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秘密·3

（路辰）：我曾是流浪儿出身……扎克，希琳，还有我，我们三个都是。

这是我第一次从路辰口中听说他的过去。

他说，他是被自己父母当做货物出售的人。

他和希琳兄妹二人，被卖给了一个帝都的贵族。

贵族收留孩子并非出于善意，路辰找到机会就带着妹妹逃了出来。

（路辰）：我不记得父母的样子……我只记得当初我很小，希琳更小，我带着她到贫民窟的窝棚。

扎克则是他们在贫民窟结识的朋友，土生土长的流浪儿。

他们三个发誓要做最好的朋友，同荣同辱，永远不背叛。

（路辰）：后来我当了法师……就再也没去见他。

选择法师的那一刻，他和扎克分道扬镳，就此走上不同的道路。

两人再见面时，一人为皇室效命，一人却投身反抗军。

旧日挚友，而今已是死敌。

觉察到气氛的沉闷，望着地上厚厚的白雪，我忽然心生一念。

向之涵路辰，你小时候打过雪仗吗？

（路辰）：那是什么？

向之涵扔雪球砸人，就像这样。

我一边说着，一边团了个雪球，朝着他扔了过去。

路辰却是不闪不避，任由雪团砸在他的衣服上，散落成细碎的雪块。

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苦笑，像是对我这样大胆的行为有些无可奈何。

（路辰）：神女阁下，您还真是精力旺盛……

向之涵你为什么不躲开！打雪仗可不是这样玩的，你不还手的话，我就要搓个更大的了……

（路辰）：哎……等等——

我真的哼哧哼哧地团了一个非常大的雪球，用两只手才能扔出的那种……

向之涵这样吧，你用法术挡下我的雪球，从现在开始的十个球，如果我砸中了你，就算我赢，否则算你赢。

向之涵看招！

我狠狠将雪球投掷出去。

雪球在距离路辰还有半米的地方，便被他用法术拦截了下来。

向之涵这边！

向之涵这边还有一个！

雪球——落下，扔到第十个雪球，我看见路辰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这一次，他没有抵挡。雪球结结实实地砸中了他，然后落在了地上，化成了一层薄薄的雪。

（路辰）：神女阁下，你赢了。

向之涵……你这是作弊！

见我忿忿地看着他，路辰勾了勾嘴角。

（路辰）：我想让你赢。

不知哪里的树枝被雪压断了，发出咯吱一声清脆的响。

向之涵好吧，现在轮到你了。你用雪球砸我，我来躲。

（路辰）：您希望我……把这个扔向您？

向之涵对啊！就用那个砸我！

路辰不解地看着我，手中迟迟没有动作，像是无法理解我的行为。

（路辰）：神女阁下，您好奇怪。

他忽然想到什么，走近了我。

（路辰）：您能够战斗的事情，千万不要让司岚冕下知道。

（路辰）：他对您非常戒备，若是您表现得不同寻常，绝对没有好下场。

我知道他的担忧。

向之涵我知道，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路辰）：也是为了保住我的命。

（路辰）：这是个非分之请…… 另外……我出身的事，希望您不要告诉任何人。

（路辰）：法师塔的路辰不该跟反抗军的人有联络，这等同于谋逆。

向之涵放心吧。你看，我们现在互相握着对方的秘密，是很牢不可破的关系。

（路辰）：谢谢你，你的承诺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用手按在胸前，轻轻低了一下头。

这是太过郑重的感谢，让我几乎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就看见路辰退后半步。

（路辰）：希望今天您还算玩得尽兴，也希望我的行程安排，没让您太过厌烦。

（路辰）：只是天色晚了，再这样下去难免让人起疑……请随我回去吧。

我们一同往马车那里走时，路辰突然艰难地开口，每字每句都十分小心。

（路辰）：神女阁下，我知道在这样的处境下您心里难受，但我还是希望您保护自己，不要再做出刚刚那样的举动了。

向之涵……啊？

（路辰）：就是……不要再提出要求让别人伤害你了。

呃，在路辰看来，我让他跟我玩丢雪球，是伤害我…… 看起来，叶塞大陆不流行扔雪球游戏。

向之涵路辰！我非常爱惜自己！

（路辰）：抱歉，看来是我多虑了。

马车穿过风雪，带着我们回到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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