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
我有一个妹妹,她是如此令人厌恶。
在她第13次将靠近火炉的吴谓拉走时,年幼的她如此想道。
她不明白,明明是双生子,妹妹为什么会没有痛觉?
吴所:走开!知道吗?!再靠近它一次我就杀了你!
她暴怒地扯着吴谓的衣领。
吴谓:……
吴谓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那双漂亮的粉色眼睛徒劳地睁着,和海滩边死去的鱼眼一样死气沉沉。
吴所:……
吴所突然就泄了气,狠狠将她摔在了地上。
是的——我的妹妹,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感情的怪家伙。
她不知道死亡为何物,不知道何为恐惧……可她偏生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
尚年轻的女人冲了进来,她看着遍地狼藉,很快明白了谁是罪魁祸首。她长而尖利的指甲狠狠掐住吴谓的胳膊:
“我到底为什么会生下你这个女儿啊?!”
吴谓:……
她安静地低下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或者说,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吴所:……离我妹妹远点!
吴所扑上来,狠命拉扯着母亲的胳膊。她还太小,圆润的指甲使不上力,女人却像天都塌了一样,跪坐在地痛哭起来:
“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捶胸顿足的模样让吴所很不耐烦,因为吴所从没见过她被家暴时露出这副模样。
吴所:你凭什么打她?!一直都是我在照顾那个笨蛋!你明明只会哭!
吴所义正言辞地指责着不负责任的母亲,趁她不注意狠狠踢了妹妹一脚:
吴所:滚啊!
她的声音很不耐烦。
吴谓:……
吴谓顺从地爬起,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家门。她本该稚嫩的手上,遍布着烧伤。
……
直到懦弱的母亲不再哭泣,醉酒的父亲不再清醒,吴所才得空出门寻找妹妹。
吴所:吴——谓——
她卯足了劲大喊,惊得楼房内几家住户探出头来抗议。
…没有,还是没有。
她烦躁地抓了抓茂盛的头发,不再去关注聚集的野猫。
…等等,野猫?
……那群野猫围着的,是什么?
吴所撇撇嘴,照例心疼地把自己的口粮当做过路费,可这次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喵嗷——”
几声尖利的猫叫声响起,吴所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白皙的手背渗出血珠。
吴所:……你们发什么疯?!
她吃痛,恼火地吼了那只猫一声,却在看清猫群中新生的小猫之后,如梗在喉:
吴所:…那是……什么东西……
她错愕地瞪大眼睛,躺在母猫身下的,是三只……怪物。
最右边的小猫是先天残疾,缺少了一条腿。最右边的小猫与它恰恰相反,在它柔软的腹部上,多了一条……残肢。
吴所本以为中间的小猫是正常的,但当它因为呼吸困难而不得不挪动身体时,她却只能艰难而僵硬地发出疑问:
吴所:……什么鬼……?
映在她瞳孔中的,竟是一只独眼猫……是的,它只有一只眼睛,却足足占了面部体积的1/3。
…等等,为什么……
四团血渍,三只小猫?
她猛然意识到什么,把吴谓最常用的发带递给领头的猫老大,它嫌弃地咬着发硬的馒头,晃了晃脑袋,示意她跟上。
吴所:…你最好慢点,不然我死给你看。
吴所累得气喘吁吁,本来就营养不良的身体虚弱得只能弯着腰喘息,而猫老大却及时地在一处河滩边停了下来:
吴所:…你带我来这儿干……
吴所抬头的动作猛然顿住。
用鹅卵石铺成的湿润河滩上,是成片的死鱼。
晒了一天太阳的它们发出冲天的腐臭味,一颗又一颗鱼眼珠已然发白,正死死瞪着远处成片的霓虹灯。
而在河岸边最高的那块大石上木然坐着的,正是她苦寻不得的,妹妹。
吴所:……你给老子下来!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向那边走去,腐烂的死鱼上遍布粘液,逼得她不得不放慢速度。
吴谓:……别过来。
许久没有开口的嗓音变得沙哑,吴谓驱动着发僵的手臂,艰难地转了个身。
借着朦胧的月光,吴所这才看清她皮肤上堪称恐怖的红疹。它们伴随着烧出的疤痕,抓出的血印一起牢牢附着在皮肤上。
“咪……”
痛苦而虚弱的猫叫声传出,吴谓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怀里的血团子。
躺在她怀里的,是第四只小猫。
它全身都是血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尾巴膨胀得过分,吴所细看之下才发现它的尾尖出现了分叉。
吴所:…跟我回去!
她执着地向吴谓伸出手。
吴谓:……
她摇了摇头,指向不远处的草丛:
吴谓:看。
吴所:……
她看见了。
稀疏而枯黄的草丛背后,是流出黑色污水的巨大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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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一下两个幼态崽崽:
吴谓:
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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