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离港的大门有学生会。

烫金的学生制服，规整贵气的学校徽章——这规格，都快比得上久桑了。

但温良夜向来不屑，离港后门都一道低矮的墙，很容易翻出去的，这也是温良夜常走的路。

不是因为不敢大摇大摆地从大门离开，不是因为忌惮学生会那点狐假虎威的气焰……温良夜只是害怕遇见尹析。

——时间转换——

当温良夜打开医院病房门的那一刻，温良夜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嗯？杨川柰子？她怎么还在这里？

她显然是在等温良夜，看见了温良夜的出现眼底闪过几分明亮的星光，带着意料之中的喜悦，温良夜随意地点了点头算作是打了个招呼了，再次转过头就看见了在病床上已经醒了的欧阳萱。

她一双杏眼透过厚重的包扎的白色绷带看向温良夜，杨川柰子立刻站了起来，椅子离位牵连起刺耳的声线，温良夜不满地蹙了下眉，没有开口。

杨川柰子：小心翼翼“温……温姐……”

温良夜分了目光过去，回复。

温良夜怎么了？对了，你们不上课吗？

杨川柰子愣了一瞬，随后微笑着回答。

杨川柰子：啊……哦，我们初中生过几天才开学。

温良夜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想起了今天上午才在覃川中学见过她，这么说，温良夜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故意的？故意出现在那里，是因为什么？是为了确保自己确实被温良夜纳入麾下成为小跟班，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好让自己走得更加平稳一点？

但温良夜不在乎。

杨川柰子居心是何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这个人生性比较冷淡，所以才会对她冷冰冰的，不过温良夜既然选择了护着她，一言九鼎温良夜还是会做到的。

好在杨川柰子足够聪明，她是一个聪明理智善于借力的人，她有眼力见，在温良夜落座在欧阳萱床边的前一秒，她背着书包笑嘻嘻地跟温良夜告别。

杨川柰子：那就……下次再见啦温姐！我还有作业要补呢！

温良夜微不可查的一声“嗯……”

温良夜仔细思忖后，加上了一句“……注意安全。”

欧阳萱十分礼貌地坐在那里，温柔又恬静，她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杨川柰子，欧阳萱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叽叽喳喳却有些显摆自负的麻雀。

但是，杨川柰子在很认真地跟她相处，虽然是个初中生但是会削苹果给欧阳萱吃，啊……尽管她不喜欢吃。

温良夜好点了没，萱萱？

欧阳萱浅笑着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

欧阳萱：好多了。

随后温良夜的眉宇紧紧蹙起，目光审视般地盯着她。

温良夜所以，怎么伤到了？

欧阳萱：是他们不讲理的，其实我已经打算挨了这次打就更你说的，可是我没想到他们这么不讲道理下手这么狠，我下次注意，可是我又不能把奶茶店的兼职辞了……

欧阳萱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光里盛满了眼泪，温良夜缄默地看着她，其实温良夜不太会安慰别人，所以你她是伸出手捏了捏欧阳萱的发丝，当然是肩膀上垂落的，她的头因为受伤严重被包扎起来了。

温良夜压低声线显得有些冷淡“没关系，钱蓝这群人没有好果子吃，我和夏常安说过了……”

温良夜他们总归是该清楚——温良夜的人，是碰不得的。

欧阳萱吸了吸鼻子，鼻尖泛着粉，娇气十足，微微颔首，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模样被温良夜看了干净，温良夜挑了下眉示意她说下去。

随后她从她被换下来的带着血迹的外套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欧阳萱：也不知道够不够——但是，已经是我所有的钱了……

欧阳萱停顿了一瞬，随后接着语气颤抖地说。

欧阳萱：我不能向奶奶要钱……阿温姐，我可以……

温良夜当然对欧阳萱的家庭情况心知肚明，现在她和她奶奶相依为命，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随着父亲搬来了雾垣港，因为这里物价便宜，后来因为工地事故，他父亲也离开了，现在欧阳萱作为特别生在离港读书，拿着自己的兼职费用和奖学金维持生活。

她奶奶没有赚钱能力，也没有退休金，所以她们家是承受不起这些医药费用的。

哦，温良夜呢独自一个人生活，经济来源除了兼职之外还有……每个月固定汇到温良夜账号的一笔陌生打款，温良夜尝试过去调查这个汇款地点，最后的结果是“对方隐藏了地址，查不到。”

温良夜甚至试过暂时停用账户，开了一个新的……结果是，她还是收到了汇款，与其同时还接到了一个留言电话。

“这是我亏欠你的，所以你可以毫无心里负担的受着，别不接受。”

……谢谢，记得当时挂断这个电话之后……

温良夜他妈做了三天噩梦！对方要不是神仙要不是妖魔，被监视的感受都要把你逼疯了！

结果是，温良夜和欧阳萱在Filter一阵疯狂输出，当然，更多是温良夜单方面的，喝了个烂醉之后被顾睢送回家并且——毫不客气地被扣了工资。

没错，这个嘴上叫嚣着喜欢着温良夜的顾睢在工作和感情之间泾渭分明，在理性爱财和骚话连篇之间切换自如……这么让温良夜和他在他单方面对温良夜大放厥词之后仍然维持这一个不错的朋友关系。

好了好了，扯远了，我们回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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