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巨大书案后面的男人一身黑色织金袍服,正在翻看着案上堆积成山的卷宗,闻言淡淡开口:“免礼。”
王洌彬道了声:“谢姑父”。
随后恭敬地站起身,垂手肃立。
苏黎夜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书案后的男人面上,约莫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五官轮廓深邃,周身气势沉冷威压,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身居高位习惯发号施令的男人。
巨大的楠木书案上,除了堆积成山的卷宗,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情报的函件,几本奏折零落摊开在案上无人理会……
冷电般慑人的寒光忽然从对面射了过来。
苏黎夜抬眸,下一瞬便对上了一双冷如深潭的瞳眸,眸心光芒如刀锋般寒冽凌厉,幽深难测,带着显而易见的审视和锋锐。
书房里有片刻沉寂。
苏黎夜神色淡漠,精致而寒峭的眉眼始终波澜不惊,完全没有受到对方气势的影响。
笑话,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要是怕个眼神还得了。
摄政王见状,不由眯了眯眼,眼底罕见地划过一抹异样色泽:“洌彬,这位是谁?”
王洌彬也正心惊于卿公子此时还能保持镇定,且敢于跟他对视的胆魄,闻言立即道:“回禀姑父,这位就是替洌彬解毒的卿公子,是洌彬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摄政王诧异,不由更仔细地打量着苏黎夜。
少年如玉。
这四个字是对少年外表的概括,如美玉般精致漂亮的少年。
可气势……却是冷峭如一柄上古宝剑,锋芒内敛,冷漠外露。
一时之间居然让他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这倒是稀奇。
摄政王放下手里的卷宗,放松身体坐在椅子上,语气沉冷开口:“敢问卿公子名讳?祖籍何处?身份来历?还有,卿公子怎么知道如何解洌彬的毒?”
一连串几个问题落下,书房里又是一片短暂的安静。
“姓卿,单名一个九字,王爷唤我一声‘卿公子’即可。”苏黎夜敛眸,语气淡漠不起波澜,“至于其他的问题……请恕我无可奉告。”
摄政王愕然。
不是伪装,也没有震怒,而是真真正正的愕然。
虽说他看得出来眼前这少年脾性有些与众不同,然而自从做了摄政王——不,应该说从尚未摄政掌权之前开始,就已经有多少年不曾有人在他面前这般说话了?
年少掌兵权在手,他是真正在军营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气势,双手染过血腥的人。
这两年在朝堂上跟小皇帝周旋,虽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但浓重铁血的威压常常让那些老臣也胆寒。
连小皇帝在他面前说话都要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其他人更不用说。
而今却有个少年在他面前无比冷漠而平静地说出“无可奉告”这四个字,当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王洌彬沉默地站在一旁,心头因为卿公子的大不敬而有些心惊,却并没有急着开口。
他知道卿公子不是个不知分寸的人,更不是个擅自逞能的人,他说无可奉告就证明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可王洌彬还是无法避免的替他捏了把冷汗。
摄政王府不比王家,这是真正皇权贵胄,高门府邸,就算是他这个王家嫡子——摄政王妃的嫡亲侄子,在摄政王面前也不敢稍有放肆。
皇权至尊,从不是嘴上说说的几个字,而是真真正正铁血森严的规矩打造出来的尊卑等级,不容丝毫错犯。
尤其如今摄政王掌握摄政大权,动动手指,整个皇城都要为之颤上一颤……他的权威,已许久无人敢冒犯。
“卿公子好胆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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