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辛·1

晨曦的光从窗外射进来，让我睁开眼睛。

向之涵（……天亮了？）

我推门出去，走廊里空空荡荡……没人吗？昨天艾因不是对罗夏说要加强我这里的守卫？

艾因又换上了那套华丽的贵族服饰，在这皇宫里，他做如此打扮，倒是比整肃者卫队那身黑色斗篷更合宜一些。

见我上下打量着他，艾因似乎有些不自在。

向之涵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

（艾因）：对上面，我说的是来保护你。不过很明显，我是来看守我的共犯。

（艾因）：我可不希望中间出什么岔子，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点点头，我已经逐渐开始习惯艾因的说话方式，对于他的表达，我只需掐头去尾，保留核心意思就行。

他带着我顺着走廊前进，走到前面的小花园。

我这才看见，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似乎整肃者卫队首领除了看守我的任务之外，还接替了照顾我的工作？

（艾因）：对了，那个被我们抛下来的法师，叫路辰的那个——

（艾因）：他已经被人从贫民窟那边带回来了。

（艾因）：如果法师那边出现了破绽，找到足以给你定罪的证据，我会奉命来逮捕你。

我点点头，并不在意他刻意强调的事。

向之涵路辰他还好吗？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艾因冷漠地看着我，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嘲弄。

（艾因）：你倒是很关心他，不过——

（艾因）：下不为例。

（艾因）：要是你再对不相干的人释放无聊的同情心，我们的约定就作废。

他俯身贴到我近旁，声音压得很低，隐约有警示之意。

（艾因）：你要记住，我与你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合作。

（艾因）：我确实不甘心臣服于罗夏，而你提出帮我对付他。我对这个提议稍微有点兴趣。

（艾因）：但我们之间的一切关联，都基于——你为我所用。

（艾因）：不要试图背叛，别忘了，你喝过我的药剂。

向之涵不管我们想做什么，路辰是无辜的。

我很轻地抗议着艾因狠戾的说辞，他却冷笑了一下。

（艾因）：法师并不无辜。

（艾因）：这个宫殿里的人……不只是人，哪怕一只猫，一条猎犬……都没多干净。

艾因的话说得很重。他皱着眉，眼角满是轻蔑与厌恶。他是在痛恨这里，还是痛恨这里的人？

向之涵艾因，你……讨厌皇宫吗？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长大的地方——

我还没说完，只见他站起来，双手握在我的椅子扶手上，我被限制在小小的空间内不得动弹。

我可以清楚看见他的眼睛，又是那种浓烈的恨意，像是燃烧的火苗。

（艾因）：听着，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更不要想用这种无聊的问题迷惑我。

（艾因）：你不该评价我。所有对我本人的猜测和揣度……都很无聊。

（艾因）：你是我对付罗夏的工具，聪明的话，就不要想着打听我的秘密。

（艾因）：必要的信息我会告诉你，如果不想让你知道的，你最好不要知道。

（艾因）：否则，你会尝到后悔的滋味。

说罢，艾因退了两步，跟我保持开距离。仿佛一个看守者在注视着他的囚徒。

（艾因）：白天我还有事，晚上，我会来找你。

（艾因）：不过，我希望你少动逃走的心思……不要给我惹麻烦。

向之涵艾因……

（艾因）：我不管你想拯救谁，但我没有兴趣做你施与同情的对象。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看着桌上吃了一半的早饭，有些食不知味。

再回去时，我见到门口多了许多身型高大的黑衣守卫。整条走廊都是冰冷肃杀的气氛，让人不敢侧目。

艾因说到做到，他不自己来看守我，就换了他的手下来。他并不信任我。

或者说，在这皇宫的高墙内，他从不相信任何人。

他的敏感清晰坚定地守卫着他内心那一隅安全之所，甚至不容有人逾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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