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边伯贤离开,底下的几位员工诧异,有点坐不住了。
“诶?怎么走了?”
“不是,这是吹了?”
坐在一旁的,冷嘲:“早说了没戏,你们还不信。忘记公司里边总护心肝似的那位了?”
另一个语气低落“我以为就玩玩呢。”
对面和晖的员工一听大有内容,来了兴致,问“你们说的谁啊?”
原来冷嘲的人回答:“南乔,就是那个之前被传泄露稿子的。”
“她?她跟你们边总有一腿?那我们宋总不是……”
“这个真别说你们宋总,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跟边总这么亲密。”
“亲密?!”那员工惊呼。
这一声引了半桌人的目光,讨论的几人一个个眼观天,观地。而惊呼的人讪讪一笑解释:“我叉子掉了,抱歉抱歉。”
众人见无事也就没再看了。
解释完那人道:“继续说继续说。”
“对,他们连办公室都是共用的,这事我是听说的也不知道真假啦。不过边总很宠她的,她原来是秘书,直接空降到我们设计部。”
另一个又补充:“连她转设计部的那天,都是边总亲自坐镇。那现场,去的人连气都不敢大口出。”
和晖的那人听得咂舌,可转念想这不就是办公室恋情还是十分明目张胆的那种。“也太明显了,那女生呢,怎么样?”
“我们也这么觉得,所以她刚来的时候都不太喜欢她。”说话的女生,顿了顿,回想着南乔在设计部的举止行为。“但她性格还不错,就是太直了,说我们设计部不行。”
“这么直接吗?”
“对,她原来是Miracle的设计师Artemis虽然之前因为走后门的事对她有偏见,但她确实非常有实力。”
另一女生赞同的点头:“她这次设计还是我们设计部以来销售额最好的。”
和晖的女生道:“感觉你们高攀了。那可是Miracle 诶,我做梦都想去。你们直接天降一个他的设计师。”
……
Moonlight里,灯光闪烁,音乐舒缓不噪而安心,空气里酒香肆溢。
温年推给南乔一杯果酒,提醒:“待会你可不许帮他。”
“我知道了,不会帮他的。”南乔无可奈何,甚至伸手作发誓状。
温年还是不放心,又道:“我还是觉得……”
“你都到这一步了。”南乔打住她,听这打退堂鼓的想法。
心里忍不住吐槽,都是边伯贤之前作孽,现在一个两个看他如蛇蝎,生怕她会被他骗的脱层皮。
不过他们忧心,也缺不了她当年对司禹的那执念劲儿。
一栽就栽倒坑底的人,谁看了都放不下心。
正聊着,温年神色一敛,看见那头入口一男子身着衬衣走过来,虽寻常穿着可冷矜的气质叫人扎眼。她低头饮了口酒:“来了。”
南乔顺着视线望去,果不其然男人在不远处,她立即起身过去。
“来的这么快么?”她欣喜道。
边伯贤见此,捏着她的鼻尖,低头凑近她:“怕你多等。”
此情此景不好再多腻歪,南乔没忘正事,伸手拉住他温声软语的:“你待会别急了对她凶。”
“我有这么凶?”边伯贤扬眉,哑然失笑。他的脾气自见了她从来都是收敛的,除了一次,他哪里对着她冷脸亦或是发脾气。
南乔诚恳回答:“你自己清楚。”
边伯贤止笑,点点她的额头,不满的控诉:“小白眼狼。”又见她恳切的看着自己,道:“我又不是见人就骂,没那本事,你高看了。”
不远处,见状温年默默移开视线,咂舌,太腻歪了……
关键这两人竟没点自觉,丝毫不在意“公共”影响!
“小年。”
回过神来,二人已坐在她面前。她道:“阿乔,这最近出了几款新品你要不要试试?”
南乔达意,点点头。不过走前仍不放心,拉着边伯贤耳语几句才离去。
温年对小情侣的腻歪只能做视而不见,埋头思考如何开口。想着想着猛然间发现此情此景好不眼熟。
“上次眼拙,竟没认出边总。”
“小事。温小姐有话不妨直说。”他道南乔那打官腔是哪来的,不曾想身边的这么一副恭敬又搪塞,半吊不吊的腔调。
温年语凝,一口气上不来生生咽了下去,那绕弯的话在肚子里滚了又滚,结果毫无用处。她还想着到底是生意人,说话总是客套些。
清清嗓子,她正色“那好,我就直说了,您要是觉着话难听,多担待担待。”
“嗯。”嘴里应着话,目光早已随着南乔而去,见她乖乖去了吧台,边伯贤才堪堪收了目光。
挑了话,温年直跳主题:“不晓得边总对当年的事是个什么态度,阿乔宽容但我们不是,有个准话才好。”
这样一件并不光彩的陈年往事被提及,难有人假以辞色。温年做好了他生气的准备。
不过出乎意料,没有翻脸,边伯贤的神色可以说很奇怪。温年觉得她低估了边伯贤,或许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还没芝麻点大。
比起事不关己的那种冷漠,他是不耐烦中带着无可奈何。
“看来你们都很在意这个问题。”
边伯贤垂眸羽睫遮了一片光影,敛下可观的情绪,不喜不怒。灯光柔和下,相随的冷漠从身上渐渐模糊化为亲进的平和,且他姿态闲适,身子松弛的靠着椅背十分放松。
除了神色那点不耐。温年几乎要以为这是哪跑出来花天酒地的纨绔公子。
“为了南乔么?”原来目光随和霎时乌压压的,边伯贤掀眸看向温年,“一个死人竟也值得你们那么费心费力?”
