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把他最后的可乐喝完之后,把我和平板拿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游戏店。
街道旁边的店铺到了时间关了店里的灯出来锁上了门,金属的声音是黑夜中最后一声清脆的响声
没有人发觉一个小偷此时正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或者是他们都不敢对金泰亨的做法提出任何的异议
他走进阴暗的小巷子,依旧是吹着口哨,踏着节奏的步子,一点也没有偷完东西的不安和惶恐,理直气壮的让我都佩服。
走了不久后,他转身拐进了一个小屋子,屋子里还布置着女孩子的东西,这是金泰亨临时租的一个房子。
他将我随意地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翻出了一个小箱子。他开了两下,可是小箱子好像被什么卡住了,金泰亨开了几次都没有打开。然后我感觉到空气里的氛围感突变,一股极低的气压让我几乎快要喘不开气。可是寂静的夜晚里依旧是那个箱子门吱嘎吱嘎的声音,循环往复到没有尽头。直到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声响起。
金泰亨直接把那个箱子扔出了窗外
迸溅的玻璃割断了电线,所以一下子连光亮也消失了。在黑暗中,我只能勉强看清金泰亨的轮廓,听到他微微急促的喘息。世界就像按了暂停键一样,金泰亨站在原地,就连姿势也定格住了。我以为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藏在碎发下,氤氲着一场风暴。可是我没有感到任何气场的变化,直到我的眼睛慢慢适应黑暗,我才发现,金泰亨的眼睛没有藏在碎发下,
而是一直在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那双眸子里,没有任何名为“情绪”的起伏,与他的呼吸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就这样,这场无声的对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金泰亨有了动静,就像躯壳突然有了灵魂,他朝我走过来,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淅淅沥沥地鲜血滴在我的裙子上,那时,他微微耸起的肩膀才兀的沉下去,然后是他满意的喟叹声响起
“果然,还是红色的裙子好看”
又是一阵眩晕,带我能看清眼前的事物的时候,一阵五颜六色的灯光差点把我闪瞎,紧接着,是各种烟酒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
很好,我还是那个娃娃,不能动弹
暧昧的接吻声和喘息声在我的耳边不断,我甚至感觉到我的脸都在满满地变红
然后我看见了一旁的舞池,一个身影正在牵着一个女人慢慢地跳着华尔兹
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在那个男人身上,女人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幸福,以至于一直在错步子,可是即使那样,男人的步子也严谨到丝毫不差。
一种奇异的优雅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这支舞终于跳完了,女人满怀期待地抬头等待一个吻,在那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电源已关闭”
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有趣,但是很垃圾”
一旁的男人坐在吧台前,面对仅仅二十出头的金泰亨满脸不屑,但是又不得不压着火开口
“要不你再想想,真的有那么差吗”
金泰亨几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拿起了他一旁一直没有喝的伏特加吸了起来,一边吸一边模糊的开口
“我只是说出事实,你生气了?”
他的语气渐渐变得诱哄
“那下次我说的委婉点?”
金泰亨吸完了最后一口的伏特加之后将酒杯放到桌子上,没有再管那个男人的反应,拿起了酒柜上的我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以为金泰亨会走出这家店,可是他却走进了截然相反的方向。他顺着这家夜店的楼梯,一点一点地向上走着,最终他在停在了五层的一个包间里。
他的眼睛又一次定格在我的脸上,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他的眼睛闪灼着奇异的光芒
然后我发现了,他总是固执的看着我,就像他固执地疯狂地要寻求一个奇迹一样。
“你说,我从这里跳下去,有生还的可能吗。”
楼下成排排列的车上突然下来一群又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手上还有枪械闪着银色的死亡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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