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池刚刚……
声音如竹刺般尖锐,沙哑得让人听得有些憋闷。再看慕寒池,他的眼圈不知何时红了,嘴角上扬,半哭半笑的面容看起来诡异又滑稽。
穆寒池刚刚……广播里是不是说百花苑,是不是……
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询问,声音小得勉强能听见。彭宇童看着他,嗯了一声。
彭宇童:是百花苑,不过以后不会再有那个地方了。
穆寒池百花苑,百花苑,百~花~苑~哈哈,百花苑……
他痴痴地笑着,紧接着放肆地大笑出来,畅快淋漓,嘲讽拉满,那声音更尖锐,刺如薄冰。鹤渊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鹤渊:叔叔,你这是怎么了啊?
穆寒池哈哈哈!没怎么,真的,我没事,哈哈哈!
穆寒池哈哈哈!太好啦!太好啦!那个臭婆娘到底还是落了个这等下场,连个全尸都没有,哈哈哈哈!
穆寒池好啊,太好了!让她自以为是,让她那样乱搞,对待彩花苑的男人。甚至连我……
穆寒池紧捏着拳头,捂着脸,声音小了下来,平复下情绪。低头擦着眼泪轻声笑着。
彭宇童叹了口气,雨势小了下来。他拉动手刹,越野车启动前进。
鹤渊:彭叔叔,到底怎么回事?
彭宇童:唉,那都是我老板娘年轻时造的孽啊。
彭宇童:本以为他俩那种矛盾也就那种层面的,没想到,我那老板娘还真是生猛,七年前把我带回来时,被老板娘下了套,抢了第一次。
彭宇童:老大本来就看不惯她,更被不喜欢的女人破了处,对他真真是奇耻大辱。
彭宇童:所以呢,他这个反应,以他本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穆寒池哈哈,她死了,她死了你听见没有!快快,调回去,让我再听一遍,真是太棒了,快让我再听听。
彭宇童:老大,您就别给我裹乱了,我在开车呢。
穆寒池行吧行吧,让你开。这破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这地方就是个荒山,才七年就这么茂盛了。
彭宇童:您就别操心山了,有功夫多想想你的发际线吧,都能一览众山小了。
穆寒池滚你大爷的,就你嘴贫。
彭宇童:哈哈,现在你心情好些了吧,死就死了,别想她了。
穆寒池哈,也是,为那种人哭,我也是疯了。
鹤渊:彭叔叔,你不为姐姐伤心吗?
彭宇童:伤心?我有啥可伤的?
彭宇童:我跟那姐姐只不过是普通的老板和员工关系而已,她给我钱我来事,就这么简单。
穆寒池你嘴放干净点儿,瞎他妈说什么呢。
彭宇童:好好好,老大我错了。
路上说说笑笑,走了许久,车箱里快没油了,暂停休息。
穆寒池牵着鹤渊去旁边草丛解手,彭宇童下车去拿油箱,给车加油。待他们解手回来,彭宇童还扶着油箱在往里倒。
鹤渊:啊……阿嚏!唔……叔叔,我好冷。
森林里下雨本来就冷,他俩大老爷们脖颈子都凉飕飕的,小雨滴一点一点的,还是忍不住发哆嗦。
穆寒池帮他开车门让他自己进去,把外套从座上拿来给他穿上。
穆寒池你先后座睡会儿,待会儿就来陪你。
鹤渊:嗯,好的。
关上门,穆寒池去另一侧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问题。这时,彭宇童突然招手让他过来,小声又急切。
彭宇童:老大,你过来一下。
穆寒池怎么,出什么事了?
彭宇童:笔记本,笔记本里还有张照片,是……
穆寒池是什么!
彭宇童:你看。
穆寒池拿过照片,差点儿没拿稳。
照片里,是他和鹤渊的合影。
黄蜡的照片背景已经快模糊不清了,照片中的人物依稀分辨出来。
两人都穿着长褂,鹤渊的怀里抱着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而婴儿的那块照片已磨损模糊得厉害,看不清楚面容。这张照片越看越诡异,像是张结婚照,又像是全家福。
照片里,鬓发斑白的鹤渊坐在长背木椅子上,而他身后站的,扶着椅背正宠溺看着他,正是壮年时期的穆寒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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