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如既往

鹿晗很晚才回到家，可是走进家里的一刻，发现玄关的灯程可研还给他留着，走上楼发现自己房间门口有一张便利贴贴着。

“你这么晚回来你就不怕我告状说你不务正业？我刚刚等你的时候无聊做了三明治，明天早上吃吧，晚安”

鹿晗看着这个便利贴，内心无限的翻涌着，看着对面的房间，走了过去，手慢慢贴在了门上，她就在里面…

鹿晗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了，反正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已经不是对她的疼爱了。

程可研五岁的时候和八岁的鹿晗去河边抓鱼，河边一直都很浅，所以两个人也放心，突然游来了一条大鱼，小孩子们完全被它吸引了，两人跟着过去，已经忘记了刚刚的地方。

程可研跑在前面，结果脚底一滑踩着了长了青苔的石头，鹿晗一惊伸手下去抓，可是只抓到了她的头发，但是鹿晗也只能抓住她的头发，这是一个小型漩涡，如果再往前一步，两个人都会死掉。

程可研整个人浸泡在水里，水无限呛到自己的喉咙里鼻腔里，呼吸困难，甚至感觉到了肺部都是水，程可研眼睛泛白，扑腾的动作也越来越小。

“救命啊！救救我妹妹！！”鹿晗紧紧的拽着程可研，看到她的动作越来越小之后，哭得眼泪直流，直到三分钟之后有巡逻的大人看到了鹿晗，才把程可研救了出来。

自此，程可研对水很害怕。

程可研六岁遇到了同样读一年级的金钟仁，同班同学，鹿晗，金钟仁，程可研每天都在一起玩，可是两个人每次回家，家里也只有做饭的阿姨而已。

程可研十岁，鹿晗用自己存的零花钱给她买了一块玉佩，因为店员说，如果多灾多难买个玉佩抵抗灾害，自此程可研没有摘下来过。

鹿晗和程可研越来越长大了，可是爸爸妈妈总是不回来，“哥哥，为什么爸爸妈妈总是不回来？”

“爸爸妈妈太忙了，没事的，有老哥保护你”

“哼，我才不要”

程可研十三岁，那天是鹿晗的生日。

爸爸妈妈依旧没有回来，只是打了一个电话来祝福他，但是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鹿晗因为和同学起冲突，很晚才回来，浑身都淋湿了，走进家门，程可研拿着毛巾给鹿晗擦头发，抱着鹿晗让鹿晗煞白的脸好一点，在鹿晗回来之前程可研还买了一个蛋糕，一个人在停电的家里等着鹿晗，管家们去修理电路了，可是鹿晗好久没有回来，她以为鹿晗也像爸爸妈妈一样不回家了，哭得很厉害，捂着耳朵不听打雷声。

最后还是等到了鹿晗，程可研擦干眼泪，恢复了之前的笑容，抬着蛋糕唱着歌。

可是那天晚上鹿晗还是发烧了，全家的管家和仆人都来照顾鹿晗，好不容易烧退了，程可研也一直不走。

“小姐，去休息下吧”

“不行…老哥他只有我了”

第二天清晨，头疼欲裂的醒来，自己的手却被一个熟睡中的小女孩紧紧的握着。

也许是那个脸上还有泪痕的小女孩，也许是那个为了给他过生日等了他一天的小女孩，也许是那个自己迟到了还微笑着给他擦头发的小女孩，也许是那个经常和自己打闹的小女孩，也许是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小女孩，也许是那个没有父母陪伴两个相依为命的温暖，才让他如此的心动，以至于那之后再也看不进别的女孩。

爸爸妈妈对鹿晗一直很偏爱，就连偶尔的一次回家，都是先问鹿晗，程可研难免心里不好受，可是管家们告诉程可研鹿晗是收养的孩子，所以夫人们才会对他稍微偏爱一点，都说懂事的孩子最可怜，鹿晗和程可研都很懂事，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私下只有鹿晗和金钟仁知道程可研的样子。

