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南将要迈出去的步子滞在空中,“凌壹。”
她愣怔出神,凌零的那个电话是打给凌壹的,她不知道的是无论她如何去拨打,对方再也没有了接通的能力。
吴世勋此时也做完笔录出来了,他一眼便看到了在门口逗留的女人。
“我送你回去。”
两人并肩走到马路边,吴世勋正在招手叫车,宋恩南拉了拉他的衣角。
“陪我走走。”吴世勋的手又收回来,“行啊。”
大概走到远离警局的地方,宋恩南才打破沉默。
“凌壹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吴世勋略显讶异,他整理好措辞开口,“应该是金泰亨去处理了。”
“刚才凌零给凌壹打电话,凌壹接不通。”
“咻——!”
吴世勋眼疾手快地抓住宋恩南的胳膊往回拽,重心不稳的宋恩南自然是倒在吴世勋的怀里。
他这才发现女人神情恍惚,根本不在状态。明明抓到了她受伤的位置,可愣是一声没吭。
“你怎么回事?”
刚才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那辆速度很快的车差点把宋恩南撞到。
宋恩南抿了抿嘴,她后怕地腿有些软,仰头看向吴世勋的时候终于再也绷不住哭了出来。
“我们杀了一个无辜的人,”宋恩南不敢闭眼,她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凌壹那张脸上满是鲜血横流,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布满了不可置信和失望。
吴世勋搀住宋恩南,她想要声嘶力竭地怒号,可是不行。
他能说什么呢?他没有辩解的语言和权利,因为宋恩南说的是事实。
“那不是你杀的,是我动的手。”
吴世勋紧紧地抱住宋恩南,他只能靠这种方式去安慰自责的宋恩南。
“嘉嘉,你不需要感觉愧疚。”吴世勋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宋恩南的后背。
他的声线都有些发颤,“我们并非有意去杀了他,那是一场意外。”
怀中的女人还在抽噎啜泣,吴世勋絮絮叨叨地说着许多话,这些琐碎的话都在为转移宋恩南的注意力而奋斗努力。
地点转移|李培培家
时间|翌日
顾明清回来的时候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因此家里是乌黑一片,而唯独电视机亮着微弱的光且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心中大叫不好,此时窝在沙发上将自己抱成一团的李培培浑浑噩噩地抬起头看过来。
“顾哥,”李培培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哥人呢。”
顾明清没回应她,他自然是听出了她的声线有着哭过的痕迹,也透过一双眼镜看到了电视机上的报道——李钰被捕的消息。
他放下公文包走到阳台就要把窗帘给拉开。
李培培厉声制止了他的行为,“别拉!”
顾明清回头,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儿此时此刻蓬头垢面地站在他的面前。
她毫无血色的脸在电视机的光下泛着诡异的色彩。
“李培培呢?”
女孩儿咧嘴一笑,“顾哥,我就在这儿呢。”
顾明清面无表情地将她耳边的碎发为她别在耳后,“别演了,”
他错过女孩儿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
“你的演技很差,哭过后起码眼尾泛红。”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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