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2

路辰紧盯着霍列斯，直到确认他离开了，这才担心地看向我。

（路辰）：之涵，你没事吧？

我对他勉强地笑笑，摇了摇头。

刚刚那种情形，路辰若是再晚来一步，我就动手了。

向之涵好险……还好你来了。

路辰的目光落到了桌上，像是为了缓和气氛，他朝食盒的方向走过去。

（路辰）：你还没吃早饭，我端过来。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向之涵路辰，不要——

来不及了，路辰已经打开了餐盘，一道如蛇般的法术光芒窜出来，咬伤了路辰的小指。

（路辰）：这是……

向之涵这是霍列斯让人送来的……他做了什么？

（路辰）：你……赶快跑出去……离我远点……

伤势看起来不太严重，但他的反应远比我想象中要激烈。

（路辰）：别过来！

向之涵路辰，你……到底怎么了？

路辰的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连站立都很艰难。

不知何时，霍列斯又悄然出现在我身后。

看着霍列斯欢欣快慰的笑容，我心头的不祥预感达到了顶峰。

向之涵你在餐盘里藏了毒，是不是？！

霍列斯：毒？我哪儿用得着这种东西。 让人快乐欢欣的宝物，又怎么能是毒呢？

霍列斯：唔，不过这法术本来是给小神女的，我本想着，趁路辰法师不在，能和小神女亲近一下……

霍列斯：不过，这个结果，我也很喜欢。

他一边笑着，一边把那只法术光芒的小蛇再次召唤在指尖。

他的笑声有着发自内心的、奇特扭曲的愉悦。

霍列斯：别……别碰她……

霍列斯：哎呀，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去得罪小神女吧？

霍列斯：在这个房间里，最想看着她挣扎哭叫的……不是我，而是你吧？玩忽职守的路辰法师？

路辰紧抿着嘴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连说话的力气都是在勉力支撑。

我终于明白……

说霍列斯的法术领域是“色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对于这个音调如蛇的男人而言，这类法术就仿佛呼吸般轻易。

霍列斯：别摆出这么一副正直清高的样子，我亲爱的同僚。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去啊，我看着呢。

霍列斯：顺应自己内心的欲望就好了……别怕，除我以外，没人会知道的。

霍列斯轻声笑着，到此时，我已经意识到，他对职责本身并不在乎。

他想抓住致命的把柄，让路辰完全屈服于他。

向之涵路辰，你还好吗……

但比起这些，我更加关心路辰的状况，他面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脖子上青筋暴起，似乎在用仅存的理智反抗即将吞噬他的本能。

向之涵你……离我远点。

忽然，他抓过手边的瓷杯，把它摔了个粉碎。

向之涵你做什么？！

我惊呆了……

只见路辰居然抓起碎裂的残片，毫不犹豫地捏在掌心。

我冲上前去，抓住路辰的手腕。

这仿佛是往油锅里再泼一瓢沸水，情况更糟了。

（路辰）：放开……别碰我！

这时我才搞明白路辰做了什么。他弄碎杯子，试图用身体的疼痛换取神志清明。

不要……不要过来。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得多，夹杂着支离破碎的喘息，法术要奏效了。

向之涵你……

我不再说话了。

霍列斯居然靠在墙边，饶有兴趣地轻轻击掌。

霍列斯：很好，就是这样，请继续。

接下来，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尽管路辰让我离他远一点……但在封闭的卧室里，三人共处，又能离他远到何处去呢？

霍列斯：还硬撑着做什么呢？

霍列斯：我啊……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模样。承认吧……我们每个人都是兽。

路辰的眼眸似乎有些失去焦点，眼角有淡淡的血丝。

正当这时，我的手腕忽然被扣住了。

向之涵？？？

（路辰）：额……

路辰的喉咙里挤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几乎连不成完整的句子。

他的理智与本能完全割裂，他看我的目光中，有我前所未见的渴望。

像是想要侵占，又像是想要保护世上最珍视之物。

那样炽热而迷乱的眼光，是从前温和有礼的路辰法师从不曾在人前表现过的一面。他的指尖不再冰冷，而是有了切实的温度和重量。

我看着他，我知道他也正看着我，被扣紧的手腕一点点松开，他还是这样，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我。

霍列斯：还等什么呢？遵循你的内心，就不用再挣扎……

犹豫只会让情态继续恶化下去，我必须出手保护自己和路辰。

霍列斯：你——怎么回事？！

霍列斯：你居然——

霍列斯显然想不到，为什么自己的猎物骤然间变成了猎手。

对路辰，我不反抗，是因为我不愿，而不是做不到。

我用最快的速度召唤出画灵……

该结束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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