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山外山

乐家在南川西部。

每次乐雯雅跟老公女儿回娘家，总得从市郊开很久的车才能到。

虽然开车的不是她。

乐雯雅：“乐乐，等下到外公外婆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记住了没？”

常乐“记住了……”

不准和外公吹鼻子瞪眼，不准随便开口。

哪次不都是…

出于多年积累的经验，常乐早就已经知道怎样才可以在长辈面前会过得舒心且自在。

别随便和他们顶嘴。

不过是说两句，且先受着。

……

见到回到家的女儿和外孙女，乐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女婿？好吧，在她眼里的确是个凑数的。

但她也不介意给女婿一个面子。

万能龙套：（乐老太太）“哟，我瞧瞧这是谁？”

万能龙套：（乐老太太）“咱们乐乐啊？”

常乐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尴尬一笑。

外婆怕是还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哄着呢。

常乐“是我，外婆。”

常一认命般跟在老婆和女儿身后，手里提着一堆茶叶。

乐老太太带着他们进了大厅。

乐家的大厅是普通南方农村那样的装饰，正中间是一张供桌，靠门的这一块地摆着一张茶几和一个木质沙发。

很是简单。

乐老太爷在沙发上抽着水烟。

见到一堆人进来，乐老太爷轻轻抬了抬眼睛，但是没说话。

常乐“……”

常乐“外公好。”

常乐其实很不想开口。

但终究还是因为教养和母亲的叮嘱低了头。

她可是大姐大啊，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害。

万能龙套：（乐老太爷）“嗯。”

乐老太爷的反应也很淡，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

乐雯雅叹了口气。

她爹和她女儿这样子，真的很容易让她为难。

可偏偏两个人都是倔骨头。

乐老太太和乐雯雅去忙活晚饭了，常一则在院子里逗鸡遛狗。

屋内的爷孙俩一个带着老花镜看报，一个低头看手机，谁也不耽误谁。

然后手机响起。

马嘉祺：“喂？”

那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常乐诡异地升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动。

常乐“哎。”

那边轻笑了一声。

马嘉祺：“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针见血，直白到不能再直白。

这是他们的交流方式。

常乐“明早？”

常乐“反正明天回学校之前肯定到了。”

常乐“干嘛？”

马嘉祺在那边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他刚想开口，就传来宋亚轩那不顾人死活的一嗓子。

宋亚轩：“乐！其实就是他想你帮他看题而已！”

宋亚轩：“别管他！”

相比于宋亚轩的激动，马嘉祺平静如水。

他淡定拨开宋亚轩那贴着他手机的胸膛。

马嘉祺：“你信他？”

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疑问句。

言外之意是你信他我笑你一辈子。

常乐很难得地有些无奈。

常乐“你俩够我被笑两辈子。”

她都这么说了，马嘉祺也没打算继续瞒着她。

马嘉祺：“其实就是…二狗他弟的题目，我看不懂。”

马嘉祺：“想让你看看。”

马嘉祺：“但是你都还没有可以回来，那我还是上网看看吧。”

常乐笑骂了一句。

常乐“什么鬼…”

一边说着，她一边瞥了一眼外公。

老人看似没听到的样子。

但也不能保证是真的没有听到。

常乐“就这样了，再见。”

常乐“你可以发题给我看看。”

虽然不一定想看。

那边又随便唠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常乐一抬头就能对上乐老太爷那双已显老态但依然清明的眼睛。

常乐“……”

万能龙套：（乐老太爷）“……”

万能龙套：（乐老太爷）“那男娃娃声音挺好听。”

常乐“？”

还好马嘉祺不在这，不然他那看不见的尾巴都能摇成螺旋桨。

……

饭菜很快就弄好了。

跟他们一起吃饭的还有乐老大一家。

万能龙套：（乐老大）“乐乐上了南川一中？”

乐雯雅：“嗯。”

乐雯雅一边敷衍回答她哥，一边手上在给常乐挑没有皮的鸡肉，然后顺带沾油。

常乐吃得津津有味。

常乐自小聪明，不管在外婆家的小孩里还是爷爷家小孩里，她永远都是最“能打”那个。

“能打”当然是两种含义。

乐老大他儿子，去年离高中分数线低了两分，他们夫妻俩托了两万，才给儿子谋到一个普高的学位。

所以看着妹妹的女儿轻轻松松上重高，他们都很不爽。

可是也只能不爽。

一顿饭下来，没人再敢随便提起跟成绩有关的事。

……

吃完饭就是洗碗。

几个大人把家务活包了，小孩子自然乐的清闲。

常乐早早洗了澡，窝在房间里面跟她的小伙伴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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