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方程式

“诸位好久不见啊，我是绘心甚八。”

也没有很久不见，昨天才见过你真人，四眼仔气色不怎么地呀，黑眼圈都出来了，帝襟小姐没一起出现真遗憾，我的热水壶也不知道给没给我备好。

“接下来首先发表第一次选拔中最后的BL排名！”绘心甚八说，视线扫过正玩着我的头发的千切豹马，“如果你们输了，队伍里有人进球数和FPP（Fire Play Point）都完全相同，到那时这个排名里……”

“符合条件的人当众排名最高的1人就留下来！”

排名表一出，第一的名字和头像还是我，那个扎马尾的可爱小人和古木鸣舟。紧随其后的是久远涉，第二。第三是千切豹马，看来猎豹最后的冲刺给绘心甚八留下很深的印象啊。

“凭什么啊？！这种混账叛徒为什么能排到这么高啊？！”雷市阵吾的脸上青筋暴起，我真怕他顺着网线爬过去把绘心甚八痛扁一顿，“虽然不会改变什么，但他们俩的名字排成一排也太恶心了？！”

久远涉闻言瑟缩一下。

恶心吗？我觉得还好啊，反正久远涉想要把Z队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晋级的希望已经破灭，这个第二就像针扎着的讽刺，在如今Z队已经连胜两次的情况下，久远已经没有将所有人都推下悬崖，然后自己单独晋级的方法了。V队拒绝了他的交易，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自己给Z队进球，才可能开辟一线生机。

“这场蓝色监狱的一次选拔，仅仅把进球作为评价标准，在规则上没有任何问题啊……”绘心甚八转动手指，虚拟成像的排名表在的手指上玩具一样转圈，但雷市阵吾最后一句说的很对，久远涉和古木鸣舟排列在一起让人看着着实闹眼睛，他不打算藏着掖着自己的情绪:“不过，久远涉……”

“你作为前锋来讲是下等之下等之下等，或者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垃圾。”

看样子绘心甚八平等的看不起Z队的每个人。我故意用右手的小拇指掏掏耳朵，等那双没有感情的黑色双眸凝视着我，再毫不客气地把手指甲盖里的黄色粉末状物质吹走，像是吹走某讨厌鬼说的讨厌的话。

我:老子不乐听你叭叭。

绘心甚八:决定了，等下次见面准备一把指甲刀。

“队伍Z自以为是跨过死线才来到此处，但那不过是‘偶然’进展顺利罢了，那种战斗方法没有任何价值。对世界第一前锋来讲，必要的是成功的‘再现性’。”

偶然的射门没有任何意义，无法重现的进球不会带来任何胜利。绘心甚八这点倒是没说错，所以我才能稳稳地坐在第一的位置上。回忆前三场比赛的细节，和一开始对战X队时不同，我在后两场比赛中，在Z队里的某些人身上看到了点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或许还不成熟，我已有了几分不耐烦，仅仅依赖团队和组织性的进球不是我想看到的东西，但毕竟我这样的天才在世界上独一无二……啊啊啊，再这样下去，我就会变得和凪诚士郎一样觉得麻烦又无聊。

凪——，完蛋，时间不能流逝的快点吗，我已经等不及了啊。

“虽然越是戏剧性的射门越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但是仅留下那一击就消失的选手世界上比比皆是。”

“为何无法再度以同样的方式射门？那是因为那次进球是过于偶然的产物，更不用说通过背叛踢进的假球更是再现性为零的垃圾…”

“现在对你们来讲必要的是……”绘心甚八手中的光球越来越大，那是拥有无限生命潜能的受精卵，“能够为你孕育出进球的‘方程式’。”

“去分析自己的武器在何时，以何种身体状况能够夺得进球吧。”

“距离球门还有多少米？”

“DF又有多少人？”

“从哪里接受传球？”

“在那时又感受到了什么？”

“把那一切烂熟于心后，将其再现吧。”

“跑位、进攻、运球、射门……将最能令自己熠熠生辉的方程式化为实体！！”

