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神炼介和洁世一小聊了一会儿。
原来是特意过来找洁的。
国神炼介对他道:“传球,多谢了。”
洁世一问道:“咦?…之前那场比赛?”
“对,因为我的信念就是[堂堂正正]啊。”
“特意来说这个的吗?”
国神炼介点点头,趁他们聊天的空隙,我偷偷把菜和米饭拨给洁,他完全没发现。
“这样……”
“那,就这样,晚安。”
“啊,再等一下!”洁世一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国神你,为什么要踢足球啊?”
我正给洁夹菜的手一停。
“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啊…不,你啊…身体能力也好,射门能力也好,有着很多我所没有的武器,”洁世一摸着后脑勺道,“像你这样厉害的人,在考虑些什么……咦…我在问什么问题啊……”
“抱歉…总觉得说了些难为情的话……忘了吧…!!晚安啊。”
国神炼介沉默了一会儿道:“那种事很简单……我要通过足球成为超级英雄。”
说起这个,他的眼神满是坚定。
……
国神和洁好像继续聊了些什么,但我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为什么要踢足球呢?
我哥哥离世的时候,外面的雪仿佛要掩盖整个世界,像是一切罪恶的灵魂都逃到了天空中,被上帝无尽的悲伤所笼罩。上天似乎也感到心情沉重,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和不幸都倾泻在了人间,全部压在了我的身上。
当时,我近乎陷入一种半昏厥或半昏迷的状态,没有疼痛,不能动弹,或严格的说连思想也没有了,就有一种朦胧的生命意识,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我哥不在了。另一些时候,我马上感到恶心、麻木、发抖、眩晕、并一下子倒下。然后是一连串的空茫、黑暗和沉寂,我感到整个世界一片苍白,我感到古木鸣舟的死亡彻底的把我凐灭了。
我用自己的手臂紧紧挽住古木瑾的手臂。这里的一切,即使在黑暗中,我也了如指掌。我朝我哥的小办公室走去,不用说,他一定还坐在那张写字台前,一看见我走进房间,就会抬起头来,停下手中的钢笔,随即站起身,笑的一脸欠揍却宠溺地问我:
“想吃夜宵不?”
古木鸣舟是不会死的,哪怕瑾哥已经说过,哪怕家族里的人像鹦鹉学舌似的一遍又一遍重复地说:“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什么都不剩了。”
古木鸣舟是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他死的。
——绝对!!
“古木——古木……”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古木,你听得到吗?”
我肩膀一抖,洁和国神担心的目光映入眼帘,筷子一松,肉掉在桌子上。
洁世一道:“真的没事吗…是不是训练太辛苦了?要是实在吃不下东西就不要勉强了。”
国神炼介道:“要不就先休息吧……还走得动吗?”
我“呼”一下子站起身,长长的头发几乎把我的脸全部遮上,食堂里的灯光明亮得刺眼了,摆摆手,我踉踉跄跄地离开这里。
洁和国神没有跟上来。
右手扶着墙壁,我就像一个盲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向卧室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缓慢。我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突然像潮水一样涌来,疲惫感仿佛瞬间将我压倒。
古木鸣舟还挺立在这里。
回到卧室,绕过蜂乐回,我浑浑噩噩地钻进被褥,今天雷市的呼噜声异常响亮,我用被子把整个头给罩住,身体沉重得似乎连地板都承受不起,旁边的人翻了个身,一片混乱中,我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
……
emo是不可能emo的,你见过哪个玛丽苏把自己虐的死去活来,最后还BE结局的?
第二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过着和他们不同的精致生活,昨天晚上的突然犯病就像一场梦一样。洁和国神在旁边盯了我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搞得他们想和我说话,又莫名其妙不敢过去。
蜂乐回看不下去了:“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洁,你和国神昨天得罪小舟舟了吗?”
洁世一道:“没,什么事都没有,是吧国神?”
国神炼介沉重地道:“是的……应该。”
“哦——”蜂乐回拉长声道,“那我换个问题🎵”
洁世一道:“什么?”
蜂乐回笑道:“洁,小舟舟昨天好好吃饭了吗?”
洁世一心虚地移开眼睛。
明天和Y队比赛,今天是团体训练的最后一天。
虽然我早就脱离emo情绪,但是人都要有个情绪发泄点,我跟他们说想单独来一局,他们虽摸不着头脑,却也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短暂热了一下身,感觉状态良好。
蜂乐回蹦到我身边:“我们一队吧!”
我写道:[不,我自己一队。]
在哨声响起后,双方都省去了试探,现在整个Z队都知道我心情不好了。经过久远涉几个调度想要压上的时候,千切豹马就发现对面的黑色影子从自己身边飞速略过,自己就被“他”轻易夺走了球,等他下意识转身,对方已经经过了洁世一,然后在底线附近一个马赛回旋越过蜂乐回。
久远涉一边加强防守,一边怪异地盯着黑发美少年,而场边,今村游大在没嚼口香糖的情况下也张大了嘴巴。
成早朝日晃着我牙丸吟道:“那是个马赛回旋对吧?”
等蜂乐回看到球高挂死角入门,看洁世一的眼神又不对起来: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洁世一沉默。
“你昨晚真的没惹‘他’生气?”
洁世一再次沉默。
进了一颗球,我的憋屈感总算减轻不少,难怪莫里蒙多心情郁闷时喜欢摔酒杯,把所有情绪都踢走的那种感觉真的爽到爆炸!
