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翠声手成。

晚翠楼前，大开杀戒，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一具具尸体陆续倒下，馝馞的薄雾，弥漫着腥香，朵朵血莲，驻足在地上，连成一条广阔的血河。

白清莲“娘！娘——”

一个年幼的孩童在晚翠楼前，一遍又一遍地翻找着那些尸体，双手满是血迹，早已看不清那双手，原来的模样。可她无暇顾及这些。

白清莲“娘——您在那儿？”

孩童身穿雪白色的纱衣，不！应当是血红色的纱衣。全身闪着银白色的电流，使人无法伤害到她。

战争仍在继续，过了许久——孩童扑在一具尸体上，泪流满面。

白清莲“娘……娘……”

——待这场战争结束后……

一个比这孩童，大不了多少的少女缓缓走到她身边，呵斥道:“跪好！给娘磕头！”

孩童不敢耽搁，急忙跟着这少女跪在这具尸体面前，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

少女在一边毫无生气的说道:“走吧，我们会报仇的，但不是现在。”

——五年后……

白清莲“姜妈妈。”

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坐在房内的窗台前，忧愁地看着窗外那远处的晚翠楼。

白清莲“何事？”

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随即传来一阵说话声:“莲儿，明日辰时，你且随我一同前往祥姝楼为苏老太太贺寿，可好？”

白清莲“莲儿知道了。”

少女回了一句，从头上取下一只做工精致的发簪，棒在手里深情地看了看。

白清莲“娘……”

一滴豆大的泪珠，顺着少女那秀美的脸上缓缓滑落下来，在锦上缀出一朵晶莹的水花……

少女对着这支发簪，微微施了些法，发簪竟奇迹般地变成了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

少女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玉佩，脑海里飘过一丝回忆——一个绝色女子缓缓从头上取下一支发簪，又缓缓帮站在她面前的孩童戴上……随即便是那血流成河的场面……少女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的心，好痛，好痛。有一种疼痛叫心在滴血，这是最无可奈何的一种疼痛。

少女又摸了摸那玉佩，才把它系在自己的纱衣上。

少女多么想回到晚翠楼里！不是血流成河的那个晚翠楼，也不是遍地死尸的那个晚翠楼，而是那个安静和谐的晚翠楼。那时的晚翠楼，爹爹和娘亲们都在，每日清晨，她都会同阿姐一起练剑。

少女多么想回到过去，回到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当中去。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永远不可能实现。

两行滚滚泪水，从她的眼眶里一涌而出。

白清莲“爹爹……娘亲……”

皮肤流血了还可以包扎，心流血了，只能任其发展。

……

夜虽已深，可少女的心，却久久不能平息。这五年来，她不过元宵，也不过中秋，只过清明。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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