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他们说

程可研安顿好两人之后，就匆匆赶去了车银优约见面的地方，其实说白了就是车银优的家里，这次他觉得说的东西不该外传于是就接程可研到了他家来。

车银优打开门之后一直小猫就朝着车银优走过来蹭了蹭裤脚，而猫猫看到程可研并没有害怕，只是好奇的闻了闻程可研的味道。

“坐吧”

车银优去倒了两杯水，程可研即坐在了沙发上，却看到了金俊勉的照片，而金俊勉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金俊勉叫程可研去勾引的杜文杰，他们俩认识这程可研知道，可是事情总觉得没有程可研想象的那么简单。

“银优哥你肯定知道些什么”程可研开门见山，结果车银优递给自己的温水之后担忧的看着车银优。

“你先告诉我你那天究竟去了哪里”

“这……和鹿晗的那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记得中心广场上晕倒的那一男一女吗？”车银优叹了口气这样问道。

“记得…那个人穿着和长相都挺像鹿晗的，我以为……”

“他们死了”车银优突然一句话将程可研拉到了恐惧边缘。

“什么？”程可研有些震惊。

“怎，怎么死的？”

“用药，美杜莎之泪剂量过大”

美杜莎之泪，上次鹿晗和金允西被下的那个药！

“这两个人我们查到，应该是为了高额的试药费用而去的用药试验品，s市地底下的交易就有非法用药，这个药能给人带来极大的快感随后休克若不抢救，将会僵硬死去”车银优说着拿出这样一个瓶子的照片，和普通保健品没什么两样的瓶子。

“说白了就是能置人于死地的毒品，而且效果立竿见影，以前我们称这个药是毒药，可是现在随着试验品越来越多，它的药效越来越慢，可以让人失去知觉然后死于非命，无人知道他们是哪天服药，只是能检测出毒性”车银优说得程可研毛骨悚然，想到当时鹿晗捡回一条命就后怕。

“那天鹿晗和金允西是我们请他们去扮演这两人的，因为他们身形和那两人相似且衣服一样，只要试验品一放出必定会有观察员在周围观察，只要我们抓到了他们一定能问出一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

“上次不是说了吗怀疑杜文杰与这药有关系，而且我们有眼线说杜文杰昨晚会交易美杜莎之泪，可是却在这时发现了你也在场”车银优说出这句之后，程可研倒吸一口凉气。

“你究竟去干什么…”

程可研皱着眉头看着金俊勉的那张照片，拿起来朝车银优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大概前天，金俊勉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善类，他和杜文杰在一起不知在谈什么”

程可研蹙眉，“我很想查杜文杰，因为我觉得就是他害了鹿晗，而刚好金俊勉也想替允西姐报仇，他告诉我杜文杰喜欢美女，如果我能勾引出杜文杰，想必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突然车银优抓住了程可研的肩膀，眼神里的担心是前所未有的，“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你知道那天我们准备将杜文杰一网打尽的时候抓到了个什么吗？他的替罪羊！另一个人送给他的女人，而且还死无对证！”

“你真以为杜文杰傻，他说他喜欢女人不假，但是在利益面前对他来说人都是商品，特别是在这种大难关头，金俊勉为什么要让你对他投怀送抱，如果他和杜文杰是一伙的也许会利用你威胁程家，或者……金家，而你落入杜文杰的后果只有两个，一就是沦为试验品，二则是替罪羊”

车银优说出的这些话让程可研的脑袋快要爆炸，这才开始有些后怕，难怪……如果金俊勉早不知道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美杜莎之泪，他肯定和杜文杰早有接触，而且那晚，杜文杰出现的时候，金俊勉不出现，反而计划失败之后金俊勉出现了，他是真的傻还是真的狠心，想让程可研真的羊入虎口。

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你知道金家为什么一直不欢迎金允西和金俊勉吗？”车银优看着程可研表情有些僵硬。

“你也知道金钟仁的父母是出车祸去世的吧，肇事者是金俊勉的父亲，但是证据不足，而且最后莫名推了一个背锅的，不知道是什么势力在搅动，他的父亲就开始疯狂的交易各种违禁药，最后被内部人员举报死于非命”车银优说完之后程可研拿杯子的手都在颤抖，自己怎么也想不到，金家不合的原因，程可研从未听过金钟仁提起过他有什么亲戚，原来是这样……

