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过了一会儿，厨房的Felicity喊到：

“开饭了。”

她和Toriel陆续把饭菜端上桌。样不算多，一道烤肉，一道沙拉，一瓶红酒，还有一怪一碗的意面和汤。

“抱歉Asgore将军，我们不知道您要来，所以饭菜不是太丰盛，都是些家常菜。请您谅解。”

“没关系，我喜欢家常饭。”

“所以，Asgore，给大家说一段祝酒辞吧。”

“咳嗯，那就希望我们能像往常一样，拿下战争的胜利，和平将属于每一个怪物。为了国家的荣誉，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Asgore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哈，这就可真好喝。Alex，你自己酿的吗？”

“我可不会给自己酿酒，这是五六年前一个开酒窖的朋友送的。”

“你得尝尝这个，真的，太好喝了。”

“算啦，你也知道的，我沾酒就醉。”

“亲爱的，你不陪将军喝一杯吗？”

“是啊，Alex。打胜仗的日子喝一点也没关系嘛。”

在大家的劝说下，Alex也不好推辞，他拿出一只酒杯，说：

“好吧，但是我只能喝半杯哦。”

Asgore亲自给他斟酒。

谈笑间，Alex又被灌了几个半杯。果不其然，他喝多了，倒在座位上呼呼大睡。

“唔，看来Alex他真的沾酒就醉啊。”

“没关系的，他喝多了顶多会说点胡话，不会疯耍的。对了将军，您是不是还要在我们家留宿呀。”

“嗯，麻烦了。”

“那正好，我们家阁楼有一张床，之前Alex说是为了能看着星星入眠放的，床够大，很适合您，就是早上的阳光有点刺眼。”

“行，有床就很不错了，之前我们睡的都是茅草铺子。”

“那我先去洗碗了，您和Toriel单独待一会儿吧。”

Felicity端着碗碟去厨房。客厅内，Alex正打着鼾，Asgore和Toriel有些尴尬地坐在一起。

“呃……Toriel女士，您是一名医生对吗？”

“是的。”

“您介意我问个医学上的问题吗？”

“哈哈，怎么会呢？我很乐意帮您解答。”

“嗯……一个怪物从陨落的第一阶段症状出现到死亡，需要多长时间？”

“啊，是这样。陨落一共分三个阶段，一个怪物进入第一阶段产生的症状是间歇性的头晕目眩和神志不清。进入第二阶段后，他的睡眠时间会明显延长。到了第三阶段，这个怪物全天基本都在昏睡，并且身体上会有魔法碎屑掉落。最后，这个怪物会在睡梦中安然离去，化作尘埃。整个过程的持续时间因怪而异，身体好的，时间会久一些。从症状出现，到陨落最多一年，最短两个月。”

“嗯…好的，感谢您的解答……我还有一个问题。”

“您问吧。”

“您觉得人类与怪物爆发战争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嗯……也许是时间？”

“时间！？”

“对，时间。在停战期间，有一伙儿人类商人来过我们这里，他们临走前，一个小孩想要块派，看在他那么可爱的份儿上我就送给了他一块。也就是一两怪物年吧，那伙儿人又来了，那个小孩已经变成大人模样了，他本想再买一块派走，但他的伙伴催他，我就和他说了一句‘没时间了，孩子’。他的表情顿时就变了，就跟听到了什么非常恶毒的辱骂一样，他把盘子往地下一摔，指着我的鼻子就骂。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几个别的怪物给赶走了。我在想，这一两怪物年的时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人类来说却是很久很久。也许，他们是畏惧死亡吧。他们发动战争，也许是为了财富，也许是为了土地，也很有可能是为了找到长生的方法吧。”

“Toriel女士，‘没时间了’在人类社会的确是一种很恶毒的辱骂。”

