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微风拂过脸颊，少女的长发飘散到姜淼脸上，老师在讲台上孜孜不倦的授课，学生在课桌上昏昏欲睡。

“要听讲哦。”

窗旁的少女轻柔的敲了敲桌子，想上趴下的姜淼起身，而姜淼只是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姜淼，老师在讲课，要听讲哦。”

少女蹙着眉，推了一把姜淼。

趴下的少女脸颊缓缓漏出，显示出少女苍白的脸，和那干涩的唇。

“呲拉。”

课桌被拉开的声音打断了老师的授课，讲台上的老师皱着眉看着站起身的少女，不解的望向她。

少女眼里焦急的神色望着正趴着的女生，随后一把抱起，用歉疚的眼神看了看老师：“对不起老师，姜同学好像生病了，她面色发白，我叫她她也不回应，我先带她去医务室。”

在老师点头后，少女就抱着姜淼飞奔出去。

......

“同学，不用太紧张，她只是贫血而已，造血干细胞正在帮她迅速造血。”

医务室的老师安抚的拍了拍少女抖动的肩膀，告知她不要焦急。

“那为什么她一声不吭，她真的没事吗？”

少女手里握着姜淼冰凉的手，试图将热意传给她。

“她只是失血过多，没事的。”

校医和少女聊了一会后便去休息了。

“姜淼，你一定要醒过来，我文雯欣肯定每个月给希望小学捐1块，你快醒过来啊。”

文雯欣握着姜淼冰凉的手，这都半个小时了，手还是犯冷，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别给他们捐了...给我捐吧。”

床上的姜淼无力的回复着。

“！你醒了！”

文雯欣惊喜的看着慢慢睁开的眼睛的姜淼，眼里止不住的笑，可慢慢的，眼睛蓄满了泪，一颗颗砸到姜淼冰冷的手背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你当时惨着一张白脸，我都怕你死了！”

文雯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情绪便扑面而来，快要将她压倒。

姜淼叹了口气，将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安抚的摸了摸文雯欣的手。

“我是去干了一件大事，别怕啊，再哭我以后就不来了啊。”

文雯欣果然停止了哭泣，眼睛红红的看着姜淼：“拯救世界那种？”

姜淼低下头，故作沉思，然后叹口气：“差不多。”

文雯欣瘪了瘪嘴，一脸不信的样子。

姜淼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也觉得奇幻。

那是一个阴雨天。

“扣扣。”

在庞大的写字楼里，一扇漆黑的门被敲响。

吱呀一声，门自动打开，门外是身着一身雨衣的少年，他垂着眸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慢慢坐到门后那唯一一把椅子上，然后抬头望向一片纱布后的人。

“您...确定吗？”

少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忽然嗤笑一声，眼底的讽刺顺着眼泪滴落下来，被黑暗吞没。

“嗯。”

纱布后的人忽的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酷似塔罗牌的卡放到少年身前，随后收回手。

“存入消耗一万枚，但取出...则需要十倍的价格了，您确定吗？”

“嗯。”

少年将手指划破，渗出血液摸到牌上，便立刻被吞没。

牌上缓缓显示出残缺到只剩一点的蛋糕。

少年望着牌久久不能回神，眼泪像年久失修的水龙头，终于不堪重负的坏掉，源源不断的流出泪水。

纱布里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将牌收回：“需要帮您清除脑内记忆吗？”

少年绝望的摇了摇头，纱布里的人也没急着回答，只是默默地坐着，寂静的房间内，只有一盏灯光在纱布后照耀着两人。

良久，少年终于流干泪，绝望到哽咽，沙哑着嗓音：“帮我清除吧，谢谢你。”

“嗯。”

随后，纱布后被推出一瓶牛奶。

“请往里面滴入一滴血液，随后，您脑海内的回忆，将在三日内清除。”

少年点了点头，将食指戳破，滴入一滴后，便收拾好情绪，走出了这间房。

纱布后，姜淼打着哈欠，将牛奶晃匀，看不出一点血色，随后将牛奶喝入口中。

“会有些疼，你这是第一次，忍耐些。”

狐狸男从暗处走出，暗红色的扇叶轻轻拍打着少女的发顶，像是在安抚。

“嗯。”

姜淼喝下牛奶后，并没有什么不适应，跟着狐狸男的指引，她脱光躺在浴室内，缓缓闭上了双眼。

深夜，姜淼被一阵痛意疼醒，睁开眼便看不清，坠入一片黑暗，用手抹了把眼睛，一片黏腻，用手摸了摸耳朵，也是一片黏腻，听不见也看不见，这更增加了触觉的感官，她想大声喊，可嗓子却被一口“水”呛到，她只能痛苦的圈住身躯，无力的跪趴在浴缸里，无助的摸索着。

疼痛很快席卷了全身，让她浑身颤抖，不止的冒冷汗，身上快要被那种黏腻的触感吞没，痛苦的蜷缩在小小的浴缸里，她甚至无法爬出浴缸，去往温软的床上，只能无力的抓着浴缸顺滑的缸壁。

慢慢的，浴缸里的人挣扎的幅度变得小了，姜淼整个人泡在血液里，身躯惨白的显露着，整个脸因为痛苦扭曲成一团，下唇被死死的咬着，整个脸被血液覆盖。

姜淼的意识突然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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