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说书

〔薯片=小贩商〕

她是一名卖饮品的小商贩，卖的最多的是她自制的酸柠汽水 ，十三娘心疼她小小年纪就得出来卖东西养家糊口，便允许她在剧院演出的时在院里卖汽水。小雀舌诺顿时常会来讨一杯汽水喝，酸酸的柠檬味，仔细一品，还有点蜜糖一般的甜。来看戏的、看杂耍的、听书的时而品品店里的茶水，时而买点女孩新奇的自制饮品尝尝，刚见女孩儿的时候，她时常蓬头垢面，像男孩子一样与雀舌等人玩耍。后来十三娘，丹青等人时常教导她的言行举止，还经常把她打扮的像将军府的小姐。慢慢的，雀舌等人眼中的假小子不见了，到多出了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说书的百瑞还时不时将她作为原型，说一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爱情故事。他还时常开玩笑说，“实在不行，就让血滴子先生给你从国外找个金发碧眼的帅小伙来给你当新郎子”当天雀舌就因为这事一天都没理他。

谁都知道小商贩是雀舌的，至少雀舌是这么想的，不管雀舌可不口渴，不管客人多不多，小商贩都会余下一杯适时喝的饮料留给雀舌。当年十三娘为惩罚雀舌将他关在门外一整夜。鹅毛大雪差点把雀舌淹没，第二天被带回房间时发了高烧。小商贩知道此事，熬了热粥，赶忙过来一勺一勺喂给雀舌，守着他，直到他的烧褪下，他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 啊，淡淡笑着，给雀舌敷上冷毛巾，说道，“我父母没了，你说你要当我新郎官，我才有个盼头，我只有你了 。”

是了，当时小孩子玩过家家，他好不容易抢到新郎官的角色。在大人看笑话般的眼神里完成了对拜，他说过他以后一定会娶她。她也答应说只嫁给他 。

那年，剧院大不如从前了，所以早间会开个小餐馆。供人们找个地方填饱肚子，雀舌等孩子帮不上忙，就去街上找小商贩，帮小商贩卖饮料，时不时会偷喝点儿，小商贩知道却不说，只是时不时补一两句，“大热天的，知道你们贪凉，喝点儿尚温的罢，别再闹肚子，十三娘可不得说我 。”一群小子又哪里听得进去?照喝!小商贩也卖酒，白天小子们来的时候不卖有几次，几个人不胜酒力。在大街上杂耍，说书被血滴子、十三娘等人说了好一顿。从前小商贩卖饮料，为给父母买药，后来父母去世了，十三娘就提议小商贩搬到剧院，小商贩答应了，每月都给十三娘一部分的赚的钱做房租，剩下的她存下来，盼着以后买个小店铺 。雀舌同大多孩子都是十三娘从国外领养后带回中国的 ，并不知道为何七夕节，男男女女一对又一对的在街上游玩，只知道这一天会有花灯。美的很，看着剧院里情侣约会那样，雀舌也学着将小商贩偷偷约出来，小商贩很准时的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有西瓜汁，小商贩给了雀舌一瓶。

“麦克他们呢？”

“要他们做什么 ?七夕节要两个人过!”

小商贩听了，红了脸颊，笑骂道：“真是不知羞，回头让十三娘娘罚你去再把你关门外一夜，看你还敢不敢说这样不知羞耻的话。 ”

“嘿嘿~”雀舌傻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以后七夕也要一起呀 。”

小商贩点了点头，拉着雀舌只想繁华的街道说 ，“走吧，一起去看花灯! ”

那晚雀舌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小商贩结婚了，洞房花烛夜之时，他缓缓地掀开红盖头，四目相对，眼神之中竟是细数不出的柔情之后，他们还有了一对儿女。大家都很喜欢他们，莽撞的黑刺将孩子们抱起，比他平时举大鼎的时候，不知轻柔了多少，他还调侃道“，你看这娃娃多像雀舌，一脸憨样 。”

好可惜呀，那只是个梦 。

雀舌18岁那年，十三娘被人用枪暗杀，为了保护雀舌，剧院的大家秘密地将其送回国外，对外称因思念十三娘生疾暴毙而亡。

小商贩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伤心地昏死了过去，硬是过了两天才醒。

小商贩终日魂不守舍，时常看着酸柠汽水发呆。确实最喜欢喝的就是这汽水。她眼神呆滞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剧院的大家都不忍心看小商贩如此伤心下去，却又不得不保护秘密护雀舌周全。

就这样，小商贩和雀舌相隔万里，终不能相见。

那年他30岁，她28岁。雀舌在国外有了一定的地位，回来重建剧院，此时的他娶了一位公爵女儿作为妻子，有了一对金发碧眼的儿女，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他早把她忘了。忘了要娶她为妻，忘了以前约定好每年和她过七夕。 或者说他已经不是雀舌了，他叫诺顿，诺顿·坎贝尔。

而她呢，她拿着一瓶酸柠汽水，呆呆地望着假墓碑，疯笑着，“ 他们说你还活着，和别的女人结婚有了儿女，说你早忘了我了，我才不信呢，我给你带了你爱喝的酸柠汽水，你喝点吧……雀舌……你喝点吧……”

自此，老林说书又多了一段大家感叹唏嘘的悲情故事，女主角的原型仍是取自小商贩，可笑的是，雀舌经常听这一段，也唏嘘女主的悲惨经历，到底没有听出这是他负了女孩的故事，到底没有听出她手里扔抱着一瓶他爱喝的酸柠汽水。

“可惜那姑娘一片痴心终赴黄泉 ……”说完老林猛拍一下案板，彼时掌声雷动，只有知情人偷偷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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