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禁卫军的辉煌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很快便伤亡过半，撤离战场，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这番厮杀彻底打乱了人类的前排阵型，为怪物争取到了宝贵的推进机会，他们稳健的步伐戏谑着慌乱而瘦小的人类，在城墙内坐阵指挥的J鸣金收兵，人类便像大海退潮一样退去然后涌进城门。

Asgore正要下令强攻，Gaster指着人类没来得及搬走的大炮说：

“将军，不妨试试。”

这是个好主意，那城墙是临时搭建的工事，并不很厚，也没有像样的炮台，而且像这样的墙有好几面，再加上怪物的伤亡目测已经超出预期了，试试人类的大炮可谓是百利无一害。

Unrotten自告奋勇开第一炮，按照Gaster的指示，填火药，装炮弹，压实火药，点火，那炮弹带着火舌飞向城墙，很幸运，那不是实心铁蛋子，是会爆炸的炸弹，只一炮，那城墙上就掉落了一大堆石砖，怪物们纷纷调转炮口，准备一波齐射干掉这弱不禁风的拦路虎。

“Asgore将军，你不是不屑于用我们的武器嘛，怎么，想投诚？随时欢迎，快进来吧。”

那石头一般的脸只能属于J，他说着，还真就打开了城门。

怪物们杀红了眼，无视军令一股脑冲向城门，那城门小得出奇，怪物们争先恐后地挤啊，最后干脆卡死在里面，几根长矛就刺穿了他们的身体，得知是陷阱，前面的怪物连忙后退，后面的怪物还在往前推，一推可倒好，摔倒的怪物一个接一个，逐渐演变为一场巨大规模的踩踏事故，这还算轻的，不知人类做了什么手脚，他们集体后撤，那城墙便轰然倒塌，头几排的精兵猛将全被石头掩埋，死的死伤的伤，本来可以救几个的，可人类趁着机会立即突进，怪物们只得放弃失去行动能力的战友然后暂时后撤。

这哪是城墙啊，分明是原始但高效的大杀器。

“一群没脑子的畜牲，猜猜前面是真城墙还是石头堆吧。”J在狂妄地笑着。

这举动彻底激怒了怪物们，他们三下五除二夺回刚才的位置，然后强忍着怒气等待Asgore下令。

他们面前是个山坡，火炮的仰角没那么大，打不到前面的城墙。

Toli，你喜欢硬碰硬是吗，成全你。

“强攻，投石车，上！”

“将军，您确定那石头不会滚下来把咱砸死吗？”

“放心。”

他走到阵列最前排，然后举起手，其他将军也效仿着他的动作，灰白的魔质从他们掌心流出，让他们面前的屏障变得几乎坚不可摧。

话音刚落，山坡上便滚下一堆滚木擂石，在这超级屏障面前，只能算个脑蹦。

“发射！”

尘土裹挟着巨石轰隆而出，一下子把城墙砸了个稀碎，无数巨石滚落，目标是怪物们的脑袋，见此情景有些怪物心生退意，这退意只存在了一瞬便被Asgore的承诺打消。

“战士们，这巨石如果想砸到你们身上，就先得过我这关！”

巨石砸在屏障上，能明显看出Asgore有些吃力，好在他和将军们坚持了下来，直至石头从阵列的侧面滑走。

在下一面城墙上他们就没这么好运了，那是货真价实的城墙。

木与石成就了远古的木石时代，自那时起，无论是修筑房屋还是耕种田地都离不开这两样，当然，还有战争，和石头一样，木头也是原始但实用的东西，他们可以做成长矛的杆，盾牌，还有镶嵌着厚重铁头的原木攻城锤，就像正被推向阵列前方的那些，它们被Gaster的两只巨手抓起，然后狠狠地撞向城门，在这种无边的力量面前，单薄的城门和门栓形同虚设，很快便成了木屑。

Gaster可是不舍得用那巨手直接捶，那骨头手已经有裂纹了，经受不住直接的高强度冲击。

制作威力强大的攻城锤是怪物的特长，载着真正大杀器的巨船早已从怪物的港口迎风出发，还有怪物的新舰队护航，待会儿，攻打“和平之盾”，那面横跨大陆，高耸入云，分隔人类和怪物属地的城墙时，他就该派上用场了。

城墙被一面接一面地打破，前方就是边界前的最后一个高地，Asgore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山顶眺望，那就是了，怎么形容呢，那是海边的一堵山，一面山，看起来像是一座天然山脉，两端是海，横跨绯红森林，又有些过于规整，四四方方，疑似人造物，他的确是人造的，这东西说到底，就是一面石头垒成的墙，只不过因为过于高大厚重古老，浑身上下又长满青苔，已经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这便是“和平之盾”，一道人造的天堑。

