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Wolaf同样需要小心点。

美好的夜晚并不永恒，清晨降临，人类也即将如约到来，Wolaf轻轻摇醒怀里的Gracy，说：

“Gracy，到时间了。”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第一句话便是：

“小心点，Wolaf。”

“我保证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说罢，他又把她搂在了怀里，她想亲他，却被捂住了嘴。

“我回来再亲也不迟。”

Wolaf，与Asgore短暂会合片刻后便各奔东西，Gracy拐弯上了山顶，那里有一座旗台，她要在那儿临阵指挥。

至于Gaster，Wolaf好像看见他正坐在营帐里喝茶呢。

“做你最擅长的就行了。”分别时，Gracy留下这样一句话，既是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

阵列很快形成，片刻后，人类大部队的马蹄也轰隆作响，他们像是泥石流一般从山坡上翻滚而下，带着地动山摇的气势，全然不像一支刚经历过大疫的军队。如此规模的骑兵冲锋Wolaf从未见过，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尽管如此，他仍极力保持镇定，他一边观察骑兵，一边用余光瞥着一旁山顶旗台上的Gracy。他们来了，真的来了，距离越来越近，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直至他们与人类间仅隔一百步的距离，他对着身后大喝一声：

“放！”

多若天上星的光球从后方飞了出来，砸在骑兵里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不要紧，这只是引人耳目的小小把戏，Gracy猛地一拉绳子，一面黑旗从旗杆上缓缓飘下，两边山顶上埋伏着的怪物也拉动了些什么，紧接着，山坡上传来了“骨碌碌”的声音，那是无数滚木擂石在滚落，他们自山顶而下，顺着陡峭的崖壁滚向骑兵们，在这狭窄的山谷内，大量的石木不仅能砸死人，同样能绊住马腿。就在它们即将砸上人类的脑袋时，Wolaf突然注意到Gracy正神色慌张地挥动着两面旗子，她手中的旗子先是一伸，然后向两侧大幅度地划动，这是“分散”的意思，他觉得有些奇怪，分散？那不是找阵列被冲散呢吗……不对，她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什么玩意得让怪物们必须在这节骨眼分散……

“我***了啊！”他顿时大惊失色，回身大吼：

“分散！成二级阵列！”

怪物们的阵列从一字型向数个三角形变化，但已经来不及了，几道说不清道不明颜色的光柱将滚木擂石化为渣滓，紧接着又照进了怪物们的队列，沐浴在光辉中的怪物，和Asgore描述的那样，像是融化了一般，仅几秒钟的功夫，就从一个完完整整的怪物变成了一摊形同秽物的东西。

Rosheby来了，本应远在东线的Rosheby来了，他真的来了，Wolaf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没有Boss怪物坐镇，这似乎就宣告了他的死亡。

他慌乱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此时骑兵已经冲到他鼻子底下，如今的他可是今非昔比，他弯腰躲过马刀的劈砍，回身一斧砍翻了那人类，在空当他瞧了一眼，半成型的阵列在未经削弱的骑兵冲击下颇有几分倾覆之势，怪物们原本是心怀陷阵之志的，但又是一片光束，又是一片枯骨和血水，这下所有怪物都见识到了Rosheby的劣化魔法究竟有多么恐怖，他们被吓得屁滚尿流，才几分钟的功夫便溃不成军，很快，人类就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两道防线间有些骨头做成的路障，这能阻拦人类一小会儿，Wolaf想把溃散的怪物们重新聚集起来，但他们一个个都怕极了，怕得浑身颤抖，像一只家养仓鼠，和他第一次上战场那会儿如出一辙。

“别怕，战士们！”他想演讲两句振奋下士气，可现在，除了这两句，他也说不出别的什么了。

“Wolaf少尉，你自己不也在怕吗。”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察觉他们也正抖着。

那又能如何呢。骨头路障在马蹄下脆弱得像张纸，这次，Rosheby骑着一匹黑色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像是冥界的侍者带着一队阴兵来取他们的性命。

“投降吧，你们还能免去劣化之苦。”他狂妄地说。

他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呕哑嘲哳，说话时两撇山羊胡也自在地一上一下。他摘下手套，露出了那两只苍白瘦弱如同枯骨一般的手，径直伸向Wolaf一众。

Al生成的Rosheby

Wolaf死命地攥着斧柄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他身后的一众竟也端着武器站在他身后，似乎是下了以死报国的决心。

Wolaf转身，面带苦涩地点了点头。

Gracy站在山头上，双手紧握着放在胸前，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眼窝里的泪水即将喷涌而出，她想做些什么，但全然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祈祷山脚下的那束蓝光不要熄灭。

一个怪物看准时机猛地向Rosheby抛出长矛，他侧身躲了过去，紧接着的一串火球被屏障挡下。在风的吹动下，黑袍里他的身体是那样地瘦弱，隔着一层布料都能瞧见他的肋骨锋利地突出，他是那样地瘦弱啊，可他怎么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败强大的军队呢？Wolaf懊悔不已，懊悔自己没能做好第二手准备，可惜，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见已无回天之力，Wolaf大骂道：

“去你*的，你个艹蛋魔鬼的狐朋狗友，你就是他*的暴力逆先祖的狗腿子，他拉的臭**你和你的军队吃得可香了，你个*子养大的*种，你个大尼尼亚的卑贱*隶，卫国城的无耻盗贼，末船港的腥臭渔夫，白堡的冰冻死人，凯琳廷的走狗，把你放在阴间还是阳界你都是个大傻*，你连老子的一根毛都不如，*了个*的你这公猪的鼻涕母驴的屁股，屠宰场待宰的野狗，你这*种，剁碎了喂猪都嫌脏！大地与海洋会证明我们将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永远别奢望我们会畏惧你，干你*的臭**！怪物王国永垂不朽！舔老子们的屁*吧！”

一连串恶毒且极具侮辱性的咒骂像是几十个巴掌扇在Rosheby的脸上，他气得瞪大了那双比蚕豆大不了多少的眼睛，额头上绝无仅有一点肉极不协调地拧成了生硬的“川”字，为了做出这个表情他不得不把脸颊上的肌肉也带动起来，致使他的颧骨像肿瘤一般突出，这么看来，他的脸就活像马戏团里的小丑面具一样，苍白，扭曲，毫无生气，令人不寒而栗。

“赶紧***的去死吧！”

光束铺天盖地而来，Wolaf匍匐着，滚动着才能勉强避开，眼睁睁的瞅着战士们倒下，他红着眼睛冲向人类队伍，斧头直指Rosheby的喉咙，可惜被他察觉了，他手腕一扭，看似无法躲避的一道光束冲着他的面门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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