心里咯噔一下,这反应真是出乎意料,温年尽力维持面上镇定,道:“毕竟也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况且有些事不明不白的,当事人说了会更清楚不是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讲完“情分”二字时她从男人眼里看到了蔑意。
温年有点后悔用这个话题开始了,套不出话就算了,聊了没几句就被牵着走了。
“温小姐,这里我要纠正一点。”他声音清润,没有半分方才的冷意。灯光反射下,黯淡的眸光渐渐润泽似夜晚的渝江潮涨,昏黄的光晕星星点点添上了暖色。“情分不情分,那是你们的说法。但在我这里,她只是一个过世的同学,仅此而已。”
温年默默拿了一旁的酒喝的很缓,压惊。之前豪言壮语,现在脸打的真的很痛。放下酒杯,她干笑:“懂了。”
得了想要的答案,边伯贤语气放和不少: “ 温小姐与阿乔交好,爱护之心自然不比我少,渝城这些腌臜温小姐也知道多脏,我是一点都不愿意让阿乔沾的。还是少说为妙。”
眼前的男人,面相一派温和,就连方才的语气都没开始的淡漠,可温年感受不到半分的随和感,这更叫她心惊。
“自然。”到此时她已然对他是毫无办法了,只能依附他应声。
费尽心力,就想得他一个态度,天不负有心人,温年听到了。不过这番心力耗过了头,并不燥热的酒吧她背后出了一层薄汗,擦不得还极不舒服,实在叫她烦闷。心火中烧的是计划的好一切,被人几句搅了个稀烂。
于是她的面色由方才昂然到如今已经萎靡不振,很难看。偏偏面前的人她又不能露怯,强颜欢笑起来,一中和,那笑犹如夹生的饭让人有苦难言。
而对面的“罪魁祸首”在看到温年半笑不笑的脸,终于意识到了或者说唤起了边伯贤点点的良心,自觉也不好太过分。
他开口,语调温和中明显的安抚:“温小姐从前对阿乔多有照拂,我很感激。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话罢,抽出了张名片,从桌上稍稍推了过去。
温年没接,名片隐隐泛光,内敛而奢华,还真是物随其主。“边总客气了,我和阿乔的交情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她心思浅,我难免多上心几分。”
他微扬唇角,笑意漫上。
对这个唯一且好不容易的笑,温年心里并不轻松,反而生出恼意来。她讨厌边伯贤这副作态——高高在上,视人为玩物。
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
刚开始她的确想仗着旧事压他一头,被他反将一军,她承认是她没本事。可他后来种种像是生意场上的作态,用威压迫使她屈服。
还偏偏一用一个准。
令她最不爽的是,他话里话外暗示她是个外人!把南乔当做他的所有物一样!凭什么啊?!
温年的不领情,边伯贤内里没什么波动,南乔的心思他晓得,本来只需要说服她哥哥,如今嘛……
想着她们几个小姐妹也顶多八卦一下他的情史,他行得正坐得端没放心上。可坐下来说了一遭,边伯贤心里实在被弄好笑。这走向偏了吧?
可台阶还是要给的,他道:“也算是一家人了,该多互相关照。”
温年笑容不减:“实在担不起这一声,边总真疼阿乔,对她多用心就是了。”一边暗骂,一家人个鬼啊!
听到这,边伯贤是真有点意外,目光探究看了她会儿,面上始终一副泰然自若。
片刻,他不愠不火:“自然。不过提醒一下渝城事多,那些前尘恩怨,自有人受。这趟浑水该不该我去,怎么搅也是以后的计较,温小姐懂了么?”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当年姜妍的事,边伯贤的确不喜欢提及此事。
解不解释,并不重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真相信,何必他多费口舌。
话说到这份上,温年再不懂就枉在渝城同圈子里的人打交道了。“理自是这个理的,冤有头债有主。不过,别人认不认又另说了。”
“那是他们的事,但是——哪个不长眼的碍着了我,那就自求多福了。”
温年拧眉,这答案的确是他边伯贤没错了。她之前担心的另一方面就是二人的习性,边伯贤行事乖张,肆意;而南乔则是相反,中规中矩。
性情相差何止一星半点!
她暗叹口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没有避讳的直挑关键,“哪怕里面包含她的哥哥,也一样吗?”
对上温年期待的目光,边伯贤心如止水,他大可以说爱屋及乌这样的话,敷衍过去。让温年,甚至南乔身边所有人放心,了却阻碍。
只是,南乔于他,即是第一要紧的,什么也不能排她前头。
他也坦诚:“别的事能商量,但南乔的事我不会让步,谁都一样。”
温年没有说话,面色复杂,也不知道是该替南乔庆幸还是难过。边伯贤心里最要紧南乔是件好事,然他对感情淡薄至此也让温年担忧。
姜妍好歹也同他一起长大,一句“过世的同学,仅此而已。”着实冷情伤人。而后的回答更是令她担心,朴灿烈与边伯贤当年就是势同水火,南乔要夹在他们俩中间可就难办了。
哥哥,妹夫,不亚于婆婆儿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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