“世界级的前锋拥有只属于自己的进球方程式！！”

“你们仍活在偶然之中，而这是绝对不行的——……”

“给我搞清楚，若无法夺得具有‘再现性’的成功，你绝无可能进化。”

洁世一咽了咽口水。

“所谓比赛是只存在没有规律的偶然的，再有着敌人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能够证明自己描绘的方程式的人，才是能够爆炸性的量度成功的，所谓世界第一前锋这种存在啊。”

“别给我偶然获胜，以渴求之心去夺取胜利吧。”

“方程式的解答沉眠于战场，找不到的家伙就滚吧。”

距离game，还有24:00:00。

绘心甚八的发言结束，宿舍房间里重回平静。

——对于世界第一前锋来讲，必要的是成功的“再现性”……吗？

这种话那个家伙也跟我说过。

几个星期前的我，是个懂球的半吊子，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从前没有必要去了解足球方面的只是，原以为和这东西唯一的交集只有我二哥。至于为什么在开启足球人生后，在一摞摆在我面前的职业球员的名单中，我会选中他的理由，很朴素。

因为诺艾尔·诺阿，他是我二哥最喜欢的球员。

我还记得自己坐在昂贵柔软的沙发上，精致的水晶吊灯把整个客厅点亮，手边放着女仆呈上来的巧克力樱桃蛋糕，奥古斯丁费规矩地站在沙发后边，淹没在他的西装里看不清楚表情。我则机械一样翻看着世界级球员的名单，各个国家的国脚和各个俱乐部的顶梁柱们，此刻和饭店里菜单上的菜没什么区别。

莱昂纳多·卢纳、阿尔托贝利、弗兰、拉比尼奥、史纳菲、贝利、帕布鲁·卡瓦佐斯……诺艾尔·诺阿。

我翻动的手指停在写着诺艾尔·诺阿资料的那张纸上，视线在这个男人上挑的金色凤眼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耳边仿佛响起二哥对他不吝啬的夸赞。

我们小的时候，他正处于意气风发的年纪，虽然现在也不老，但处于黄金时期的诺艾尔·诺阿比照片上的更年轻一点，时间沉淀了他的气质。

而且我只看过他的比赛。

留下来的印象不可谓不深。

即便我怀着幼稚的心情讨厌着足球，也不可否认自己在看到诺艾尔·诺阿在绿茵场上飞驰时，内心受到的触动。那时我想，我和二哥真像啊。他接二连三地过掉别人，那宛若异次元的比赛让坐在电视机前的我和二哥移不开眼睛，诺艾尔·诺阿面不改色打败对手夺得胜利的样子，非常、非常的吸引人。

“你喜欢他吗，哥？”我用别扭的口气询问，“你要是喜欢，我们就去德国，或者把他‘请’到家里来。”

“我亲爱的妹妹，你总要明白那样一点意义也没有，”他像个大人一样教育我，“我是喜欢诺艾尔·诺阿，但我的喜欢目前只限于电视机里的他。如果我动用自己的权利和财富达成让他也喜欢我的目的，就好比游戏未开场就认输了一样，那太没意思了。”

我不喜欢他说的话，不是因为听不懂，而是因为我们的思想在这一刻产生了冲突，一条直线突然从中间开始分裂。我不觉得那有意思，权利和财富是他自己的东西，利用他自己的东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好在敏锐的我在这条线彻底分裂前就察觉到了苗头，并把它扼杀在摇篮里。从那之后，我不再看任何一场足球比赛，除非我二哥亲自上场。然而他虽有时候因为家族的事务工作时顺路看看足球比赛，却没参加过哪怕一场。

于是，诺艾尔·诺阿的那场比赛成了我唯一看全的足球比赛。

他的资料被我从层层叠叠的资料中抽出，没必要再看下去了，我一叉子插在黑巧克力樱桃蛋糕上，红艳艳的樱桃果酱流淌下来，奥古斯丁费收起那一张薄薄的A4纸，什么话也没说，鞠了一躬后便退了下去。

