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没有黎明

设定：假如被附身的是小心，be

人们常说，黑夜过后，便是黎明。

要伽罗怎么相信？

他看不到那道破晓的曙光。

“小心超人，快想起来啊！”伽罗半跪在地上，手中捧着魔方和战神勋章，试图唤醒那个熟悉的小心超人。

于事无补。

“小心超人”面露不耐，只是抬手时手指略微不配合似的颤抖。

瞬间，魔方碎成色块，连战神勋章也裂了一条缝，伽罗愣在原地，全然不觉脸上有一丝扩散的血腥味。

“嘁。”“小心超人”抱着膀子，对此项结果很是不满。

本来那道伤会砸在伽罗身上而不是脸颊。

伽罗抬头望向“小心超人”。

锋芒毕露。

不是他。

小心超人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即便是当初面对作为敌人的伽罗，也从未如此。

认清现实后，伽罗收好魔方碎片，手上的、地上的，一块不落。

蓝光闪过，伽罗的手化作双刃，再抬头时，眼中已不再是怀疑。

憎恶。

彻底的憎恶。

如果不是他，小心超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经历过，所以伽罗知道，小心超人目睹这一切会有多自责。

一如当初变成雪怪。

“你愿意留在星星球吗？”

“让我们一起战斗到老。”

“为守护星星球的光荣而战！”

……

小心超人曾笑着对他说的一句句话语，现在成了历史，毫不留情地冲击伽罗，让他几近抓狂。

“把小心超人——还给我——”

伽罗冲向空中，在地面只能看见两人厮杀的火花，甚至不能看清影子。

如果在平时，胜负尚且难分，但伽罗能为小心超人击杀雷公怪，就能为小心超人再度爆发。

隐隐地，“小心超人”占了下风。

伽罗的手捏住“小心超人”的脖子，似乎再稍加用力，那人便会身首分离。

“伽……罗……”“小心超人”声音艰难地从喉咙挤出，双手抓着伽罗的手，半睁着眼，俨然一副气绝的样子。

像不像在超人联盟被伽罗攻击的那次？

这一刻，倒像被附身的是伽罗了。

伽罗不由心下一动，瞬间被愧疚侵占，赶紧松手，抱住下落的“小心超人”。

“抱歉，我是不是又伤到你了？”

看吧，关心则乱，战神也是如此。战斗时颤抖的手、攻击时不自然的停顿，这些细节都被伽罗捕捉到了，他坚信，那个即便对猫毛过敏也要施以援手的小心超人还在。

他一定还在挣扎吧？

可，一个反派的手段显然不能低估。

既然你认定他还在，那就给你一个他还在的证据啰。

伽罗果然上当了。

“小心超人”赶紧发动攻击，只是自己也被反应过来的伽罗重伤。

双双坠地，卷起半空烟尘。

“小心超人”捂着伤口，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伽罗还是在嘲讽身体里试图反扑的小心超人。

“你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伽罗深吸口气，站起来，走向“小心超人，刃尖飘散点点蓝光，刀刃变回双手。

“你根本不明白我们的感情。”

他们之间，是作为路痴的小心超人跨越数十万光年寻找伽罗的执着，是小心超人无条件放走伽罗的信任，是尚未形成实体的伽罗顶着牺牲也要保护小心超人的在意。

他们守护着彼此的荣誉和信仰，而不是简单地活着。

“小心超人”越来越虚弱，能量也越来越不稳定，但还是没放弃刺激伽罗。

“所谓的挚友，就是这样下狠手？”

“如果放任你用他的身体伤害他拼命守护的东西，他不会原谅我。”

伽罗一拳砸去。

“伽……罗……”小心超人用手撑着地，看上去很虚弱。

故技重施？

可战神上将的拳还是停在小心超人面前。

小心超人用力抑制住无意识的颤抖，也举起拳，碰上去。

这个平常的动作，这一刻显得好难。

伽罗别过头，不愿意看小心超人。

他很清楚，自己当初面对毁灭枪有多从容，现在小心超人面对牺牲就有多淡定。

几乎是意料之中，小心超人握着伽罗的拳，带到自己胸前，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动手。”

伽罗不甘心，问：“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或许，打晕带回去，博士会有办法的吧？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但小心超人不是能量体，两人心知肚明，这是唯一的办法。

小心摇头，用当初伽罗看自己的眼神无声地催促着。

要快。

伽罗别无他法，砸在小心胸膛。

力度不小，机械核心碎裂的声音清脆，却也令人心碎。

小心超人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伽罗赶忙接住小心超人，避免他倒在树上或是地上。

机械核心碎了，小心没有变回机械石，躯体僵硬，仅剩一丝没来得及散失的温度，虎牙倔强地刺进皮肤，露出闪着微弱火花的电路板。

伽罗取下小心超人的一只手套，放进自己包里，取出那些碎魔方的手滞留在半空中。

碎了，不能扭。

“我给你买个新的，好不好？”

谁会回答呢？

伽罗还是去最近的魔方店，买了个新的魔方，放在小心超人手中，又将那个裂了缝隙的战神勋章放进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中。

伽罗缓缓俯下身，顿在小心超人额上几厘米处，随后慢慢下移，最终落在没戴手套的手背上，极尽温柔。

一滴泪珠滑落，点在小心超人的手上，伽罗便轻轻拭去。

自那以后，伽罗习惯了出去淋雨，习惯了避开魔方店，习惯了战斗时背后没人，也习惯了每天背五百个阿婆过马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伽罗习惯了维护小心超人的荣誉，独独不再提起战神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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