这墙是怪物造的，始建于Ashelp-Durrmerr时期，雏形不过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军事要塞，在人类的“探险战争”后只剩下一面墙，这墙像是一块墓碑警示着Ashelp他的敌人是多么险恶和贪婪，自此，“和平之盾”开始修筑，刚开始它矮的和农场围栏差不多，毕竟他太长了，工程量太大，直至侵略战争险些让怪物二次灭国，Ashelp便举全国之力，开始修墙，就像这场战争，都是单调但繁重的任务，最终，在Ascart加冕仪式那一天，这“和平之盾”终于建成了，长八百千米，高五十米，至少是普通城墙的三倍厚，将森林丘陵整个一分为二，简直就是一座浑然天成的山，一座人造的山，一个不可思议的作品，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建筑，凯琳廷在他面前就是个白色石子，怪物们以为有了固若金汤的他便能颐养天年，安享子孙帝王万世之业，可惜，人类确实不能摧毁他，但可以占领他，在不知多少年后的一次战败中，这墙被划分给了人类，他们重兵把守，封死城门只剩海岸边这绝无仅有的一个，有句话说得好，谁控制这墙，谁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然后怪物军队就再也没能踏上过人类的属地，这保家卫国的墙似乎成了一个结界，将怪物彻底禁锢在了他们的小世界中。

人类的这个相当于作茧自缚，他们的行为相当于将自己困在了魔法的囚笼里，让他们借着魔法，发展刚有起色发生产力再次停滞不前，想要等科技足够发达然后取代魔法变得遥遥无期，皇室不得不依附与极少数人类巫师，导致权力分散，王权削弱。这面墙将原本可以欣荣发展的一个大世界分割成了两个贫弱无比的小世界，因为这不仅是真实存在的墙，当他竣工的那一刻，一堵无形的墙就已经竖在了人类和怪物的灵魂上。

确实是“和平之盾”，这是将人类和怪物与和平隔绝开来的染血盾牌。

城墙上是一片金灿灿，城墙前也是一片金灿灿，他们的中心是一扇城门，八百千米中唯一的一扇，如果它被打破，那后面的一马平川和人类领土可算是拱手让给怪物了。

怪物们在山脊上一字排开，组成一面血肉之墙，和城墙对峙着。

“Gaster将军，还要多久？能否正常？”

“我去去就回，请争取点时间。”

“我不会让他们率先进攻的。”

Gaster的身影立即消失，许久后带着海水的味道归来，说：

“人类海军被击溃，还要一小时。”

然后双方就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像是板块碰撞后合理地多出的山脉。直至几十分钟后后他们的肩头落满了雪，人类终于按捺不住反攻的欲望，J的一声令下，人类开始前进，这不在怪物们的计划之中，怎么办，什么可以让J这个理智无比的怪物头脑一热？Asgore思考片刻——

啊，是他自己的死，或者说，让他把自己杀死的机会。

他需要主动发起决斗。

“Jo’nago——Toli！”他拿着扩音器，吼声在山与山之间回荡，“你一直想要我死，我给你个机会！”

回音未绝，他命令部队如果没有他的指令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按照计划走，然后大步流星走下山坡，赌上性命以一怪之力与整个人类联军周旋。

J会怎么样呢？是继续保持理智用军队将Asgore碾碎，还是接受决斗以解心头之恨呢？

奇迹发生了，大海的涨潮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J那钟磬嗓音的回应。

“那我是不是得说，感谢您为这个国家所做出的伟大贡献？顺便祝您生日快乐，虽然晚了一天，哈哈。真是个气派的决斗场。”

”你的人头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他走出阵列，走着四平八稳的方步来到Asgore面前，距离很近，Asgore只要幻出三叉戟然后再一抬手就能让他死。

不知为何，他没有拿那柄陌刀。

“你真是蠢到家了，将军。”

“多么美好的一天啊Jo’nago，雪花在飘落，你的军队在溃败，这样的一天，像你这样愚蠢的人类。”“Asgore的目光凶恶得像是来自地狱的赤焰，“你的人头就应该和雪花一起落地。”

他还在放松笑着：”先别急将军，我给您准备了生日礼物，看看这个，眼熟吗？”

他从背后掏出了一柄巨剑，花纹钢，饰有七芒星的护手圆头和斑驳血色的实木手柄，Asgore一眼就认出了它——

那是J祖先的巨剑，Toli家的传家宝，曾经落入怪物手中，最终不知所踪，不知怎么又回到了Toli的手上，那剑有些卷刃，是因为他夺走了太多怪物的性命，他身上已经累加了太多的杀气和恩怨，在J的手里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扭曲了它周边的空气。

这是杀了Asgore的祖父Ashelp的剑啊。

“真可惜，有个无名小卒的可怜虫爷爷的血脏了她，这无名小卒是谁呀，肯定不是大名鼎鼎的Asgore将军，对吧。”

