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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对玥曦来讲太过寻常，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漠然置之，却依旧不愿面对，给文轩施了针确保其他医生可以接手后就退出了他的卧室。

“姑姑”她独自一人在园子里坐了很久，启珲才走到她身边，“厨房准备了晚饭，您要不要吃一些。”

玥曦不语，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并不好，尤其她还是个医生。

“父亲其实想的很开了。”启珲在她旁边坐下，“他总说自己已经八十八了，怎么样都算做高寿，您不必为此郁结。”

“你父亲可以说是最长寿的了。”玥曦平静的说，“我身边上一个这个年纪的人还是弘历。”

启珲不知道是什么引发了她这样的感慨，他爷爷去世的时候他的年纪不算小了，那时他清楚的记得玥曦没有表露出今天一样的伤感。

但他也不是脑子不好用的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但是想明白之后，他更不知道怎么劝慰了。

“你不用联系他。”就在他想要去找张云雷电话号的时候，玥曦才放下手中空了好一阵的茶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启珲摸摸松开拿着手机的手，他知道玥曦伤感是从今日的文轩想到了日后的张云雷，本来想着让张云雷本人陪陪她会不会好一些，但玥曦说的也在理，张云雷就算在这也说不出什么来。

“文轩怎么样了？”玥曦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问了一句。

“父亲已经醒了，但是还很虚弱，刚刚又睡过去了。”启珲满面愁容。

玥曦点点头，“是该好好休息，他这个岁数了还坚持出席这些个活动也是不容易。”

“这不是同英国那位比着劲吗？”启珲苦笑两声。

玥曦无奈，这两个老人真是越老越小，彼此差不多的岁数，互相攀比着谁身体更好。

“父亲这也算是幸运了，有生之年应该还能参加姑姑您一场婚礼。”文轩既然醒了，启珲也有些心情跟玥曦调侃。

玥曦刚从之前的伤感情绪中脱离出来就提到这个，气不打一处来，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就往他身上砸，“我看你就是欠揍。”

启珲反应不及被砸了个正着，“姑姑您真打啊？我都多少年没挨过您打了？”

“正好回忆回忆，省得嘴这么欠。”玥曦哼了一声。

启珲一时语塞，他不过就是皮了一句，至不至于这样啊？

“您别说，父亲真没把您当成长辈来的。”想了想又找补道。

“能看出来。”玥曦点点头，“你父亲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已经而立之年了，如果不是你大伯去世，他也不会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所以父亲与您才不如我和琉英一样亲近。”启珲恍然大悟，“您为什么那么晚才见父亲？”

“我的事情本来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父亲小时候我还见过几次，后来倒也没有必要见了。”

“一直到大伯出事。”启珲补充了一句。

“现在想想，那都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玥曦抬头望天。

启珲这次可不敢接话了。

“罢了，不想这些了。”还是玥曦自己先摇了摇头，“文轩既然醒了我也没什么留在这的必要，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你再联系我。”

启珲想拦，却发现自己没什么理由，只能站在那看着玥曦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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