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

今年是乔薇第一次一个人过春节。

临近春节的时候她的病症有所好转，在顾北的游说下终于肯出门去走走。但这个好消息顾北刚刚和金莫一起消化了三天，乔薇就玩了先斩后奏的把戏，一个人订了机票直飞国外。

等顾北再扑到她的公寓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女佣被乔薇打发回家过年，公寓里一直亮着灯，地暖也烧得很足，

这让烦躁的顾北更加烦躁。公寓里还保持着井井有条的样子，乍一看还以为是主人不过临时出门。

她把任性发挥得很彻底，一句信笺也没留下，手机因为在飞机上而关闭。一天以后，当顾北在金莫的眼神威胁下夺命连环call了不下二十通的时候，乔薇才慢吞吞用短消息回了两句话八个字，在新加坡，不用管我。

金莫对着这八个字沉吟片刻，随即离开了公寓，一句话也没说。

顾北在他后面叫他。

顾北：“喂喂喂，你就这么走了？”

金莫：“否则还呆在这儿干什么？”

顾北语塞，见他慢悠悠不停地往电梯走，叹了口气跟上去

顾北：“你就不考虑去新加坡找找她？”

金莫绕着车钥匙，眼睛一直盯着电梯不停变换的数字，笑了一下

金莫：“她这回不想让我找。”

顾北：“鬼话。以往她一跑你肯定会在两天内找到她，现在你结婚了，她本来就伤心得不行，你还不去找她，你让她会怎么想？”

金莫笑了笑没说话。

顾北：“你的宝贝薇薇就是口是心非的典型，连我都能看出来，你别告诉我你就没看明白。呐，现在好了，你也跟着一块儿口是心非？”

电梯门开，金莫背对着他，模糊的电梯壁让顾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金莫：“九月份开学以后她还要出国呢。这又算什么。”

乔薇一个人待在新加坡，这边风情浓郁特色繁多，假如纯粹来旅游，那似乎会很惬意。

但也仅仅是似乎。她头一次一个人待在国外，还是在新年的时候，再梗着脖子逞强说自己无所谓，也到底难掩失落。

吃过糖的孩子才知道没糖吃时的难熬。她自己一人跑出来，以往每年被疼着纵容着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感觉消失，更何况这里也有华人在庆祝春节，被乔薇看到心中就像是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可是比起这些，她更不想回去。

再多的孤单也抵不上温念娴一个笑容的杀伤力强大。

乔薇来新加坡之后，肯接起的第一通电话来自一个沈言。

还没有到除夕，他的电话便打过来问候。言语间虽依旧无笑意流露，但还是难掩刚刚回国的淡淡喜悦

沈言：“明天有没有时间？我给你带了一份春节礼物。”

乔薇“我现在不在国内。”

沈言：“……那是？”

乔薇很不想继续说下去，但终究还是告诉了他

乔薇“元宵节之前不会回去。估计我回国的时候你已经回英国了。”

沈言：“一直都待在新加坡吗？”

沈言想了一下。

沈言：“那也好。除夕那天我正好也要跟着叔伯一起去趟新加坡看爷爷，也许还能见一次。你是和金先生一起过去过春节的么？”

乔薇“不是”

乔薇蹙起眉尖。

乔薇“就我一个人。”

除此之外乔薇一通电话也没有接，毋论金家父母顾北还是金莫，一概不予理会，到最后索性关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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