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54

两人互换相册后，各怀心思地看了对方一眼，李楷灿开始看沈慕慕零碎潦草的小作文，两人挨着肩头，沈慕慕低头开始丰富编曲，意识到什么，偏头凑了过去。

“是这样的，因为这段时间和我队友呆在一起，不好意思让他们看见，他们最近韩语水平突飞猛进，我写韩语已经不能加密了，但是我写繁体写日文那些你就看不懂了，所以我写了英文的手稿，潦草点他们就看不懂了。”

“我知道你在学英语，我缠着问了Johnny哥好久他才肯告诉我，你要是哪里读不懂，Ms.Fullmoon一对一指导。”

“不要紧张不要担心，我Fullmoon作为金牌讲师，会耐心地等着你的。”

李楷灿转头望了沈慕慕一眼，他知道沈慕慕这话别有深意。

沈慕慕那天被李楷灿的冷落磨委屈了，索性给127的哥哥一个一个打电话问李楷灿近况，大家的统一答案是，他和徐英浩一间宿舍，要她去探他的口风。

结果徐英浩和她打了半天哈哈，最后才松口道——

“东赫最近在学英语，慕慕知道是为了谁，又是为了什么吗？”

沈慕慕沉默了，她刚晚餐时和李楷灿打完电话，她知道他喜欢她的事了，听这口气，徐英浩也知道了。

“我清楚，他为什么学中文，我也都清楚了。”

李楷灿费心思学习语言，不仅仅是为了和她沟通，更是为了把他划进她的未来。

“他是个很自律上进的人，他有自己的企划，自己的追求，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们都知道，他的未来蓝图里，从来都在追逐你。”

“慕慕，问问你的心是什么想法。”

沈慕慕挂了电话后又思考了很久，抱着膝盖面对落地窗坐下，让自己走入李楷灿的内心世界，突然就理解到了他的无助。

她自己是个喜欢长远规划的人，甚至交到这群朋友后，是怎样的结局，在她心中早有定数，她喜欢去预判一切。

正如沈慕慕知道她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韩国，选秀大火后更是知道，她的未来是全球娱乐圈，所以她总是有意无意和李楷灿说到以后分别的事情。

她从来只站在竹马的角度去想，却不知道这样到底给李楷灿带来了多大的心理负担，他到底是处于一种怎样的惶惶之中。

沈慕慕那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好恶毒，她在所有人面前都体贴周到，却唯独忘记探寻李楷灿的情感。

看到李楷灿那个命名为M的隐藏上锁相册时，她才知道，原来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在那昏暗无光的角落，有人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爱了她好多年。

沈慕慕脑子一团乱，她想到了NINE PERCENT，想到了公司，想到了NCT，想到了粉丝，突然发现，面对那样炽热真诚的爱意，她居然好像无法回应一丝一毫越线的缱绻。

他们从来不仅仅代表着自己，他们身后站着团队，站着公司，站着粉丝，沈慕慕的爱豆素养警铃大作，告诉她今天的一切你都闹得太过头了，这不是你该有的行为举止。

可她的内心有个声音却愈演愈烈地尖叫着，她是独立的，她要自由，她要有追寻所爱的权利。

沈慕慕被李楷灿戳了一下，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的侧脸走神了半天。

“Ms.Fullmoon，这个地方有点问题。”李楷灿笑得很温柔，用盖着笔帽尾端在纸面上最后一句点了点。

上面写着娟秀的日文，看得出笔者写时一笔一划，是极度认真的，和上头的随意无章，想到哪发挥到哪，形成了鲜明对比——

"世界中の森を访れる虎はバターを溶かすのが好きだ。"

沈慕慕笑了下，招招手示意李楷灿靠过来点，她攀附在少年肩头，细细嗅了下他身上和自己相似但又不同的味道，双手拢成个小喇叭，轻声开口：“The tiger that likes you to go into the forest melts into butter.”

沈慕慕悄悄吻了下李楷灿的耳尖，假装是无意蹭到，若无其事地坐直了。

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中，谈到关于喜欢，绿子问渡边“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

渡边说，喜欢你到整个森林的老虎都融化成黄油。

这本书在李楷灿不搭理她的时间，她在美国街头书店看到日文原著，买下来看完了消磨时间，顺便推荐给了李楷灿。

李楷灿虽然没理她，但还是看了那本书，同一个问题的另一个答案是——

少年一笔一划用中文写下“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书中写道——

“春天的熊？”绿子再次扬起脸，“什么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太棒了。”沈慕慕会心一笑，说出了绿子的赞叹语。

在镜头拍不到的死角，她亲昵地勾了勾人被挡住的左手小拇指。

她接过李楷灿手中的笔，写下渡边的下一句答复——我就这么喜欢你。

我爱你，现在你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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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结婚我坐上宾，还狠狠去回顾了一遍原书呢o(∩_∩)o

少年的爱，再纠结繁复也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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