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祝我淡漠,祝我凉薄,祝我跨过山的巍峨,再祝我,杀死我。
三更伴着鼻息,任凭它淹没泪落下的嘀嗒声,迎接早晨由呕吐散发的空腹黄色液体已是无济于事的常态。
干枯竭匮的神经再也挤不出一点汁水,润色其花绿,无限循环的人生命题和人间疾苦。
渗着似龙爪般无常的情绪与感知将我吞噬,千帆过尽桩桩件件铺天盖地,溺在流水里的岁月无息,逃不出条条框框的桎梏。
无声的嘶吼销声匿迹在夜色里无论怎么费劲都泛不起湖面的一点涟漪,无论怎么挣扎都沉在湖底对生活的无力对人生的怨气在彻底熄灭虚无的火星里,无限尽头漆黑的洞底堆积着无数的恐惧震破喉咙接触氧气亦复燃不出半点星熠,不知哪来冰冷刺骨的风嗖刮着我身体的每一处,还是冰雪滴到我的心里。
嗯,是眼泪沸腾的味道。
昏昏沉沉,睡眠割裂时间梦境坍塌成眨眼,她们递给了我白色药片,我丧失我的知情权。
"挽之,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吗?"
我抬头,望向这个表情关切,手轻轻揉摸我如墨般长发的女人,脑子里不断涌现关于她的记忆。嘶…为何想多了头脑就隐隐作痛……
"挽之?"
"嗯…妈妈,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们回病房吧,对了,这是你的手机,记得拿好别丢了。"
"嗯,好。"
回到病房,我撇了一眼病人信息栏,挽之,女,21岁,科别:精神心理科,检查部位:甲状腺,临床诊断:伴有精神病性状的……
我眼前开始模糊,那些单调的似曾相识参差不齐的叫不上姓名的相似灵魂。
我不停变换洗涤着自我的局限性跟自己对垒复盘。
精准预判博弈和冲破,但每一个昨天依然在脑海里迅猛的模糊着。
记忆就像是按了二倍速的黑白电影情节,速度常常快到让我本人惊异。
我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没有吃奥氮平就睡着的,我跌入了一个梦境。
湍急的河流岸对面伫立着一个面容清冷的少年,他伸出双手垫着脚尖,奋力去抓漩涡中挣扎的我,青筋暴起的手腕和猩红的眼眶。
我深知他孱弱的力量根本无力抵御,那一次次袭来的波涛,他自不量力的殊死一搏在深渊的可怖强悍下渺小的近乎可笑。
可是河水冰凉刺骨,黏稠得让人害怕啃噬着我的脚面,少年手掌传来的温度是我唯一的慰寻。
眼看少年已经摇摇欲坠,我想他马上就要跌进来所以我开始告诉他松手吧,我上不去,至少你别下来。
起伏着的汹涌淹没了我所有的呜咽面上零星的几个气泡是我曾存在过的证明,意识模糊前,他用了最大的力气拽了我一把,这是我离岸,离他最近的一次。听见他不断重复“别怕”。
似乎我早已习惯这种濒临,也许他是在说服自己他如他的名字般亭亭玉立,我望着他不肯后退的眼睛也不确定自己代表了光明,而在我想他叫什么名字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唯有心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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