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你一定要快乐啊

夏油杰冲过来，轻轻地抱住我的身体。任由鲜血染红他的衣襟，他的手在轻微颤抖，“老师…”

我艰难地吃下一个丹药，“把我靠到…墙上。”

夏油杰立马照做，五条悟也跑到我的身边，拿出手机焦急地给家入硝子打电话，“…喂！硝子，你在哪里？老师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几次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停停，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老师的伤势。”家入硝子边说边指挥着醒来的熊猫看他们能不能打开结界。

“不行啊，硝子。这个结界太硬了。”熊猫甩了甩手，狗卷棘拉上衣领摇了摇头，真希推了一下眼镜，“不行。”

五条悟急躁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来，“硝子！老师…他的胸膛被人…贯穿了。”

“不是吧…”家入硝子皱眉，“那老师，还活着吗？”

“还活着，甚至还可以说话。但是硝子，我真的很怕老师这个是回光返照。我好害怕啊…”五条悟看着自己握住手机的手，它的影子在地上小幅度地晃动。

“…悟，说不定。老师知道自己的结局呢？我没办法赶过去，而且他在离开前说过，除非我死了，不然保护你们的结界是不会打开的。”

五条悟抿唇，他的电话放在耳边，看着我苍白的脸，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嘴里冒出一声呜咽。

“悟，没关系。我的死是有意义的，别害怕，也不要伤心。”我安抚性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五条悟握住我的手，“我做不到！即使我很强，即使我有无下限…他们都说我是神之子。可我连你都留不住，我连你都留不住…”他说的话带着泣音，含着苦涩。苍蓝色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不断有透明的液体从眼眶中溢出，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害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握住我的手很有力，但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老师，你能不能别离开。我以后，喜久福都给你吃，以后我再也不会做任性的事。你能不能别离开，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求你了…别离开我啊。”

“我想，我们能有以后。”

“对不起，我时常没有注意到你，没有在意你的感受。对不起…我真的办不到。”我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我原谅你！只要你别离开，只要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只想要你活着，可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我明明是最强，却连自己重要的人都留不住。”不断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告诉我时间已经不够了。

“杰，”我虚弱地朝夏油杰挥挥手，夏油杰立马蹲下，宽大的衣服此时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

“悟，几点了？”五条悟匆忙看向手机，他擦了擦有些脏的屏幕，“12月25号，2.03。”

我抬头，天边渐渐出现了一条白色的线。我像往常一样笑起来，指尖轻触夏油杰的脸庞，“圣诞节快乐，杰。”

夏油杰再也控制不住，眼角逐渐变成了红色。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脸滑下来，落在我的手上。他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里面所承载的意义太重要了。

夏油杰牵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摩挲着。努力试着笑起来，“圣诞节快乐…老师。”但他的笑，破碎又不堪。

“别哭啊…答应我，一定要快乐，好吗？”我捏了一下他的脸，抹掉他脸上的泪，“你笑起来..像初春的风，别让温暖的风消失了啊。”

“老师，你别走..”他呜咽着，接住我无力下垂的手，脸埋在我的颈间感受着我最后的体温。

五条悟低头便能看见我的眼睛，那双注视过他的眼睛，此时变得空洞、呆滞，毫无生机。让他无数次怦然心动的笑容也在此刻消失不见了。

原来死亡这么可怕…

他呆呆地站着，逐渐升起的夕阳在地上投下他孤寂的身影。随风拂动的短发柔和地擦着他的脸，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半晌之后，五条悟弯腰抱起我的身体，低头亲吻我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说出了让夏油杰都瞪大眼睛的话，“我会让你活过来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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