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人,全员参加吗……”
“……这样就没有退路了。”
“再去帮我查查那个人,小安里。”
“那个人是?”
“古木鸣舟。去查查他最近……不,是查查最近日本或者国外出了什么大事件没。”
“大事件?Blue Lock?”
“不,是比这更大的事件,”绘心甚八回头瞥了她一眼,“比如大型黑帮火拼或者国际首席暗杀事件。”
古木鸣舟,Blue Lock里资料最少的人,那张纸上面可没写过他不能说话啊。
日本的黑帮是合法的。
如果绘心甚八和帝襟安里想要调查我,那我只能提前对他们说声抱歉了,因为除了被判断为他们可以知道的资料,其余更私密的消息他们是不可能得到的。身为家族首领的嫡系子孙,我们的资料本就是无法触碰的黑匣子,就连国家都没有能力深入挖掘我们的消息,任何胆敢对我们出手的人,都会被黑色的野兽无情咬死。
自我顶替起二哥身份的那一天,即便被他们发现我是女的,他们也没办法改变什么,甚至只能装作瞎了一只眼,因为我的资料、身份证、户口是不会变的,黑暗侧优秀的“桥工”可都争强着想卖我的家族一个好。
然而,即便我最终失败了,我的家族也仍然是我最坚实的后盾。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道路,但是这是我的一种屈辱,是对我的家族和姓氏的侮辱,更是对古木鸣舟的亵渎。我不曾统计过家族中的恶劣行径,也不曾数过Mafia的亡命之徒里有多少等着看我的笑话,更不希望他们看着古木瑾的脸色而闭嘴。因此,三个星期前我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
如果不能替古木鸣舟活出他想要的人生,我就自/杀。
我是最后一个上巴士的人,看得出来有些人对我心生怨言,不过我是个相当自我的人,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和建议,更不止一次被别人吐槽狂妄自大,但谁让我有任性的资本呢。
如果旁边的下睫毛大哥能收收自己的杀气就更好了,他在这儿吓唬谁呢,要不是只有他身边还有空座,我也不会坐在这里,我平时打交道的可都是些真正手染鲜血的危险人物。
没错,我平时都在跟更危险的家伙打交道,所以我根本不会生气。
我、根、本、不、会、生、气。
我把身体一扭,让整个身体朝着过道的方向,只把侧后背和马尾辫留给他,又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一副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其实我们今天还没说上一句话。
在老死不相往来这件事上,他和我的想法似乎是一致的,他也把整个身体侧向窗户的一边,死死地盯着窗户上的拉把手,我们近乎背对着背,车上的气氛被我们搅得像极地一样寒冷,但仍有不怕冻死的家伙吐槽:
我斜后方两个座位的少年指了指我:“南极。”随即他又指了指下睫毛:“北极。”
你就算说的再小声我也听得到。
虽然他的吐槽只有我听见了。
因为五感比别人灵敏好多倍,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我便下意识向声源的方向看去,和一个深粉色的可爱瞳孔直直对上。他梳着单边三股辫,在我看过来时他的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没想到我会看过来,张了张嘴,露出一排排列整齐的小尖牙。
小鲨鱼牙。
可爱。
真的可爱。
真的真的可爱。
想养。
南极的温度升高了一点,黑名兰世,你要为此负全责。然而,不知道是谁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他们是冷战期的小情侣吗?”
嘣——
看不见的火山喷发了。
‘这家伙?!是少长了个脑子还是多长了张嘴?!’此为这辆巴士上所有人的心声。
‘恶、心!’这是我和下睫毛混蛋的心声。
我们两个仿佛八字不合,绝对缺少共性,简直水火不容,针锋相对,很难说到一起去,真心希望绘心甚八眼明心静,不要把我俩分到一个组里,不然我真心害怕人家踢球时,我俩忽然莫名其妙地扭打在一起,他丢人无所谓,我还要面子。
‘神呐,谁来拯救这辆车啊!’