直到边伯贤的出现，那是第二次鹿晗觉得他失去了程可研，第一次是程可研溺水的时候，第二次就是她和边伯贤分手的那个时候，鹿晗永远忘不了程可研心如死灰的眼神，初恋总是那么美好，但是又从来没有结果，程可研剪掉了她一直留着的长发。

“我不能剪头发呀，不然以后又掉水里你抓得住吗”

是啊，他感觉他抓不住了…

有时候他想着，自己就成为一个保护她的骑士就好，为什么还要有私心呢？对啊…保护她就好，他能信得过的只有金钟仁，可是为什么当他问程可研是不是喜欢金钟仁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了心痛，现在看着程可研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自己心里为什么那么难受。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气很好，程可研依旧是被鹿晗的敲门声吵醒的，程可研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穿衣服，走到外面洗漱，同样在洗漱的鹿晗倒是和平常一样。

“你昨天几点回来的？”

“一点”

“游戏有什么好打的，能让你玩那么久”

“……”

鹿晗没有说话，程可研也只是感觉到一丝奇怪，其他的没有继续说了，洗漱完之后，程可研拿出昨天做的三明治加热一下然后拿出来，给鹿晗倒上一杯牛奶，鹿晗也给程可研剥了一个鸡蛋。

“不要…我不喜欢吃鸡蛋”

“……不行，你营养跟不上”

“嘁——老婆子”

“你才老婆子！”鹿晗锤了程可研的头一下，程可研这才觉得鹿晗正常了，鹿晗看着程可研上过药的手臂。

“怎么又严重了？”

“啊…昨天不小心撞到了”

“是吗？”

程可研咽了咽口水然后点点头，“对啊，不小心就撞到了”

吃完早餐之后，两个人就启程了，程可研一瘸一拐的走在鹿晗的身后，鹿晗转身的一瞬间，程可研撞到了鹿晗的身上，鹿晗赶紧扶住了她，然后低头看着程可研，程可研也抬头看着鹿晗，“……没事吧”

“…咳，你你你突然停下了干嘛！”程可研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干咳一声然后问道，鹿晗咬了咬下唇然后又开始弹程可研的脑门。

“我叫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开车来！”

“哦！那么大声干嘛！”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吵闹的场景，也许这是两个人都不想也不敢打破的关系层。

坐上车之后，程可研喝了一口酸奶然后看着鹿晗，“爸妈给你打电话没，最近在忙什么呢？”

“在意大利忙那个餐厅的收购呗”

“哦……这样啊”

“对了，妈妈还给你买了礼物”

听到妈妈给她买了礼物的时候，程可研惊喜的眼神藏不住然后看着鹿晗，“真的吗！那她给你买礼物了吗”

鹿晗笑了笑，“没有…呜呜呜你哥好可怜”

“哈哈哈哈哈活该！谁叫你天天不听话，看看我多听话”

“是是是你听话，全家就你脾气最爆，你以为爸妈不知道呢”

“哎哟哟，可是我得了一个礼物呢，你没有”

程可研像一个小孩得到了奖励之后朝她的朋友炫耀一样，鹿晗笑了笑然后继续开车，“就你厉害！”

金钟仁走下车但是还是时不时回头，到最后直接倒着走，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车然后笑着往旁边走，跑到学校门口。

“呀！大脑袋！好巧”

听到金钟仁的叫声之后，程可研抬起头然后笑了笑，“晦气晦气，一下车就遇到你”虽然这么说，但是程可研还是朝着金钟仁走去。

“鹿哥早啊”

“钟仁早”

上课休息吃午饭，一切都很顺利，程可研想着今晚的晚饭，朴灿烈已经给程可研发了消息。

（我订好餐厅了，下课我来你们寝室楼下等你吧）

（你都订了？我刚准备订）

（没关系，他家的鹅肝很不错，一直想带你去试试）

（好吧）

（下次你请我不就得了）

（还有下次呢？）

（礼尚往来嘛）

程可研去找鹿晗说晚上出去吃饭的事，走在路上却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宝贝儿，去哪啊”

