吗？

美味的？

艾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他忍不住，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从兵长的脸上，转移到脖子上。

“兵长的脖子好细......”

艾伦想。

利威尔：难受？

利威尔：是不想一个人住在地下室吗？

利威尔：不行，这是上面的命令。艾伦你应该也知道，不要再演戏了，赶快回去。

艾伦·耶格尔：兵长，我是真的很难受。

艾伦·耶格尔：有一种想要吸血的冲动......

第二句话，艾伦说的很小声。

他生怕利威尔兵长听见，又担心他听不见。

利威尔：干什么？

利威尔兵长的声音突然冷峻起来。

艾伦吓了一跳。

意识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扒在兵长的衣服上，而且身体也与他靠得格外相近。

艾伦·耶格尔：兵长......

艾伦大胆地没有放开手。

利威尔：臭小子，进来再说吧。

利威尔打开他的手，邀请他进屋，并关好了门。

他可不想被自己的手下看见艾伦和自己的这幅鬼样子。

艾伦·耶格尔：兵长，我......

啊啊——

整个屋子里都是利威尔兵长的气味。

利威尔：艾伦。

利威尔关好门后转过身来，突然觉得眼前的艾伦有些不对劲。

并不是神情。

而是感觉。

利威尔：艾伦，你现在想做什么？

艾伦·耶格尔：我，我想......血，吸血......

说出来了——

我居然真的说出来了。

自己不会被兵长杀死吧？

利威尔：跪下。

说着，利威尔一脚踢到艾伦的小腿上。

力道并不像在审判所那样的重，也不至于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看到利威尔现在这样盛怒的样子，艾伦还是一个腿软，跪在了利威尔兵长的面前。

利威尔兵下头去看艾伦的眼睛，艾伦也仰起头来。

利威尔：再说一遍，你想干什么？

艾伦不知怎么的，胆子突然大了些，他伸出双手扯开利威尔兵长的领口，几颗扣子崩了出去。

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细长的脖颈，以及诱人的锁骨。

对艾伦来说，最致命的诱惑，还是那皮肤下欢快奔跑的血液。

艾伦用右手轻轻扣住兵长的脖子，指腹在凸起的血管上摩擦。

艾伦·耶格尔：兵长......

艾伦也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利威尔发现了。

艾伦的瞳孔起了变化——

变成血红色。

和他杀死的那些吸血鬼的眼睛一模一样，迷人又危险，那是渴求鲜血的双眼。

艾伦·耶格尔：兵长，我好想吸血。

艾伦·耶格尔：好想......好想吸......

艾伦说着，迷起的眼睛只往兵长的脖子上看，手指也不停按压着上面的血管，他尽力仰头，想要去够兵长的脖子，但理智又控制着他......

艾伦·耶格尔：兵长我好难受。

利威尔无话可说。

他能怎么办？

现在就把他杀掉吗？

那么埃尔文的计划，夺回玛利亚之墙的计划，去艾伦地下室的计划......

利威尔：和我做个约定吧，艾伦。

艾伦·耶格尔：是......

艾伦憋得难受。

嘴里的獠牙已经长出。

它们都想咬破谁的皮肤，肆无忌惮地吸食鲜血。

利威尔：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有这种想法了，只能来找我。

兵长同意了。

艾伦来不及回答，就这么跪在地上，一手搂着兵长的腰，一手环抱着他的头，微微用力，干净雪白的大片肌肤暴露在艾伦眼前。

什么用餐礼仪、什么尊师重道，艾伦全忘了。

他张开嘴。

两个长而尖利的獠牙，缓慢地刺入皮肤。

鲜血涌出。

艾伦听到利威尔兵长在自己耳边，闷闷地哼了一声。

当然会疼吧。

看不到利威尔兵长的脸，艾伦也不去关心了，他现在关心的只有这血的鲜甜。

战场上觉得恶心的东西，此时此刻从自己的喉咙流入身体，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了。

“咕咚咕咚咕咚......”

艾伦拼命吞咽着。

利威尔：臭小鬼......

听到利威尔兵长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艾伦忽然缓过神来，兵长的声音听起来好虚弱。

他赶紧松了口。

也放开了紧抱着利威尔的双手。

利威尔因为一下子失血过多，眼前恍惚了一下，扶着艾伦的肩膀，在他的对面，慢慢坐了下来。

眼前的艾伦满嘴鲜血，胸膛前的衣服也被从嘴里流出来的鲜血沾满。利威尔又往自己的伤口处轻轻扭头看过去，鲜血也是流了满身。

利威尔：太浪费了......

利威尔：真脏啊。

艾伦·耶格尔：对不起，兵长。

艾伦嘴里的獠牙慢慢消下去，血红色的双眸也渐渐隐去，恢复了平时的颜色。

艾伦·耶格尔：我第一次吸血，又太紧张太激动了。我帮你清理！

艾伦赶紧站起来，从洗手台上端来脸盆，用毛巾蘸满了清水，拧干净后利威尔兵长的肩膀和伤口处轻轻擦拭。

最后做了一点简单的处理，用绷带将伤口盖住。

艾伦·耶格尔：兵长......

利威尔：滚吧，小子，不然还等我揍你吗？

艾伦·耶格尔：兵长，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可以使唤我。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利威尔撇了他一眼。

利威尔：滚回你的地下室。

艾伦·耶格尔：是......

艾伦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得寸进尺的时候吧......

他走到门口，回过身，看利威尔兵长还是低着头，没站起来，想再问问，还是住了嘴。

利威尔：怎么，还不赶紧走？非得等我揍你一顿。

艾伦赶紧摇摇头。

他可不想再受这样的罪了。

艾伦·耶格尔：兵长，我以后要是......

利威尔：......

利威尔：我又管不住你的腿。

艾伦很高兴。

兵长你也管不住我的嘴啊。

艾伦·耶格尔：晚安，兵长！

艾伦退出去，关好了房门。

利威尔这才动了动脖子，看着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洗脸盆，内心一阵纠结。

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埃尔文，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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