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九渊::“小时候我们被灌输人人生而平等的概念,国家的法律条文上也表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高九渊::“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法律就像是茅厕里的纸一样。”
我们生下来就是在这贫穷而落后的山区,我们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颗修修补补的残破的自尊。我们的命自然是不能和那些普通人相比的。因为愚昧所以莽撞。当所有人以无知为荣的时候,这个喜欢学习的孩子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我一直知道人出生就会被分为三六九等,像我们这种人,生命自然也是最廉价的。村子里的小朋友比的都是谁更会打架,而不是成绩。穷人的生命比富人花园里的花草还要轻贱。村子里的人大多粗鄙且鲁莽,我们总是习惯性的用武力去解决问题。
因为我们的这条烂命是如此的不值钱,如果临死前能拉下一个富人一起下地狱,倒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法律这种东西对于最顶层和最底层的人来说都是可以忽视的。最顶层的人制造法律条文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最底层的人并不会因为法律而产生畏惧心理。道德,法律甚至是生命,都是可以抛弃的东西。城里的一条狗都比我们过的要好,像我们这样的人,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高九渊::“后来我们的父亲意外身亡了,可是这其中也有我的手笔。”
高一的暑假,在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时,我就得跟着父亲去田里干活。我们全家人就指着这块地活命了。我觉着父亲真是固执己见,他半辈子都跟这块地拴在一起了。父亲的确是很勤劳的,像一只被蒙住了眼睛面前吊着一根胡萝卜的驴。只管拉磨,其他的一概不考虑。
就算父亲跟这块地死磕一辈子,我们家也不可能变得更加富有。父亲黝黑的双手,因为寒冷的天气,裂了不少大口子。而那时候家里面这种常规的护手药都买不起。常常就是带上一双很薄的白手套,就继续干活去了。
我不理解父亲的想法,但是我尊重他自己的选择。可是,父亲致力于让我们兄弟两个变得和他一样。不需要那么有文化,在村子里找个媳妇,生个儿子,继续像他一样的生活。我们的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这座山中,可是我却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一定更为广阔,外面一定有我自出生以来从未见过的瑰丽风景。
我们的田地,都是很分散的。第一是因为可以耕种的面积本来就很小。第二则是因为如果你和别人家的田连在一起,大家都会因为一小寸土地展开剧烈的冲突。
我的爷爷好像就是因为想要跟别人争一小块地,最后没有争过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父亲和我一如既往的埋在田里干活,哥哥则是在县里面做一点小买卖。一阵狂风卷起了父亲口袋中的纸钱,抛在了一处有些陡峭的山脊上。父亲立刻扔下手中的锄头,像疯了一般的向山脊跑去。
昨天刚下过一场大雨,父亲的裤脚上都沾满了泥泞的黄土。可是父亲却没有时间管这些东西,可以说,整个村庄的人都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外表。父亲的眼里就只剩下那被风吹跑的钱了,甚至把我也抛却在了脑后。
父亲的右手扯着一根枯藤,像竹竿一样的手臂,尽全力去够左下方的十元纸币。就当父亲终于拿到那纸币的时候,他缠绕在右手的枯藤,却承受不住他的重。“啪”的一声断掉了。父亲像是一只坠落的风筝,直接滚到了山脚下。
他全身上下布满了血窟窿,右腿疑似也摔断了。只能抱着自己的腿发出细微的呻吟,等待着生命的终点。
我连忙摸出兜里的老年机,第一反应就是打120。
望着已经残疾的父亲,我又想到了家里的经济情况。就算医院将我的父亲治好了,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会雪上加霜。况且我一直记恨着我的父母。虽然我的哥哥已经辍学了,可是我每当我拿着不会的题目向哥哥请教时,他眼底又会崩发出微弱的火苗。
原本还焦急万分的心情,忽然变得像一潭死水。我就冷漠旁观父亲的死亡,直到他进入了生命的终点。给父亲送终,也算是尽孝了吧?我心里这么想着。
高九渊::“穷人的生命究竟能够多廉价呢?像我父亲这条命也就只值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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