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不凡的理性

经历过一整天的爆发，对X的眼睛造成了巨大伤害之后，Yesod的核心抑制终于结束，他恢复了理智。X第一时间前去与他交涉。

有时候，那些表面上不近人情的人才是最为关心同伴的。Yesod，或者说加百列，他声称自己穿着的厚实毛衣是为了不被化学药剂烧伤，他声称自己不会为因擅自行动而死的伊利亚感到任何悲伤，他声称自己一点事也没有……X明白了，在这些方面上，Yesod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他不容许自己有哪怕一小点的快乐，他想尽办法试着远离职员们……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永远理性的人，相反，他心中永远有感性的一席之地。

“你还有事吗？Yesod？”

X试探性地问道。

“别再问我有没有事了。”Yesod仍然把自己的手藏在手套里，拉高了一下毛衣，“我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抱歉，出于保护员工们的安全考虑，我必须组织人员阻止你的行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认为这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Yesod说道，“这是我头一次迷失了自我。那感觉并不好，但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我感到的大部分是释然，但这并非是因为我放下了对你的厌恶。”

“……没有关系，我也不认为我自己曾经做出的一切是值得被原谅的。你没事就好。”

“……我还是会看到奇怪的幻觉，并不时感到恶心，即使是现在，看到你也会让我的心中充满怒火。但是，如果我们往好的方向想，我终于可以如我所愿地直面绝望了。”

“祝贺你。”

“总有一天，希望的种子会从那些溃烂的伤口里生根发芽。是你为我们播下了希望的种子。我想，你也终于不再逃避了，你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拥抱着你的过去。”

X感到眼前一阵模糊，恢复时，Yesod也如之前的Malkuth 一样显现出了机器义体的形象。

“开始总是很艰难的，而且你现在的着装依然使我难以忍受（X听到这句话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我想是时候考虑一些对你的惩罚措施了。”

“在此之前，我也必须针对情报部的部长因为个人脾气破坏公司生产秩序的惩罚措施——”

“客观地考虑，这也是有必要的。说吧，你准备罚我去干什么？”

“我，X，以主管的名义，宣布情报部的部长Yesod必须在下班后立刻去跟部门的员工们一起玩成语接龙游戏，在所有人都玩得足够开心之前不许停下！”

Yesod没有立刻回应，似乎有些犹疑。

“怎么了？堂堂情报部的部长难道想要赖过惩罚吗？那我还是叫来Geburah 强制执行好了。”

“不，我很乐意领罚。”尽管机器人是看不出表情的，但是从语调上，X认为此时Yesod一定是发自内心接受了这份特别的惩罚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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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开始，员工们惊奇地发现Yesod似乎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情报部的员工们不再那么容易受到惩罚了，部门里的气氛变得越加欢乐了，甚至有一次还有谁看到他整个机械身体上贴满了纸条离开他的部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失去了之前严谨认真的美德，你可以说Yesod变成了一个更好的部长，但你也可以说毒蛇现在不再是毒蛇了，随你怎么说，但是职员们都对他的这些变化感到相当满意。

接下来的几天内便没有部长突然陷入崩溃，也没有类似于之前的终末鸟一类的大怪兽突然出现在公司里大开杀戒。连续三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里的员工们终于得到了放松的机会。你可以看到培训部的心理疏导服务再次运行了起来，你可以看到自动贩卖机前再一次挤满了职工，你可以再次在各大部门的休息室里听到之前绝迹了一段时间的说笑声。这方面还真需要感谢Yesod，他的核心抑制没有给公司带来人员伤亡，这便增长了员工们的信心，虽说成功的骄傲可能会带来出乎意料的惨败，但是X相信员工们仍然需要自信心。

不仅仅是员工们，似乎部长们也被此次的胜利所振奋：现在如果你进入培训部，你可以发现Hod正努力构想着新的应急培训方案以提升职员们的生存率，这在子弹告急的时候无疑意义重大。另外，就算是Netzach似乎都多出来了一份干劲，只不过他的这份干劲就是收集脑啡肽。他对脑啡肽的需求量似乎越来越大，天天都要跑去培训部找Hod要一些额外的，但是根据安保部职员们上报的情况来看，他所吸食的量仍然跟之前没有变化，没人知道他把多余的那些储存在了哪里，或者说，他们连为什么她会留下一些储存都不知道。X已经按照他之前的要求，弄了一台啤酒贩卖机，但仍然无济于事，不过在难得的平静中，也没人会多去关心就是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里发展……要是之前死去的职员们能够看到就好了。但是他们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失去同伴的悲伤在这场胜利的激励下化作了新的力量，我们就拿美惠举例吧……自打那次之后，她无论是工作还是镇压都更加卖力了，把之前用于关心八卦浪费掉的时间都用于提升自己。相信诺娃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感到慰藉……

风平浪静的气氛布满了整个公司，就连下层的记录部都包含在内，查理默默翻看着手里的记录本，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对公司循环的熟悉反而让他对不确定的将来感到了不安，不过目前来看，牺牲都在可接受范围内。突然，他感到有谁靠近了……这一下子又让他感到了不可控的慌乱。

“您好啊，队长，我知道发生的一切了……”达科塔来到了他身后，后面默默跟着的是阿切尔和哈鲁。查理已经能猜到将会发生什么了。

“修改别人的人格……很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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