那之后的第三天，我装扮好自己，模糊了性别，穿着黑色长袖长裤的运动服，热身完后，在家里的室内球场上抻腿。常年练舞让我轻轻松松下一字马，腰部发力向后弯曲，手指便轻易摸到了后腿。

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或许不太合适，我表现的像个体操运动员或者舞蹈家，反正不会是足球运动员。但是对方被我的样子惊艳的一瞬微愣。我收起姿势，干净利落地拎起地面上的纸和笔，走到他面前。旁边向他说明情况的家族成员后退一步，恭敬地叫了一声:“少爷。”

我没分出一点视线给他，而是直接递给诺艾尔·诺阿一张纸，他多看了两眼便签纸上画着的华丽的蓝玫瑰，随后又被上面覆盖着的字迹遒劲的花体德文吸引:

［初次见面，我是古木鸣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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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V队休息室（二）

“连输三把？！放你身上可真稀奇。”御影玲王凑到凪诚士郎身边，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凪诚士郎被KO的字样，以及……

“GMC……哇，感觉凪你最近很痴迷他们家制作的游戏，”御影玲王看着游戏初始屏上精心设计的雪中梅说，“所以呢，有什么收获吗？拿到鸣舟的联系方式了吗？”

剑诚斩铁询问:“鸣舟？是餐厅里那个貌美如花的美少年的名字吗？”

御影玲王:“……”

剑诚斩铁:“怎么了玲王，这两个词用的不合适吗？”

“……不，就是因为太合适了，”御影玲王捂脸，“求你，笨蛋斩铁，你不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为什么？”剑诚斩铁不解，“我感觉他是个不错的人，既然准确的话为什么不能说？”

“斩铁……果然是个八嘎。”凪诚士郎懒洋洋地插嘴，“联系方式……没有，好麻烦，这个GMC是……”

“斩铁就算了，凪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这个名字都取得那么朴实无华……”见好友盯着自己看，御影玲王把话补齐:“GMC，就是古木Company啊，你最近在玩的游戏，都是鸣舟家出的。难怪我先前总觉得他的姓氏耳熟……”

“诶——，鸣舟是和玲王一样的少爷啊。”凪诚士郎感叹，“那这样好了，进球后干脆让他养我一辈子，这样的话就彻底不用努力了。”

“听见你这句话，怎么我莫名的火大呢？”御影玲王抓了抓后脑勺，“不过说的也是，凪的话肯定没问题，我们从来没体验过败北的滋味。”

凪诚士郎:“玲王你不也是，看见对方说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斗志就被激起来了。”

御影玲王:“从前对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打个商量吧，凪，看在带着你来蓝色监狱认识鸣舟的份上，进球后分我一个愿望怎么样？”

“不要。”

“为什么？”

“感觉玲王你会许很过分的愿望。”

御影玲王“……”

那你想让对方养你一辈子就不过分了吗？！

和好友的拌嘴并没有打扰到凪诚士郎对游戏的专注心，他再次向对面连胜他三把的Fugitive Expert（逃亡专家）发出对战挑战。

连输这种事情对天才的凪诚士郎是稀缺品，但不到两周的时间里碰上两个让他碰壁的家伙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可是，这个Fugitive Expert（凪觉得他的游戏名取的很没品），给他的感觉完全比不上鸣舟给他的感觉。

——为什么？

——线上线下的区别……吗？

‘玲王的话，一定会许很过分的愿望。’凪诚士郎想着，为此错过了一个良好的打击点，‘因为我就会许很过分的愿望……所以一球就够了。’

‘许愿让鸣舟成为我的，不就约等于拥有一台无限制的许愿机了吗……这样联系方式也不用考虑了。’

‘所以一球就够了。’

‘一点儿也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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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完。

御影玲王和凪诚士郎谁懂啊，家人们，任何Get不到两个大帅哥的人我都会难过的好吗？！

女主超级大美人，就是古典美女的皮囊却很现代化的妹子。

未来还要进行大块的外貌描写凸现女儿的美丽！！

有点儿想让凪赢得赌局了，养他一辈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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