似乎是回应了大家的期待,勇士出现了。
冰织羊眼睁睁看着黑名兰世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迈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然后在那个马尾辫大帅哥面前停下脚步。
“你好,我是黑名兰世。”他说。
我在可爱小狗和高冷人设中犹豫了两秒钟。
呵,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我面无表情地对他伸出右手,他也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我把他的手扯到面前,在他的手心上写下我的名字:
[你好,古木鸣舟,我的联系方式是……]
黑名兰世脸蛋爆红,几乎快和他的头发一个颜色了,窘迫的样子活像一只熟透了的小番茄。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他不能是个gay吧?
他的父母还算开明,肯定会无条件支持自己,他们家对传宗接代的事也不是特别在乎,如果想要孩子,未来可以去孤儿院领养……唔,不要男孩子,他一定会和他争宠的。不想要孩子也行,等未来他……
先别急着等未来,黑名兰世立刻意识到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能再写一下交易方式吗?再写一下,刚才没记住。”
南极的冰川即将被融化,为了保证海平面不上升,北极的冰川变得更高、更厚、更寒冷了,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下睫毛总有办法能让我立刻不爽起来。在Blue Lock的第一站,我像他们展示什么叫眼神里都是戏,明明我的表情没变过,看向黑名兰世的眼神就让人感到奇异的温柔,看向下睫毛的眼神就像要刀了对方一样。
我需要在说一遍:我和下睫毛八字不合。
但是看在黑名兰世的面子上,偶尔退让一步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至于绿海藻睫毛精,自从我坐在他身边之后,他就没什么好脸色,但从黑名兰世走到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深刻体会到老天爷是公平的:它让我遇上相性超棒的凪诚士郎,又让我看见他的缺点,随即把下睫毛扔垃圾似的扔到我旁边,但是峰回路转又让我碰上黑名兰世这么个大宝贝。
然而我真心希望老天爷接下来不要搞这一套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蓝色监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这是一栋由五栋外表看来完全一样的大楼拼接在一起的五边形建筑群。从巴士下来后,帝襟安里负责收手机和钱包,还要给我们发衣服。
我的手机自带家族的定位系统和微型炸弹,是为了预防不测而特别设计的,但是即使被收上去了对我也造不成太大影响,因为我的头绳、鞋跟、甚至身上的肌肉模具里都藏有定位器,家族的技术部门能时刻监控我的位置和健康状态,既是一种监视又是一种保护。自三个星期前的事情发生后,这项措施的力度增大了许多。
帝襟杏里在我面前时表情有过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帅到她了,就只能是绘心甚八和她说了些什么。
我觉得两者都有。
蓝色监狱里充斥着各种科技感十足的设计,这些我都见怪不怪了,我看见的大多都是以前淘气时拆卸拼装过的,对这些设备的价钱心中有数,也不禁感叹日本足球协会是真舍得花这么多钱啊,以及……
里面一定有我家的赞助。
总共300名球员被随机分成了五组,前往了不同的五栋大楼,又被随机分成了五个区域。我接过球衣后没立即前往Z室,而是先背下大楼内部的区域图,到卫生间里把衣服换了。
就算这里名叫“蓝色监狱”,但我想它还不至于采用正真监狱的管理手段——我相信绘心甚八没有观看原石们上厕所的爱好。
厕所里,我目不斜视地穿过一位正在排尿的少年,直接进入隔间,开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我知道如果女扮男装生活在男性堆里,这些问题是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的。听见外面的水流声,我又想起了二哥,他是让我听到小便声的第一个男人,那时我们仿佛连体婴儿一样天天腻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我得说,二哥他上学的话,绝对是学校里瞄准瓶子撒尿的冠军,尽管他总是向我吐槽:抽水马桶一定是某个一点也不了解男人的人发明的。
我们都知道,抽水马桶是约翰·哈灵顿发明的。
即使我多套了一层肌肉模具,这件衣服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宽松,可能别人穿起来就是紧身的效果吧,我对此表示满意,随即注意到肩膀处显示着数字歌字母的组合:290Z。
这个数还蛮整的。
我猜测可能是和实力排名有关的,但进入Z号房间后,我马上否决了这一猜想。
