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难过

苏诗：“乔薇，这么生气啊？”

乔薇“不知道，反正就是很生气”

苏诗：“你现在几岁了”

乔薇“十七”

苏诗看了看手上的书，有些若有所思。

留下女佣打扫房间，管家托了一小盘可口甜点去敲书房的门。里面还是没回答，她顿了一下，试着去拧门锁，发现没有关着，于是静悄悄推门进去。

乔薇双腿蜷在宽大的椅子里，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正拿着莫北的一只钢笔在A4纸使劲地写了画画了抹。抬起眼皮看到管家托着托盘进来，视线不作停留，眼皮又重新落回去。

管家调整脸上的笑容，努力做到可亲和蔼：“小小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有时间吃东西就没时间砸古董了，吃东西总比砸东西要好啊。

乔薇有气无力两个字：

乔薇“不饿”

“那有想要吃的吗？我叫厨房去做。”管家一边问一边偷眼去看桌子上那张被蹂躏得五花八门的A4纸，发现上面满布着大大小小各种一撇一那的叉。

乔薇“没有！说了不饿就是不饿，出去！”

乔薇拒绝得很干脆，拧着眉毛越来越不耐烦。

金莫回来的时候女佣刚刚把乔薇房间里最后一拨碎片运出去，管家见到他像是见到了救星，立刻赶过来把刚才的惨状描述了一番，不必添油加醋就已经够触目惊心。

金莫在听到西洋钟被摔坏后只是微微一怔，语气淡淡地：

金莫：“坏就坏了吧。去请人修一修。不能修的话就算了。我去看看她。”

金莫的手指刚刚碰到书房的门锁，就听到里面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乔薇“说了不要进来！”

金莫轻咳一声，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乔薇从桌面上爬起来，抓住桌沿稳住身体，陷在宽大的转椅里，有点儿愣怔地看着金莫一步步走过来。

他还没有走近，乔薇的眼泪就已经无声无息掉了下来。

从今以后金莫不再只属于她一个。这是她记事以来最难过的事。

金莫走过来，乔薇揪住他的衣扣，直起身，继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毫无顾忌地大哭起来。

金莫叹了口气，喃声说着未名安抚的话，却仿佛石沉大海，对乔薇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一手捞过她的腿窝，一手绕过腋下，抱起来安置在自己的膝盖上，乔薇哭声不停，感觉到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得反而更加厉害。

就仿佛猫咪一下子找不到同伴，鸟儿在雨中丢失了回家的方向，哭得那样声嘶力竭。

时间过了很久，好容易才略略止住。乔薇已经哭得四肢发麻发软，浑身就像是被雨淋湿一样难受，连说话都没了力气，加上抽噎就更加不清晰，金莫辨认半天才明白过来她说的话：

乔薇“你就那么喜欢温念娴吗？”

这问题已经提过不止一次。金莫再次耐心回答

金莫：“我只是不讨厌她。”

乔薇“那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找一个比不讨厌更喜欢的人呢？”

金莫还是那副标准的温柔笑容，全然无所谓的表情

金莫：“我想应该找不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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