久远涉问我还用再来一球吗,我写不用了,之后蜂乐回和洁世一来找我单独加练,热血上头,我们三个一直踢到晚餐时间,这回蜂乐说什么都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我只不过没呆在你身边一个晚上。”蜂乐回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小舟舟这么粘我可真是没办法🎵”
咋俩到底谁粘谁啊。
但我确实很喜欢蜂乐回,讨厌他的话就不会和他走的那么近了,那种活力满满、热情洋溢、自由洒脱的性格和在球场上灵动活跃的身姿,在我看来是世界上的无价之宝。
或许因为我是个家养动物的盲目爱好者。
刚记事时,我就表现出对各种动物的喜爱,利用我爹第一次有女儿的那种新鲜劲,在家里养了许多动物,远远超出了理性范畴。
最先养的是三只纯种黑色杜宾犬,分别给他们取了三个古代德国皇帝的名字,它们为了在我面前争宠,使出浑身解数。
之后,我又养了几只集老鹰轮廓和法老风范于一身的阿比西尼亚猫,不愧是曾在埃及被崇拜为“神圣之物”的品种,如果它们能和杜宾犬们相处的更好一些,我就更满意了。
随后而来的,是几只橘黄色眼睛的宫廷波斯猫、俄罗斯蓝猫和纯种阿什拉猫,全都做过绝育手术。它们像幽灵的影子一般在花园里窜来窜去,当我出现在花园时,只要轻念一遍名字,那只猫就会立刻出现,在我的脚边蹭来蹭去。
鸟笼子养了各种各样的危地马拉鸟,在美国的住宅还养了花豹、苍鹰和一只阿根廷巨鹰,当然还有其他可爱的孩子,后面应该还有机会向各位一一说明。
蜂乐回很像我在巴西见过的非洲蜂和蜜蜂杂交出来的杀人蜂,虽然体型比常见的欧洲蜜蜂要小,但性情凶猛,攻击性强,因其见人就蛰的性子和极强的毒性,我不敢靠太近,便没把这些毒性极强的小可爱们养在家中。
洁世一的话,有点像海洋动物……比如蓝鲸。他们一般很少结成群体,大多数是孤独的,但双栖的蓝鲸彼此十分和睦,一起游泳、潜水、觅食和呼吸,宛如鸳鸯,形影不离,身后常常留下一条宽宽的水道。但是蓝鲸是《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的濒危物种,绝对不能家养的存在。
我看看左边的蜂乐回,又看看右边的洁世一,感叹都是我没机会养的品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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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1:
路人A:黑名,你要用进球兑换什么?
路人B:牛排?高级睡床?一日外出卷?
在观察了几天后,他们发现队内最拼命争取进球的竟然是一个带着三股辫子的男孩,他在比赛中展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执着,即使是在蓝方的监狱中,每个人都在为了争取胜利而竭尽全力,但像他这样拼命到脚抽筋都要继续跑的情况确实为数不多。
黑名兰世:手机,我要换手机。
再不换手机的话,他怕自己再次忘记“他”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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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2:浮面映光,且听千年(完)
那个房间砌有地炉,拉开隔门,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可房间内的景象却让糸师冴站在门口趑趄不前——
只见刚才看见的神子之一盘腿坐在地炉边,浑身珠光宝气的物件全被乱糟糟扔的到处都是,皮肤白皙,就像雪一样。
那神子懒洋洋地朝他看了一眼,双眼明亮,瞳孔里倒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只蚂蚁一般。“他”的身边除了堆积如山的珠宝,就是古旧的书信和纸袋,说“他”整个人被埋在这里也不为过。总之,当那双眼睛看过来时,糸师冴又是心下一惊。
“大小姐,”矮个子男人称呼“他”道,带着真正的恭敬甚至崇敬弯下了腰,“客人已经请来了,请问需要上茶吗?”
原来这是位女性。
她命令道:“把刘先生今年带回来的铁观音泡了吧,上茶后,你就可以走了。”
“是。”矮个子男人的腰更弯了。
矮个子男人出去后,童子的目光终于落到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淡定的少年,她盯着他那略显冷漠的绿眸道:“会踢足球?”
这个问题着实惊着糸师冴了,眼前神仙似的女孩看着便是用世间一切名贵的东西宠爱着长大,是用甜点、香料、音乐、云彩等物装饰而成,她似乎无论如何都跟足球扯不上关系。
糸师冴可不像她家里人那样惯着她,他反问道:“有问题吗?”
“糸师君很喜欢足球?”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三个月前的报纸上有张你的照片,随便看了一眼。”她没什么感情地说道,“恭喜,夺冠了啊。”
三个月前……?!
糸师冴不清楚她口中的随便看一眼的真实性,但能准确记得三个月前随眼看见的报纸的内容,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你喜欢踢足球吗?”
“不喜欢的话不会踢吧。”
“是吗,你想成为很厉害的前锋啊。”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又是不知道怎样洞悉了他的梦想,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瞒不过那双眼睛一样。被人看穿的滋味让他一阵恶心,但除了忌惮,糸师冴更感受到了一种兴奋、诧异和难以抑制的好奇心。
“从我身上…你还能看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吗,没人喜欢心思被看穿的感觉吧?”
“你说。”
……
顿了一下,女孩突然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她道:“糸师君,世界是很大的。”
而糸师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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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完。
可能这个小剧场还会有后续。
可能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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