自己还那样接触金俊勉。

金俊勉……你真的是他们所说的这种人吗？

你也在骗我，你深夜中看向我，想让我救你。

我以为我可以救你，可是你难道不是想拖我进你的地狱吗？

“可研！你还好吗？”车银优轻轻的摇晃着程可研的肩膀，程可研恍惚了很久，最后一口喝完那杯水。

他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金允西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而自己难道只是他看中的一枚棋子吗？

最后车银优叹了口气，“利益会让人冲昏头脑，可研…你明白吗？”

程可研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如果事实真的像车银优说的那般，那么从一开始，金俊勉就是布好了局的，他从一开始就在想方设法的接近程可研，让程可研可怜他，随后再找准机会利用程可研，就像利用金允西的美貌一样为他开辟道路，只不过金允西是自愿的，而程可研则是一个可以让几家都动摇的棋子。

“有查到王申的行踪吗？银优哥”程可研换了一个话题。

“查到了但是很少，而且几乎没有银行卡的流水，可能用的现金生活”车银优说着。

程可研看着那杯喝完的水，“银优哥，我…可以相信你的吧？”

“……”车银优沉默了看着程可研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程可研愣了愣看向车银优，示意他为什么还不说话。

“可研，你最好谁也别相信，不过作为警察，你的情报都必须像鹿晗一样汇报给我，不能像昨天鹿晗一样鲁莽行事，会破坏计划”车银优这样说着，程可研点了点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问过很多人自己可以相信他们吗？

从一开始的眼里有光到现在的有些小心翼翼，改变她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骗局。

离开车银优家之后，已经是下午黄昏了，干枯的树枝在冬天生长着，程可研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那个公园，那个第一次遇到生病的金俊勉的公园，那是他们关系转变的地方。

没有了狗狗的吠叫，没有了大雪的飘然，冬日没有人想要出来，特别今天是一月一日，新的一年的第一天，这里安静得不成样子，却又那么的凄凉，那种温馨的场景再也没有了，程可研坐到了原来自己坐的那个长椅上。

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迷茫，谁该信，谁不该信。

她现在越来越不知道了。

鹿晗也没有以前那样亲近了，好像之前的所有都是美丽的泡沫，一触就破，那段记忆真的要随时间消失了吗？

长椅的背后，隔着一片池塘，而在池塘的另一侧，一个男人牵着他手里的星星，痴痴的看着池塘的那另一边，忽然他收到了电话。

是他眼前这个人打过来的。

他那一瞬间不知道是要接还是挂掉，如果换做以前，他就会很开心的接起来，可是自己本来的目的就在昨天快要达到了，却在那一刻他后悔了，他有些害怕了，他从中使用了一些小技巧让事情失控。

第二次电话又再次打了过来，这次他也没接。

第三次电话打了过来，他没接。

直到很多次时候，程可研依旧不放弃。

金俊勉终于接了。

“怎么了宝贝儿想我了？”

熟悉的语气，却不是程可研认识的那个人了。

“金俊勉…他们说你是坏人”

程可研最后那句话十分的小声，似乎不愿意相信。

“宝贝儿，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是什么善类”金俊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可是电话的那头他却握紧了拳头。

“是吗…”程可研轻声应了一句。

“没事了，再见”

程可研最后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金俊勉恍惚的关上手机，他看到程可研缓缓弯下头用手撑着自己，哭泣。

她在哭泣。

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早在这之前，金俊勉就见过程可研，那时候的程可研还是一个小孩子。

金俊勉19却已经在想着怎么报复所有金家的人了，偏偏遇上了那个在传闻中听到的与金钟仁青梅竹马的女孩。

那是金俊勉十多年来第一次回金家。

遇到了正在金家院子里喂鱼的程可研，金俊勉走过去问。

“你是谁家的小孩？”

他也许永远也忘不了程可研抬起头看向他的那一刻，就像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一眼就认出了程可研。

“我不是谁家的小孩，哥哥我叫程可研，我在这里等金钟仁不好意思打扰了”程可研十分有礼貌，她知道这是在别人家里，而且这个人自己还没有遇到过。

“你叫程可研？”金俊勉问道。

“对啊”

金俊勉的计谋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但是他没有发现自己心里的萌芽会被程可研一点一点揭开。

“喂小孩，你什么时候成年”

程可研警惕的眯着眼睛。

“哥哥不会是坏人吧…”

金俊勉被这段回忆弄笑了，原来啊……那个时候她就问过了，她就问过自己了。

问过。

你是不是坏人。

怎么定义坏这个字。

我利用她，我欺骗她，我伤害了她，为了到达我的利益，我坏吗？

坏…

程可研……你注定救不了我。

我天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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