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比赛（1）

  京都温度的直线下降，使初冬只有廖廖几度。孟赟群舞的衣服还比较厚，哪怕每件都很饱，但为了还原，那是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最外面有简单的盔甲，最里面即使穿着秋衣也看不出来。

  画出深邃的眉眼，一双剑眉，打上阴影，高高竖起的椎髻，衬得眼睛更加炯炯有神。跟孟赟昔日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增添了几分气势与严肃。

  看着孟赟还能跟同学们谈笑风生，欧阳辰这边是截然不同。行者的衣服由轻纱制成，里面只有极薄的内衬，任由皮肤被冷风吹过。

  欧阳辰裹着又宽又长的羽绒服，冻得直跺脚，两只手踹在口袋里，脖子缩在领口下，连牙齿都在打颤。画着淡妆，即使显得是被冻得脸色发白，但盖不住的，是欧阳辰的明眸皓齿。

  7：00比赛的大幕准时拉开，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孟赟带着一帮同学，手与手叠在一起，喊了句“加油！”，便作为第二个节目小碎步跑上来舞台。

  一束追光亮了，打在孟赟的身上，一招一式，看得格外清楚。

  台侧的干冰化作白雾，徐徐飘出，一行人迈着舞步，动作整齐划一。伴随着“叮铃铃”的音乐，舞台似乎成了战场。一群人几乎在同一高度上，动作不难，但如此高度的统一也让评委眼前一亮。

  孟赟的单独技巧，闫邵安将旋子360改成了基本的旋子，围着人群行径的半圈。在闫邵安的精雕细琢下，胸腰与双腿形成了几乎完美的弧度，仿佛挂在了空中，整个腾空仿佛在上升，轻盈而灵动。不似原版的严肃与庄严，孟赟表现得更像是一位少年将军。

  几番大的队形变换，几轮群体的技巧，几次大幅度的动作，终是战场落幕。

  节目的最后，孟赟踩着高跷，徐徐走出，是对先人的致敬。最后踩在同学的肩膀上。当才在野蛮人的肩膀上，踩在先人的智慧上，才有了我们现在的生活。

灯光逐渐暗淡至全场漆黑。

孟赟及一众同学再次以小碎步跑下了场。“天呐，我全场都没有错动作。”“我在做这个的时候慢了一拍……”“我翻的时候差点就滑倒了，还好没出事！”……

下了台，大家都如释重负，都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七嘴八舌互相诉说着刚刚自己的发生的事，下场口一片叽叽喳喳。

“好了，大家都表现得不错，个别同学要是没有失误就更好了，说明练得少了。”闫邵安温和的声音从化妆间的过道传来“往右掉头，跟上曾老师，你们可以去观众席上看比赛了”这群小朋友小声地欢呼着，似乎比赛结果在他们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重要。

欧阳辰早已在观众席上坐着了，裹着黑不溜秋的的长到脚的巨型羽绒服，白皙的脸庞露在外面，看到孟赟他们上来了，轻声道：“孟赟，孟赟！在这里，快来！”

孟赟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寻声一看，有些渗人，欧阳辰的小脑袋就跟飘在空着一样，躯体被羽绒服包裹着，似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你差点吓死我。”孟赟说着，快步上前，坐在了欧阳辰身边。

“你们跳得好棒呀，上面看得可整齐了”欧阳辰随即打开了话匣子。“那是。”孟赟有些骄傲的点点头。

“嘘，别说话，好好看，多学学别人好的地方，稍微夸一夸尾巴就翘上天了是不。”听到闫邵安开口，大家都乖乖地闭上了嘴。但期间还是有忍不住的吐槽与止不住的赞叹。

“怎么办，他们都好厉害啊，我现在好紧张啊。”欧阳辰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使劲地搓，在位置上跺着脚。“确实，你这个号数太难了，早死早超生嘛，看别人比还更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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