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山回来以后,张起灵发现自己越来越记不住事儿了,但是他还记得他在广西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张家古楼里。
在广西深林的一间吊脚矮楼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没有其他的家具了。床上躺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那是张起灵从张家古楼里带出来的,他已经不记得为什么他会带着一个婴儿出现在这里,只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是相依为命的,他觉得这个孩子对他应该很重要。
“阿坤,跟我们走。”一群人突然闯了进来,吊脚楼本就是废弃了很久的危房,被这些人这么一脚踹开,那扇门已经摇摇欲坠了。
这些人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说着客气的话,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他们把阿坤抓了起来,阿坤反抗,他们就用那个婴儿威胁他。阿坤不得已只能跟着他们去。
村里的一个寡妇觉得一个傻子带着一个孩子实在可怜,那个小傻子又不会说话,在阿坤被带走的时候,就会过来帮忙照顾一下孩子。要不是有她,这个孩子估计早就被饿死了。
一直到傍晚,阿坤才被他们带回来,就装在一个竹筐里,光着上身,身上都是些大大小小的伤,寡妇崔姨看着心里不忍,虽说是个傻子,但是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啊。
崔姨跟阿坤说话,他也不搭理,也不管身上的伤和淤泥污渍,径直走到床边抱起了孩子。崔姨见状也不指望他能听见去什么了,留下了一些吃的就回去了。
那婴儿见阿坤抱着她,咯咯笑了起来。阿坤感觉心里的不快和身上的痛都消散了些。
这天,崔姨带着自己的女儿照常来看看那孩子,还给她带了些自己做的衣服。小孩子长的快,一天一个样,崔姨对这个孩子也十分的喜欢,一有空就会过来。
阿坤一次又一次被带走,两年的时间那孩子也慢慢长大,不过就是不会说话,还是只会咿咿呀呀的叫唤。村里人都说可能跟阿坤一样是个傻子。
阿坤不下墓的时候也会带着孩子出去转悠,这一出门就肯定少不了遇到同样带孩子的女人家,也不知她们聚在一起干什么呢。阿坤眼尖的发现,崔姨也在那里面。
崔姨也发现了不远处阿坤,将他叫了过来,阿坤虽然有些不愿意,不过看在这个崔姨帮他照看孩子的份上,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这些妇女都只当阿坤是个傻子,刚刚在讨论着村里有照相师来照相的事情,崔姨心肠好,想让阿坤带着孩子也照一张。不过看他蓬头垢面的样子。几个带着孩子的女人都觉得他这样照相可不行,争相的要帮他捯饬捯饬。
崔姨将自己丈夫年轻时候的衣服拿了出来给阿坤穿上。把脸洗干净的阿坤露出了他那张帅脸把边上的妇女们都给迷住了。
他们排着队等着照相师给他们照相,崔姨突然呀的一声,众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这小丫头这么大了都还没给他起名字呢。”
崔姨:“阿坤,你有没有给她取名字啊?”大家看着他这迷茫的样子,猜到了他肯定没有取好名字,于是崔姨就转过去跟旁边的人商量着给取个什么名儿。阿坤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正在咿呀咿呀不知道说些什么。
阿坤:“丫丫。”
崔姨听到阿坤说话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原来他会说话呀,“阿坤,你说什么?”
阿坤:“丫丫,她的名字。”众人听了也都替他高兴,嘴里都说着好好好。阿坤带着丫丫回到自己的矮楼里,看着在地上跑来跑去的丫丫,阿坤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而就在这时,村长带着人来找阿坤,跟他说明天有位贵客会来,要他明天再走一趟,不是征求意见而是通知。阿坤脸上没有波动,村长也不管,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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