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踩胯

孟赟搬来的两张长凳单个并不高，但叠放在一起，也足有个40厘米了。欧阳辰躺在长凳上，两条笔直的双腿自然打开到180度。

  虽说在外人看来这已经足够漂亮了，但在闫邵安的手里，这还远远不够。

  闫邵安先是在他的脚腕处分别帮上了沙袋，由于重力作用，双腿轻轻松松过了180。虽是绷紧了不肯再下，但终究是开始抖了。欧阳辰极力控制着，双手紧紧抓着长凳上的软垫，可还是紧闭着嘴，咬着牙，赌气般的一声也不吭。

  闫邵安没有帮他往下压，只是又揉起欧阳辰的腿根来。这下，欧阳辰没法再继续绷着，又下去了一大截。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还是使劲眨着眼，不愿让眼泪掉下来。

  “来吧，压到底。”孟赟想：闫老师疯了吧，欧阳辰里地还有二十多厘米，真压下去，还不得把欧阳辰疼死啊。可是他没办法，只好一只手握着欧阳辰的脚腕，一只手压着他的膝盖，怯怯的望着闫邵安，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往下压。

  “忍不住就哭吧，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以后也只有我们三个人，还差那么多，够你忍的了。”孟赟看他痛苦不堪，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了，手上的劲不自觉得小了很多。

  虽说欧阳辰身上密布细细的汗珠，煞白的小脸，原本充满朝气的发丝现在混合着汗水贴在额头上，脖颈、手臂上青筋暴起，发白的指尖到现在更是紧紧地抠着垫子，仿佛要将垫子硬生生抠下一块来。骄傲的孩子哪里愿意就这样暴露自己的因疼痛而不堪的一面，辛苦的忍着。

  “发什么呆呢孟赟，用力啊。”孟赟感觉又将欧阳辰的腿往下压，眼看闫邵安这边压着打腿还有一拳就到底了，欧阳辰实在是不想再压了：“老，老师……疼……我，还有多久……”孟赟看着欧阳辰痛苦但又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学舞蹈的，哪有不疼的，哪个不是疼过来的，可这又算些什么呢？

  闫邵安见状，再次揉起来欧阳辰的腿根，出手便知，这孩子又绷着劲了。

  等到欧阳辰彻底放松，拉着孟赟一下踩到底。欧阳辰再也憋不住了“唔！老师，闫老师！啊，不要——……呜……老师……”眼泪如断了显得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又是汗水，顺着同一条痕迹，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疼痛如汹涌的猛浪，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一阵接一阵的向他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他吞噬。欧阳辰觉得，不是撕裂就能描绘的疼痛，而是断裂，他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卸了下来。想动，不敢动，也无法动弹。

十分钟后，欧阳辰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闫邵安慢慢地帮他回着血，轻轻地揉着，让他放松。

欧阳辰感觉今年乃至明年的眼泪都在今天流完了，但是今后，闫邵安会再有很多很多次逼着他重温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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