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初见

（七年前）

“大人，慢走……”

两名愚人众毕恭毕敬地对着从实验室走出的少年行礼。

少年无视了那两人，默默地将市女笠的帽檐低低拉下，厚重的阴影笼罩了他的面庞，包括他微红的眼角，使人无法揣测他的内心。正像他用满身尖刺的外表来掩饰住他的脆弱一样。

“哒哒哒……”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嘭！”散兵只感觉得到一团东西猝不及防地怼到他腿上。

那团蓝色东西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反作用力，直挺挺地摔在地上。一颗晶莹剔透的雷系神之眼“咕噜咕噜”地从那个东西身上滚出去老远，然后撞到了散兵脚上。

散兵将眉毛越拧越紧，“啧”了一声。

是个蓝银色头发看起来还未满十岁的人类女孩。

那团还没有他腿高的女孩笨拙地站起身来，象征性地拍拍屁股上的灰，然后胡乱地在散兵脚边摸到那块神之眼，像模像样地再次将其配在腰间。

在这整个期间，东西只是抬头瞟了他一眼。在他的审视下，女孩却丝毫不觉得畏惧。

或者是，她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表情。

与散兵相比起来，这个人类女孩看起来才像是一个真正的人偶。

完美的，没有一丝情感的人偶。

一旁的愚人众看着这位上司越来越黑的脸，立刻陪着笑顶着这可怖的杀气赶过去，想要把女孩拉走。

“大人，这疯子整天就是疯疯癫癫的，还请您宽恕。”

只有听到“疯子”二字的时候，女孩眼中才掀起一闪而过的惶恐。

“嗯。”散兵虽然和传闻中一样暴躁，可他也不会见人就杀，毕竟这女孩也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谢大人。”在这位愚人众眼里，散兵大人没有根女孩计较，已经可以算是奇迹了。他一边想着，一般要赶紧把女孩拉走。

可女孩扭动手腕挣脱了他，迈着跌跌撞撞的步子再次跑到散兵跟前。

女孩瞪大她平静得毫无波澜眼睛，仔细地盯着散兵市女笠下精致的面容打量了好久。

那名愚人众欲拉走这么无礼的女孩，但被散兵摆摆手制止了。

散兵没有动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人类，便饶有兴趣地等待在女孩的动作。

女孩的眼睛给人偶一种可以看透一切事物的感觉，相反，人偶却看不穿这个有趣的女孩，只能隐隐约约从女孩身上感受到一种罕见的纯粹。

良久，女孩抬起稚嫩的小手，指着散兵开口了：

“很疼吗？”

很真诚的童声，却没有一点情感起伏的迹象。

散兵一时间有些发愣，几乎没有人能发觉这些事情，也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不，不是问题，这团东西并不是在问他。

是在同情自己吗？

即使如此，他也不需要他人虚伪的同情与关怀。

但女孩的声音是那样的真诚，不像是演的。

总之是好意，虽然他并不想接受这份好意，也不需要接受。

只是人偶的胸腔在这一刻好像没有那么空虚了。

他看见被强行拉走的女孩的后颈处印上的数字“000”时，有些动容，可他终是没有理会。

“真是恶劣，竟然对这么小的人类下手，多托雷。”他只是喃喃。

说罢，他再次拉低斗笠，转身离去。

原神乙女：鸿门惊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