这个熟悉的声音，程可研不想抬头，可是被来人堵住了去路，这里是去教学楼的小路，基本上很少有人走，而且现在大三的还没有下课。

“让开”

“还生气呢？别生气了，我错了”金俊勉朝程可研走了一步，程可研向后退了一步，金俊勉勾起了笑容然后看着程可研那不屈服的表情，好像如果你对她做什么她就会一定以牙还牙一样。

他眼神里的戏谑还有玩世不恭都让程可研感到发毛，“你能滚开吗？”

“昨天还那么可爱呢，今天怎么就…要咬人了呢？”金俊勉伸出手就要抚摸程可研的脸颊。

“你不觉得恶心吗？”金俊勉的手在这句话的时候停顿了。

“拿碰过别人的手再来碰我，这种东西，也太廉价了吧，金俊勉先生”

金俊勉一直噬着笑看着程可研，然后直到她消失在了他的眼里行，金俊勉笑着的表情立马就黑了脸然后换回了冷漠无比的表情。

程可研一路走到了鹿晗的教室，看着鹿晗在第二排认真听讲的样子，有些发愣了，在她眼里的鹿晗一直都吊儿郎当，但是成绩却很好，程可研一直觉得是因为他聪明，可是他也在努力着呀，顿时对他的崇拜多增加了几分。

下课之后，程可研探了个头，鹿晗一眼就看到了，站了起来，本来要来问鹿晗题目的女生们看到程可研之后都停住了。

“哇，小鹿你妹妹又来了，今天她依旧很好看”旁边的室友说着，而大家都往程可研看去，程可研有些不好意思收回了头，鹿晗笑了笑。

“每日一问，何时能把家妹赐予我”

“做梦吧你”

鹿晗走了出去，看见程可研在等他然后拍了拍程可研的肩膀，“怎么了？”

“就是今天晚上我也是和朋友出去吃饭”

“好，要我来接你吗？”

“你那么忙，你能来接我？”

“我就客气客气，你看看你程可可还当真了”

“你！！”

“别太晚回家，分公司最近财务账目我还要去查一下，如果有事就打我电话”

鹿晗交代好之后，程可研点点头，这也许就是他们兄妹之间的相处方式，即使嘴上不饶人，但是有事情程可研还是会跟鹿晗说，即使两个人总是吵架，鹿晗还是会护着程可研，担心她的安全。

这时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女生抱着书，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头发上别了发夹，带着小白花的耳钉，还有项链，身上都散发着好闻的清香，程可研抬头的一瞬间，她都能感觉到这个女生扑面而来的女神气质，她长得很好看，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这种也许就是形容她的。

“鹿晗，辅导员叫你去一趟”女孩先是看了程可研一眼然后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即跟鹿晗说。

鹿晗接过了女生手里的书，女生手也很好看，只能说女生浑身上下都是完美的样子，像鹿晗这种长得翩翩公子模样的男生就应该和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才般配吧。

“谢谢你陆晴”

“没事”陆晴莞尔一笑，程可研都看呆了，鹿晗的眉眼也有了笑意，是啊这种犹如清晨的露水一般美好的女孩谁不喜欢呢？也是…鹿晗都21了也该有喜欢的人了。

“你快回去吧可可”

“嗯”

程可研正要转身的时候，陆晴叫住了程可研，“你就是可研吗？我经常听鹿晗说到你”程可研看着陆晴说到鹿晗时的娇羞，“我叫陆晴”

程可研鞠了个躬，“你好陆晴姐”

“真可爱，以后常来玩”

程可研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程可研走了，在路上还能听到陆晴和鹿晗的交谈和笑声，程可研也是第一次见鹿晗能这般开心和一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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