“Durrmerr家有个传统，那就是每个Durrmerr都得杀一两个Toli算是成人礼，Jo’nago将军，你肯定知道我十八岁那年干了点啥吧，对，我杀了你的不知道多少代祖父和他的几个儿子 ,差一点就让你们绝后，可惜啊，不过我可真是谢谢你，一个独生子敢这么大胆，我会杀了你，还有你儿子，就在后面那队伍里，对吧？我会让你看着他的脑袋落地，然后尸体被堆在粪坑里，生满蛆虫，然后把你关在大牢里，除了你儿子没有脑袋还沾满大粪的尸体没有别的食物，你该怎么做呢？嗯？”

J的愤怒达到了极点，他强忍着，沉默几秒，抬头，皮笑肉不笑地说：

“Asgore将军，你的儿子可真得庆幸他现在没有出生，还有老妈死得也真是时候，不过我听小道消息说你好像有个未婚妻？叫……Toriel还是什么玩意？这不战争快结束了吗，正好，我的部下有些怪癖，她可以当……”

“你 会 为 你 说 的 每 一 个 字 遭 受 十 种 酷 刑！”

盛怒的Asgore形象非常可怕，狠毒的圆睁怒目冒着火光死一般地盯着J，像是神话故事里的索命神，鼻孔伴随着呼气会喷出烈火，双角也熊熊燃烧着，他的头顶蓄着一团王冠形的火球，他的斗篷被他周身的火点燃，像是披着火焰的盔甲，能焚烧殆尽任何胆敢靠近之人，为什么火焰这么眷恋它？他是地狱里的王吗？

他狠命地刺出一戟，那是很不理智的一击，从军半生，Asgore从未这么鲁莽过，这本是他下给J的圈套，现在反而成了J给他的陷阱，J做足了准备，侧身躲过了这快如雷霆的攻击，Asgore故意留给他一个破绽，那是他的侧身，他的左手隐藏在腹部下方，攥着一个强力火球准备糊到J的脸上，就像伊波特城之战的最后他干掉那冒牌巫师的招式一样，但J是什么人？他可是人类二十二将之首，黑袍巫师之一，他锐利的鹰眼只一瞥就注意到了那致命的玩意，一个后撤步，一记撩击，巨剑正中Asgore的腹部，要不是他的盔甲足够结实，这一下足矣把他砍成两节。

“没砍断胳膊？哎呀。”

伴随一道黑色的冲击波，Asgore被击飞数米，他的腹部不断地痉挛，让他难以起身，J紧跟着他，巨剑像闪电一样刺下，Asgore为了躲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然后用戟杆挡住直冲他脑袋的劈砍，可免不了的是横膈膜处的一记重踢。

他算是体会到那个冒牌巫师的感受了，他眼前一片模糊，腹部像是有个火球整在不断往里钻，强迫他沉重的身躯弯曲成弓形。

“不行了吗将军？”

J快步上前，手握着剑刃，用尖锐的护手照着他的头顶砸去，他不得不缩头乌龟一般避开，然后看准时机，抓住J的腿后暴起，将他整个人举过头顶，一记脊椎重摔砸得四周尘土飞扬，这是个反杀的好机会，可惜他腹部的伤势不允许他继续进攻下去，一人一怪就这么躺在地上，像是两具死尸。

十几秒后，Asgore用三叉戟撑着地艰难起身，手中戟燃烧得如同一柄火炬，他想要把他烤熟，顿时一条火龙从三叉戟的三个小枝中飞出，张着血盆大口想把J整个吞下，Asgore的怒火让这魔法火焰的温度高了几倍，旁边被丢弃的盔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然后融化，这火龙足矣让J变成一堆焦炭，可他不仅没有，还扛着它的冲击起身，他的手心篡着一团黑火，这是无比经典的场景，红火对黑火，两个种族中顶级实力的对抗，J是有能力与Asgore抗衡的，可惜，他靠辱骂得来的一点优势已经像那些盔甲一样被Asgore的怒火融化了，火龙吞噬着黑火，又要吞噬黑火的主人，只听J大喝一声，手掌在剑面上一抹，那黑色便附着在巨剑和盔甲上，让剑与甲上的金光变成了弥漫的可怖黑气，只几招十字劈，就将火龙化为乌有，火龙后是火焰的主人Asgore，他的双眼中交替闪烁着火光，是几记快到连虚影都看不到的横斩，被J奇迹般地全部挡下。

他拍了拍肩上的灰，轻蔑地说:

“基本功而已嘛，将军。”

真正的愤怒是无声的，Asgore用手势告诉他：来啊。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说来就来，J一个教科书般标准的怒式起手，一个试探性的短刺击，剑险些被三叉戟卡死，双方都架着长点，都在试探着，这对几百年的冤家仇人，即使他们已经决斗过几十次，但双方仍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招式一下子将这恩怨了解。

