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020.最后的时刻

——

菲洛愕然的看着他，她猜想过一切可能，甚至是他已经逃离，却没有想到会是如今的情况。

他就那么看着他，脸上满是讥讽与嘲笑，像一只得逞的响尾蛇。

肆意的玩弄自己的猎物。

“果然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他反问，或是自嘲。

钢琴声不断的自收音机中传出，音调一点点的阴沉下来。

菲洛离他不过十步远，是紧张吗，是对死亡的恐惧吗，她有些发抖。

“我要所有人为姐姐陪葬。”

话音未落，不过三秒内，他伸手向腰间的配包，右手从包中抽出的同时带出一把黑影，猛地指向菲洛，身前的人迅速反应，将早早扣在腰间的配枪拉出，放下保险，双手持枪。

舒和的配包的背带被扯碎，血色布条晃荡在风中，像迎风的火焰。摇曳，狂野，掉在水泥地上的包上沾染着血气。

持枪相对。

舒展咬破嘴唇，用左手将鲜血抹上脸颊。“故事就要结束了，她们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一字一顿，满腔的愤怒冲上头颅，尚且仅存的几分理智逼迫着他回响过往的一切经历。

就好像姐姐还在身边，哪怕不是为了他。

“丧心病狂！”

“我没有，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要通过什么手段达到目的，这和你们警察的思想不是一样的吗，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菲洛从警两年余久，未有过如此骇人的经历，握着枪的手自手心开始慢慢潮湿，滑腻，她警戒的环顾着四周的事物，心存最后一点侥幸心理，除了满层的灰烬尘土与墙面脱落的墙，没有看到可疑的红点。

她甚至有些握不住枪，力不从心的感觉顺着脚底慢慢爬上头顶。

仅仅站着，单单望着就能感受到身前男子身上的阴冷。

她能看见到舒和的手慢慢的扣紧了扳机，冷汗慢慢渗透衣领。

她握紧了些手中的枪。

——

舒和小时候，似乎一直很依赖他的姐姐。

哪怕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

他喜欢姐姐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在小巷里，喜欢光射进瞳孔的波澜，喜欢姐姐眼底的波漾。

哪怕他鼓足勇气对姐姐表明心意，换来的也只是姐姐的浅笑。

那笑刻进他的脑海，像是渗入了骨髓，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一切因果。

姐姐是化学品制作员工，常常不回家，晚上与女同事合居宿舍。

舒和曾止不住好奇偷跟着姐姐走进一条小巷。巷子老旧，青砖石砌成的墙露出墙体，瓦片与墙灰散落在巷子的各处。

舒展很谨慎，几乎走过十步就回头查看，时不时看表，舒和的好奇心一点一点窜上心头，推动着他行走，刚刚升起的一点愧疚烟消云散。

舒和克制着自己的脚步轻慢的走，躲在墙后，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扶在墙边，露出额头和一双眼睛。

舒展压低着声音，与面前的男人轻语，手里死死攥着黑色包袱被那男人狂躁的抢去，她被挣脱的里推到在墙上。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为你们做任何事。”舒展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舒和的耳朵里，语音语调依旧是原来的柔软清细，可他甚至怀疑隔在一栋墙后的不是他的姐姐。

他怀揣着紧张不安与丝丝庆幸继续听下去，男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

“由不得你。”

“你这是在犯罪，我不会坐以待毙的。”女人想要跑，又被一把按在了墙上，天很黑，几乎看不到星星，舒和还能看到舒展因愤怒扭曲的脸。

“我劝你听命行事，我早就说过了，你想要的，早就掌握在了我的手里。”

舒展奋力抽出手腕，背过的身子让舒和看不到她的表情，他看到那男人在笑，笑着一步一步向着巷子外走。

在终于看不到那男人的身影后，舒展突然回头，目光炯炯望向舒和的方向，直视到了他的眼睛。

没有一点往日的温柔，那一双眼睛里充斥的是遗憾与不敢。

她突然笑了，笑声回响在箱子里，舒和有些后怕，缩回身子，靠紧了墙壁。

后背被青砖摩擦，痛意穿进脑海。

姐姐是在……犯罪吗。

他不相信。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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