Asgore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他为什么没想到？他为什么没想到？他为什么没想到？时间，Toriel说对了一半，时间令人类畏惧，但人类畏惧的不是死亡，人固有一死，他们怕的是死得不得其所，他们畏惧的，是时间令他们衰老，但怪物不会，和人类相比，怪物的寿命是人类的十余倍还多，这还只是普通的怪物，至于半boss怪物和boss怪物呢？那更是数十倍之多。人类，畏惧时间会把怪物变成深渊一般的存在，你永远无法触摸到他的尽头。有朝一日，恐怖的“怪物”会从中一拥而出，将人类文明从这颗星球上彻底抹去。

“Toriel女士，您觉得这种恐惧有办法消除吗？”Asgore的声音略带颤抖。

“呃……也许……表达我们的善意？”

“shhhhhhhh杀！杀光他们！”一旁的Alex说起了梦话，“啊奥……不…不大行行，我……施坦威，人类的施坦威可真是个好玩意……呼……”

“真是个可怕的想法。”

“唉，皇城那边也做过这种决定，但反对的怪物太多。而且，怪物们很依赖一些人类生产的东西。”

究竟有没有办法消除这种恐惧，很难说，毕竟，不同物种间的恐惧是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就像人类看见了大号蜘蛛一样。即使你知道，你不招惹他，他就不会伤你一丝一毫，但是呢，你还是得一脚踩上去，再跟一口粘痰。解决办法同样有，干脆直接把对方消灭，或者示好直到对方认为你没有威胁为止。后者是怪物们一直在尝试的，不仅效果不佳，而且还让人类看到了怪物软弱的一面。而前者呢，也不是完美答案，正如Asgore所说的，怪物需要人类的科技。反观人类，各种现象表明，科技制品在未来很有可能会完全代替魔法。这让怪物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Tori，能来帮我端点盘子吗，我忙不过来了。”

“来了！”她冲Asgore点点头，“那我先去帮Felicity了。”

“嗯。”

哗啦啦的水声盖过了厨房里两个怪物聊天的声音。

Alex突然坐起，示意Asgore侧耳倾听。

“Alex，你睡吧。”

“不……不，过来，有…有个事情，我得和你……讲上那么一讲。”

“你不是喝多了吗？”

“我……啊行吧，我shhhhhh是喝多了……但我脑瓜子清楚的很。你……我的大朋友，你是不是看上人家Tooooooooriel了？”

Asgore脸颊上的毛发有些泛红。

“唔……好吧，我得承认，是有一些。但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就，就她进门那一瞬间，你瞅她的那种，那种眼神……就，就是嘎种，嘎种……总之，你一看见她，那种灿烂的爱情之光就不断地从你的那双小眼睛里迸发而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逗了……嗝……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哇奥这家伙对她有意思。但是……我得和你说，Tori，你看她表面光鲜亮丽的，一副名门淑女的样子，你……你知不知道她以前啥样儿？不！不要回答我，我知道你不知道。她，以前那可是个……是个……这么说有点不礼貌，她以前可不是这样，也就……七八年前她才变成现在这样，好家伙之前她可……相当泼辣，那脏话出口成章，整天还……还爱打架，虽然她那会儿也是医生，她就经常……打伤别的怪物，然后拎着他们去医院，收钱给他们疗伤。然……然后，对，她的火球可真厉害……总之，gore，我的朋友，考虑好，你和她相处的时间才几个小时而已，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底细。你和一个你不够了解的异性结婚，会导致什么？一段失败的婚姻。你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所以，不要着急，我……知道你和渴望爱情，毕毕毕竟你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仗了……记住我说的话奥，这是对你好……啊嘛嘛嘛嘛李斯特！你觉得你钢琴之王就了不起吗……行吧是挺了不起的……呼噜……”

他又睡着了。

Alex的一番话令Asgore再次陷入了沉思。

嗯，她的过往真的重要吗？她现在是一位优雅又睿智的淑女就够了，更何况，如果真如Alexandra说的那样，我们会有很长时间相处的……

时间不早了，Asgore和Felicity说了一声就上楼去了，他还得制定作战计划呢。

Alex又哼了几声：

“Kaylee……感谢……感谢你为这个国家所做做做做做出的贡献……嗯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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