Asgore的三叉戟很能克制巨剑，很快，J便意识到他不能再这么远距离刺击了，他需要接近Asgore，最好是贴身格斗，即使面临被他的摔跤技摔成碎块的风险，趁着Asgore刺向他的心窝，他格挡后使出半剑格斗式——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握着剑刃，只要方法正确，那他便不会伤了自己的手，他上前一步，抢到中线，两手一挑，险些划伤Asgore的小腿。

Asgore了解了他的企图，三叉戟的尾锤照着J的石头块鼻子捣去，这正中他下怀，他使出缠剑技巧，双手下压再一扭，便将三叉戟甩飞，还割伤了Asgore的手，随即他一手持剑直奔Asgore的咽喉，一手拿着那异型三棱破甲匕首刺向他的腹部。Asgore一膝盖顶飞匕首，然后一手钳住J持剑的手腕，一个转身就给了他后脑一记铁锤般的肘击，顺势幻出一个火球按在他后脑，让他往前扑了一个趔趄，又是一串火焰锁链栓在了他脖子上，爆燃呼之欲出，就要把他的脑袋炸掉，谁知他突然俯身让锁链绷紧，冒着黑气的一巴掌就将锁链拍碎，紧接着他做了个像是空手道中贯手的动作，黑气形成的长矛从他的十个指尖上疾速生长，直奔Asgore面门。Asgore两手各幻出一个火球，双手合十，火球相撞，引发一阵强烈的爆炸，将它炸回黑雾的状态，双手又是一推，一阵焚风袭来，吹散了那雾气。

“闹剧该结束了，将军，咱们认真起来吧，不知道多少人的受难，就当送您的礼物了。”

只见J用小刀在自己的后脑上轻轻一喇，一股红色的气体喷涌而出，和黑气纠缠着，最终共同飞到他的手里，幻为一柄寒光四射的陌刀。

“这是跟您学的一点小伎俩。”

他的身体居然变得更加具有压迫感了，应该是那红气的效果，他一手提着一人高的巨剑，一手提着散发着血液一般厚重的陌刀，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啊，他不单单只是抓着他们，还在徐徐生风地挥舞着，红黑交织的刀光剑影，防不胜防的凌厉攻击，Asgore难以招架，他妄图用三叉戟防御，戟杆直接被一刀砍断。

J应该是释放了他身上的血咒以增强自己的力量，那是他不老不死的保障啊，这么看，他还真是个尽忠职守的好军人，又或者说只是复仇心切的可怜人呢。

J没有留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不住地舞动着手中兵刃，现在他甚至都不需要用任何战斗技巧，劈砍，单纯的劈砍，简单的动作像是火炉里的鼓风机，让他的怒火更加旺盛地燃烧，再几步，Asgore就会像他投掷的那些火球一样被一分为二，这么一来， J也就能安然接受衰老而亡的结局了。

他想要下令让怪物们来支援他，但那会打乱一切，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也许我可以扛住几剑几刀，然后和他缠斗。

他又看了看J，十几斤的巨剑被他当做单手剑用，就算他扛住了几剑没死又能怎样？难不成他还能有力气再给他一个抱摔？难不成他现在打得过J？

当然是不行的，那一团漆黑和暗红此刻就是个怪物，仇恨和苦难的主人。

怎么办呢？

他是Durrmerr啊，他是逐梦，他就和他姓氏的寓意一样，他是希望的化身，是梦想的主人，他身上还有一样东西能战胜那代表着死亡与鲜血的红与黑，那血咒，那战殇的苦难。

是他父亲的祝福，国王的祝福。

他掏出了怀表，表盘内，有一团金色的魔质，让这表看起来像是进了水，那魔质属于他的父亲Ascart-Durrmerr，那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部分，那是灵魂内的几滴魔质，取出来差点要了他的性命，他忍着剧痛，为它们赋予了最真挚的祝福，它们不知让Asgore避开了多少致命的攻击，这几乎是除了这个国家以外，他父亲给过他的最珍贵的礼物了。

他一边躲闪一边犹豫了几秒，如果将这祝福的力量一次全部释放，那会消耗他父亲的生命，以他现在的状况，这也许就是他流的最后一滴魔质，但Asgore知道，他的父亲也经常对他说，他宁愿带着战胜的喜悦永远安眠，也不想得知他儿子的死讯后惶惶度日，那还不如死了，于是，Asgore默念：

“请原谅我，父亲，感谢您为这个国家所做出的伟大贡献。”

然后将放着母亲画像的表盖掰掉放在胸甲里，将表镜捏碎，让温热的魔质流到他的手上，再往空中一抛，他的身体便沐浴在那绚丽的金光中，J举剑便砍，砍在金色的流瀑上就像砍在棉花上一样绵软无力，一个金色的火球像炮弹一样轰出，将他击飞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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