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内,彭宇童拉开冰柜,惨白的尸体安静地躺在里面。
当将尸体摆放在桌台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接触空气的这短短几秒,尸体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溃烂。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尸体已经像死了几个月一般,脸部鼓胀,呈现恐怖的巨人观。
彭宇童:咳咳,老大,我什么都没干,他自己变成这样的。
穆寒池闭嘴,你别跟我说话。
彭宇童:老大,我……
穆寒池走过去,掀开盖着的被子,看到尸体已经被剖开,针脚细密地缝合着。
彭宇童察觉到穆寒池有些不对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道。
彭宇童:老大,你怎么了?
穆寒池别……别碰我,让我……我缓缓,唔……唔呕……咳咳……呕……
话还没说完,他猛地蹲下身,抓着地上的垃圾桶呕吐起来。方才刚吐过不久,吐一会儿便啥也吐不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干呕。
彭宇童:老大!要不咱还是出去吧,你受不了这味道我能理解。
穆寒池呸!你懂什么,我他妈……他妈的,这一切都算个什么鬼东西?!
穆寒池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扶着他的肩膀,呜咽着说道。
穆寒池他明明……明明还活着的,他之前就是个活人,他是活生生的人啊!
穆寒池他叫我叔叔,我给他洗过澡,陪我吃过饭,为什么……为什么就被糟蹋成这个德行……
彭宇童:……老大,你别这样,这怨不得谁,他本身就是这样的。
彭宇童:就算你没捡到他,到别人手里也是这种结果。
这种安慰苍白无力,却没有别的办法。彭宇童扶着他慢慢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彭宇童:老大,喝口水吧。尸检的事我来处理,受不了的话,尽量别看的好。
穆寒池你不用管,我看着。
彭宇童脱下外套,去洗手池用洗手液和酒精消好毒,戴上手套,穿上防护服和眼镜。
彭宇童:巨人观之前也见过不少,这么快形成的过程还是第一次见。
穆寒池盯着案板上冰冷的尸体,淡淡地喝着水。
他不心痛吗?他怎能不痛,可结果呢?哭吗?哭过之后只有疲惫和无奈,什么也做不到。
活了这么多年,干了这么多年,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无力。
彭宇童:咳咳,巨人观不应该死了几个月才形成吗?这才一会儿,唔……这味也太大了吧。
尸体肚子的线剪开后,里面鼓胀的腐败气体不一会儿就充满了整个停尸房,呛得彭宇童不住地咳嗽。
彭宇童:老大,开开抽风机吧,咳咳……我的鼻子。
穆寒池好,你等一下。
刚打开抽风机,突然爆发嘭的一声。穆寒池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低头看见一颗眼珠掉在脚边。摸一下后脑勺,头发上黏黏糊糊的烂肉,半张破碎的脸皮整个抓在手心里。
彭宇童:我去,这也太猛了吧,他明明刚死不久啊!脸都炸开了!
穆寒池皱了皱眉,捡起地上的眼珠,把脸皮一块放回手术台上。
穆寒池死人,连活着的时候都是个死人。
穆寒池心脏已经被取走了,阿卡多提到的那个紫玉……紫玉……
彭宇童:喂,老大,你怎么了?魔怔了?
穆寒池你没想到吗?那个紫玉!要是放回去的话,鹤渊说不定就会活过来了!
顿时,彭宇童只觉得大脑从天灵盖炸裂一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之前那个疯掉的克隆体就留下不小的阴影,可眼前这算什么情况。复活,死人?开玩笑的吧!
把一个高度腐败炸开的尸体复活,这简直疯得没边了。
彭宇童:老大,我觉得你和鹤渊去精神病院一块当病友挺配的。
穆寒池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穆寒池只要鹤渊活过来,阿卡多所做的那些就都不攻自破了,不就正中他的下怀。
穆寒池他那么处心积虑地想要置鹤渊于死地,不就是不想让最后的这个克隆体的秘密暴露吗?
穆寒池肯定有我们没有发现的,那个紫玉我们得抢回来研究,那样鹤渊也就……
彭宇童:够了,穆寒池,真的够了!
穆寒池彭…彭宇童,你……你不会帮我的,对吧,你跟他是一伙的。
彭宇童:老大,我真的累了,我不忍心你再这样折腾自己了,放手吧。
话音刚落,彭宇童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得满面,鼻涕从鼻孔里慢慢流出来。穆寒池用袖子捂着嘴,蹭得袖子上都是鼻涕,泪水还在流着。猛地,他近乎疯癫地抓着彭宇童的衣领,双目通红,歇斯底里地吼道。
穆寒池可我想他活啊,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得死啊!
穆寒池你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错,摊上这么个事!
穆寒池彭宇童,你到底有没有心,你也是个死人吗?!
穆寒池他当时得多疼啊,他就是个孩子,他得遭多少罪,凭什么他就得为那个死了几十年的混蛋买单,你告诉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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