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末)

“当然可以了，我们两个毕竟都这么熟了～”大飞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极为开心的对林凡说到。“……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精准把握我们的位置。”林凡心里颤抖了一下，忍住恶心问到。

“哎哟，，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当然是通过GPS定位啦。”说着肉麻到让人恶心的话，大飞笑容满面的的从从包里掏出了部手机，屏幕上至少有十多个绿点，而其中一个绿点周围环绕着许许多多的红点，而边缘处似乎有一个极为微小的红点，一眨眼在看，先前那个红点已经消失在屏幕上，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是我眼花了吗？”林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那个屏幕的边缘上并没有分布着红点。而大飞此时也把手机放回了裤包里，而见到林凡一脸思索的样子后大飞感觉自己的脸就如同要烧开的水壶般越发炽热，内心那个空洞在他脑内疯狂说到:“需要愉悦～”但响起老板的吩咐，他还是说到:“虽然我们俩的关系好，不过定位用的东西放在哪里还是不能告诉你。”

“这个我想也是，第二个问题。”林凡盯着大飞的眼神问到:“你们是在多久发现我们开始逃跑的?”“嗯！就是这个，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思想表达出来，这样我们以后相处起来会『轻松』很多。”见大飞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起来，林凡只觉心里发毛，往后退了两步，皱眉道:“回答我的问题。”“好好好，别这么着急，真的是，就不能让我……罢了，以后来日方长。”大飞忽然看向那些孩子，然后又将视线放回林凡身上，讥诮的问到:“如果没有这群拖后腿的家伙，说不定你还真的可以搭乘那辆大货车从工厂里逃走呢。可惜这群家伙不靠谱啊。”

“我们才不是不靠谱，明明就是他的计划有问题。”“就是，竟然才出来就被你们发现了，明明就是他的问题，就算你是工厂里的人也不可以乱说。”“就是啊，明明是他……”“对，我也这么觉得，都是他的错。”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孩子们忽然发现原本是他们与林凡共同的敌人竟然开始称赞起林凡而贬低他们时忍不住一个接一个反驳起来。不过除了最开始的两个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一点，后面的理由是一点逻辑都不讲，因此他们的声音都不自觉的一个比一个低了起来。“……你能在说的具体点么？反正我和他们都已经逃不了。”林凡沉默少许后看了那些孩子一眼，向大飞问到。“嘛，虽然是谁具体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明确的告知你和你同行的这群家伙里出了一个叛徒哦。是她将你们所有的动向托盘而出。而我们也因此能推断出你们到底是想通过什么跑出去并提前做好准备。林凡，你都问了我那么多问题，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林凡闻言愣了一下，他还在思考大飞口中的叛徒到底是身边的谁，不过还是说到:“你问吧，如果我能回答的话。”“你能跟我回工厂吗？只要你愿意，在工厂里的工作我可以给你安排最轻松的，我也会比以前更『贴心』的『爱护』你哦。”听到大飞的话林凡无言的摇了摇头，如果回去可能以后在工作上是不会太累，不过肯定会遭受比挨鞭子更多更痛苦的时事。大飞见状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扭曲的问到:“我……再问一遍，你，真的要拒绝……么?”他的脑海里闪过一片痛苦的画面。“不，你的呵护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起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

“老板，我要这个镯子。”在一家首饰店的柜台前，一个穿着整洁朴素的痣脸男子看了看柜台里那一对闪闪发亮但却价值不菲的镯子，咬牙说到。正擦着自己茶杯的老板听到这话，看了看痣脸男，笑道:“小飞，你都看了它好几次了。这次下定决心要拿下它了?”痣脸男看了老板一眼，笑道:“明天是我女朋友生日，我想把它买下来送给她。”“啊，你是说小花吗？”老板闻言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对啊，就是她，她真的是很好的一个女孩子。没有嫌弃我没啥钱和这难看的脸。”痣脸男虽然自嘲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痣，但脸上却洋溢着任谁看了都会觉着这个相貌不佳的人很幸福的笑容。“啊，呃，这个，怎么说呢。我几天前去老城那边玩，好像看到她了……”“哦，你看到她了吗？那她可能也是去那边玩正好被你瞧见了吧。”此时痣脸男还没理解老板话里有话，高兴的说到。“呃，嗯。可是啊……”老板见状语气也变得迟缓起来，他不想让眼前的这个人陷入悲伤，这个家伙只是长相丑了点，其实人一点也不坏，因此他希望那天他只是和朋友喝多而眼花了。“嗯，怎么了嘛？”痣脸男此时发现了老板的不对劲，稍稍迟疑了一会，问到。“嗯，怎么说呢……小飞，我希望你听了别生气，可能也只是我看错了。”老板决定将他那天看见的事情告诉他。“老张，你说吧，毕竟我们那么熟了。”“就是，我之前去老城和朋友们喝酒时隐约看到一个长得很像小花的女人跟一个男人走进了一家爱情旅馆……”“……哈……哈，应该是我看错了吧，毕竟人老了视力也不好……”见痣脸男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老板老张连忙补充到。“……帮我把镯子包起来吧。老张，小花他是，不可能背叛我的，我也，很喜欢她。”痣脸男断断续续的说到，可语气是那么颤抖。虽然打从心底里不觉得小花会背叛他，可他的心底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约会从不挑在人多的地方，因为她喜欢安静。交往以后别说亲吻，就连手也没牵过。她爱美，总喜欢买些化妆品首饰之类的，可她的工资总是不够，所以时不时的找着他借钱。他虽然会把钱给她可却从没想过要她还，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在那，两人是‘恋人’。“我一直以来都在很认真的面对这场感情。我也要对小花有信心。”痣脸男努力扬起自己的笑脸，对老张说到:“老张，你要相信小花。”“……唉，好。”老张看着痣脸男的脸应到，以前是让人觉得温暖的笑容现在却觉得是那么凄凉，就像被路边翻着垃圾桶、被主任抛弃的小狗一般。