我的排名怎么可能比吉良谅介还低。
这一定是排名者的问题。
他一定是想通过打压我们的自信心来增加我们的斗志,呵,心理学上小手段罢了,我们要坚定不移地自信放光芒。
总之,我的实力不可能比吉良谅介差。
我本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到的,没找到叫洁的少年比我还慢,我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诸位……嗯,只认识吉良谅介。
他貌似想跟我说些什么,但犹犹豫豫的样子看的我很闹心,我向来不喜欢优柔寡断的男人,于是替他做了选择,直接转身走到右边靠着柜子的角落里坐在闭目养神。
我本来想去左边的角落的,因为右边靠着柜子很不舒服,但已经有个妹妹头少年躺在那里呼呼大睡了,我无意打搅他婴儿般的睡眠。
吉良谅介:“太好了,和认识的人在同一个房间。”
洁世一:“吉良君……哈哈,我也放心了。”
你们放心的太早了,简直如同小学生郊游一般啊,但吉良谅介真是拉拢人心的一把好手,我猜测他的天性就是如此,善良中夹杂着傲慢,却没有能很好容纳两者的圆滑,而且太过天真和单纯了,一看就一路顺风顺水的,没经历过毒打。
“唔啊。”一件衬衫精准地糊在洁世一的脸上。
“抱歉,衣服脱手了。”说话的少年一头澄发,还拥有格外强健的体魄,“下面,注意一下。”
洁世一往下一看,差点踩到正在说梦话的蜂乐回。
“……这边……梅西传球,那里,好好传球啊C罗……”
‘这家伙怎么回事?都梦见了些什么啊?’
“你就是那个吉良谅介!!日本足球之宝?!好厉害——本人诶!”一个栗子头少年热情地甩着吉良谅介的手,“叫洁的那位是你的朋友吗?请多多指教!我是五十岚栗梦!”
“虽然我注定要传承寺庙,但我讨厌这种被决定好的人生啊!我和父亲约好了,要是成为职业足球选手的话就可以不用继承了!”
“所以我听了绘心的话才被收鼓舞啊!我觉得改变人生的机会来了!”
我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为了改变人生而来到这个世界,而是为了延续它而来到这里。虽然我的生命不是属于自己的生命,但我比任何人都渴望让它充满意义。
“换完衣服了吗,才能的原石们啊?”
在钢铁铸成的巨大墙壁上,巨大的显示屏投射出绘心甚八略显诡异的面容,在光亮的镜片后面,那双漆黑的双眸投出狡猾的视线:“现在位于同一房间的成员即是室友,也是互相提高的竞争者,那你们的能力根据我的独断偏见数值化后,进行了排名,制服上面显示的数字就是那个排名,在300人中位于第几名一目了然。”
“那个排名会每日变动,也会根据训练和比赛的结果上下浮动,并且排名前五的人将会无条件地成为六个月后举行的比赛——”
“U20世界杯FW的注册选手。”
只有美味的饵料,才能吸引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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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1:
冰织羊:你还好吧,黑名?
黑名兰世:我很好,很好。
冰织羊:……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太烫了点吗。算了,你当时为什么要叫那个很漂亮的男生“南极”,但下睫毛就是“北极”呢?
黑名兰世:因为北极熊比企鹅的体型大啊。
冰织羊:……
冰织羊:分开前我就多说一句,这个理由不要让那个很漂亮的男生知道比较好。
呵,连人家名字都不愿意分享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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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2:
当接近绘心甚八说的古木鸣舟时,帝襟安里内心:
‘啊啊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啊!看起来好乖好漂亮,长的又白又乖巧,要是能笑一笑就更好了……这孩子在场上踢球真的不会被撞坏吗?不行,帝襟安里!你不能以貌取人!’
‘但是,为什么甚八先生点名要他的资料呢……虽然他的资料确实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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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3:
系师凛:“就是你吧,刚才在巴士上管不住嘴的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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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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