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家庭【87】

【87】悔悟之思

莉兹很庆幸，自己居然能捡回一条命。

若不是毛绒陷阱它们，若不是有几个将自己当做朋友的人伸出援手，自己现在的结局便是路边的尸体。

看着床边的墨菲斯、克里斯与露戴因，她的双唇缓缓张开，从中说出一句她许久未提的话：" 谢谢。"

"你先好好休息吧，医疗费的事，我们会帮你报销。"露戴因为莉兹倒好一杯凉茶，将水杯递到莉兹嘴边。

"99号和我们说过了，"墨菲斯扶住病床围栏，她终归只是个孩子，隐藏内心这种城府之事还不太擅长，"那名调查员…和之前的机器人是同一个人派来的…"

莉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两块刺入较深的玻璃碎片都被剔除干净，可她的左臂还有些发麻。

"也不一定是那样，"一直坐在病床右侧的夏洛特，在这时才初次开口。莉兹的目光随之转移，夏洛特将报纸翻过一页后继续分析，"如果是雪诺小姐被绑架后调换，也不是不可能。我们需要警察协助调查。"

"对了，那个…99号怎么样了？"

莉兹自然没有忘记她，那具与自己共同作战的机械少女。

"小九九她被带去维修了，莉兹小姐，您先安心养伤吧！"见莉兹想要起身，克里斯急忙将她按住。

莉兹笑着拒绝克里斯，她只是想去找点吃的而已。

更何况，她也无法与雪诺，无法与千字节抗衡。

就连第一次将之斩首，都是依靠些偷袭暗算，外加团队协作。

走吧，离开吧，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莉兹应该是个利己主义者，在顺风时去凑凑热闹，捡拾点残羹剩饭；逆风时就裹紧外衣，独善其身。

来到医院食堂，即将收工的护士给了她几块剩三明治。奶酪培根口味，莉兹讨厌这种组合，可饥不择食时只能下口入腹。

医院外阳光明媚，亮得刺眼。

天很蓝，没有一抹云色，蓝得讽刺，像是极地深海的冰层。

反正伤也治好了，拆开绷带，然后尽快离开吧！不要再为了几个孩子送死了！

120美元，外加一顿医疗报销。这不值得，至少对以前的莉兹而言不值得！

这已经是米塔第三次要求99号停止尖叫了。

她现在很后悔，自己居然先帮她修好了发声器才着手进行肢体修复。

为什么不先从四肢装起呢？这样自己现在还能清净一点儿。

"小九九，你是个机器人，没有痛觉。不要再幻想…自己是日本特摄动画里被绑到实验台上的超级英雄了，可以么？"

米塔调低电压，以此控制99号的情绪波动。

"抱歉，米塔小姐。我想我可能是…看过太多《弗兰肯斯坦》之类的…"99号在床板上耸了耸肩。

"所以，按照毛绒陷阱和99号的说法，"乔埃与戴斯坐在维修间等候座上，"斯坦送了一台杀戮机器过来，盗取了电子玩偶的数据，还想制造流血事件？"

"也不一定，夏洛特她怀疑…可能是雪诺被绑架，然后被掉了包…"

"戴斯，你不能老是相信一个才上三年级的小女孩…即便她是你的养女…"

"但是她预测的股市、球赛和彩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对的。"戴斯拿出口袋中的橄榄球周票。

"好吧，那首先，我们应该去告诉斯坦。至于报警的事情，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不能惊动那些绑匪。" 乔埃给出一个更合理的建议。

"好主意，可我还是不建议…不去报警…"戴斯试着用一些刑侦片里的逻辑进行推理，"如果那些绑匪要的是钱，他们应该会去恐吓斯坦…斯坦也会要求我们承担失职责任…"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乔埃站起身来，拍了拍戴斯的后背来安慰他。

"我刚从南美偷渡过来时，是你帮了我。现在也该让我还个人情了。"

乔埃留下这句话，让戴斯照顾好99号，之后便以自己的方式展开调查。

雪诺取下第三颗杀戮机器人的人头，她已经将自己关在这儿一上午了。

柯普特死后，斯坦收购了他的公司。

那些以骸骨为原型的杀戮机器人，制作与出售产权自然归于斯坦。

上一次若非弹簧陷阱的帮助，克里斯、墨菲斯也少不了与这些机器人的硬战。

现在，这些毫无价值的东西只是陪练，千字节的一次性陪练。

看着自己的臂刀将它们划过、刺破与撕裂，雪诺的内心瞬间被前所未有的快感填充。

那种快感像是色盲被注射药剂后，暂时感受到世界的色彩一般，令人亢奋。

15架杀戮机器人被销毁，药效散去，世界又恢复为无情的黑白色。

千字节，雪诺，它，她。

她对主人的怀疑感到不安，她一直对斯坦忠心耿耿。从她还未更换躯体时就是如此，怀疑？为什么主人会怀疑自己？

她的脑芯片开始飞速运转，为什么？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很快，她的思考方向发生偏转。

不再去思考如何赢回主人的信任，而是开始思考为什么她会被怀疑。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雪诺的内心生根发芽，雪诺想将之齐根砍断，却发现自己无法不去想它。

她用五指按压着心口的胸部肌肉，那猜想则如毒气般在她的脑中扩散。

猜想结果如下：斯坦害怕了。

可是，为什么一名天才机械师会害怕自己的造物？只是因为她提出想要改名么？

算了吧，不要去想这些了。

机器，只是台机器而已。无论千字节还是雪诺，只要服从就好。

去给自己一次沐浴，清洗干净；然后准备下一次任务就好。

这就是雪诺自认为的"命运"，属于千字节的归宿。

"雪诺，希望你完成今天的训练了。"

训练室后的广播中，传出斯坦的声音。

雪诺急忙确认，敬候主人的吩咐。

"到我的办公室来，你要有些新伴儿了。"

"是，主人…"

那种不信任感造成的裂隙，在这两句话后变为裂谷。

斯坦想要做什么？为自己介绍他的新作品，然后以此来贬损自己，责备自己的自作主张么？这很有可能。

可雪诺又能怎样？他是她的主人，她的创造者。服从他是她的义务。

雪诺的双手将一颗铁球捏碎，将之抛入废旧的篮筐。

那颗铁球，是一具杀戮机器人的头颅。

乔埃将一叠资料甩到戴斯面前，

"在监狱与刑场附近，最近有一个人经常出没，高价收购尸体与死囚，

"她选的交货地点都很隐秘，不过监狱里的几个行家还是能听出来，那是个女人。

"而且，运输商品的卡车上，所有商标都指向同一个线索。

乔埃将监控截图从兜中拿出，是一个蓝色的巨大C字母，C，只有一家公司会使用这套商标。

Copt，柯普特。

可是，他在几个月前就被宣告死亡了：离奇地死在自己办公室的阳台窗边。

柯普特科技公司只有一个收购者：斯坦・路尚，一名 青年企业家 兼 机械工程师。

戴斯、米塔与99号的眼睛一齐看向图片上的企业商标。

可是，为什么弗莱迪披萨店的投资人会想要收购尸体？难道他和《福尔摩斯》中的那位什么伯爵一样，有喜欢收藏死人的癖好？

"斯坦…"

米塔在内心念出自己学生的名字。

她起身准备出发，去找斯坦。

她已经在斯坦身上犯过一个错误，并对此逃避多年。

她不想看着斯坦自甘堕落，更不想让悲剧重演。

这一次，她希望自己能够救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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