第二天，痣脸男早早地便起了床，他拿着一束昨天从花店买好的玫瑰花束并带上昨天买的首饰悄悄地坐着车前往小花的公司里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可……“你为什么要跑到这来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种行为让我在同事面前很丢人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把将痣脸男怀里的玫瑰花抢过扔在地上，并狠狠地踩在上面。“呃，小花……你，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这是我买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大飞将盒子里的镯子递出来给面前的女人看，可谁知她只是扫了一眼就摆手说到:“品味太土了，果然还是不合适，我们分手吧。”“……”痣脸男表情木然的看着小花，说到:“能告诉我为什么么？交往期间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要借钱买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从未对你发一次火……”“烦死了，我说了我们不适合，分手！你要是在缠着我不放……”嘀嘀～忽然有一辆奔驰从远处发出了鸣叫，慢慢开到两人的身旁。正处于伤心中的痣脸男还在奇怪为什么这辆车子会开到他们旁边停下时，就见奔驰车的车窗缓缓打开，里面钻出一个中年大叔的头，说到:“小花，来，上车。不要跟这些穷人来往，要知道他们可是很没素质的。”“好，肖经理，我这就上来。”小花看了一眼还在处于伤心和不解的痣脸男一眼，特意一句一字的应道，然后打开车门，和车子里的肖经理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失魂落魄的人以及满地碎裂的玫瑰。

……

“……那可真是可惜。不过这样的话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大飞说完这句话后漠然的扫了林凡和这些孩子一眼，说到:“老板吩咐了我们，说是要把你们这些擅自出逃、败坏厂里劳工‘风气’的人给『销毁』掉。”见那些孩子的脸色变得绝望起来，他接着说到:“我可以给老板求情，不过你们必须得把这次逃跑的主谋给就地解决，而你们就抓回去之后再处置。不过我和林凡相识一场，也不想让他饱含痛苦的死去。所以，就让这一切在瞬间结束——让他从这里失足掉下去怎么办?想必从高空坠落的极速加上落地的冲击，会让人来不及反应就会死掉的表情一定是最真挚的吧。”

林凡听到这话心道不好，转身一看身后那几个孩子的眼神虽飘忽不定，可都不约而同的瞄向这个方向。想起身逃跑吧，且不说自己的体力早已荡然无存，而且还有许多大飞的同伙游荡在这附近。“啊，这不就没办法了嘛。”林凡无奈的想到，看了看四周的一切不由笑了起来。所有人都似乎被林凡的笑容给震住了，都这种情况了还笑得出来是不是脑子有病?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笑了，不过你们几个狗东西做事能不能快点?我还想着回去睡觉呢。还是说你们想要保全他来牺牲自己?”大飞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耐烦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凡和这些逃跑的孩子明显是两个群体。当两个群体都面对远超自己的威胁时，如果只是消灭掉另一个群体便能活命，那……

“林凡，对不起啊，可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对，你也听大飞说了，除了让你掉下去之外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你应该也能理解我们吧……”“你想这其实也不错呀，牺牲你一个换得我们大家安全……”“……而且即使从这里掉下去，说不定也不会死呢……”这些孩子的嘴里说着在平时显得荒唐可笑此时却无比具有说服力的理由，齐齐的举起自己的手推搡着林凡往崖边靠近。待至悬崖边上时，林凡看着面前这些孩子，又扫了远处正盯着这里的大飞一眼，平静的问到:“所以，就这样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吗？”

“我们也是没办法，可以的话我们也不想啊！但逃跑出了错本来就是……”似乎觉察到现在说这话显得很可笑，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而且……下去吧你。”最后倒也无话可说，林凡带着一股从未感受过得失重感从崖边坠落而下。而大飞看到这一幕也是摇了摇头，不停他的话就是自取灭忙，何必呢?“就是可惜少了个人能『陪』我了。”大飞喃喃道。“……大飞大哥，你……也别太伤心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哈哈。”大飞看向说这句话的孩子，笑道:“说的也是，毕竟我还有你们在啊。”此话一出，在场除他以外的所有人神情一滞。

……

“内奸，动向，推断，电话……还有之前那个一闪而逝的红点……到底是谁呢……”“红点！难道……原来如此，是这样啊，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也就说的过去了。仔细想想那种情况如果听见了声音怎么敢说话呢，一般都只会沉默的隐藏在黑暗中吧。哪有人会叫名字啊。”

“……原本还想着还想着利用他们，没想到逃跑不仅因为他们而失败，反而最后还被他们给推了下来，真讽刺。”

“到最后，也没明白自己心里的那股渴望的悸动是什么啊。”

“下一次，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许多事，还是得自己来。”

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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