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刑部丞一脸怒红。
“本官接掌刑部数载,还从未见过像源少丞这般擅诡辩之人!”
我撑着案沿站起。
“是诡辩还是事实,过几日便见分晓。”
我掸了掸衣摆处的酥饼碎屑。
“在此之前——”
我抬头看向他,右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冷意。
“还请刑部丞……保持缄默。”
“你妄想!本官这就回——”
声音戛然而止。
刑部丞软绵绵地委顿于地,他身侧响起清脆的物什击地声——
是一枚白子。
*
“大人。”
药郎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书案前写信。
要理清寂光院失火之事,还需要京都那边的配合。
是以,药郎唤我时,我没有立即抬起头来。
“如何?”
我执笔继续写着。
一柄长刀被递到了我面前,刀鞘泛着隐约的紫光,稍一靠近,便觉遍体生寒。
“他不肯化形。”
药郎的声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执笔的手一顿。
“……罢了。”
我放下笔,伸手接过那柄长刀,横置于腿上。
“经文呢?”
轻轻摩挲着刀鞘。
“都安置好了,无人察觉。”
药郎盘腿坐下,寻了个干净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弈先生不在?”
扫视一周后,他的语气近乎是确定的了。
“京都有人放了一只恶犬出来叫嚣。”
我一手抚着长刀,一手重新执笔。
“让弈打晕了,带去山下安置。”
补完最后几个字,落笔。
“我需在此处多留几日,将一切安排妥当。”
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就直接将信纸递给他。
“只能烦劳你再为我传一回信了。”
药郎闻言,放下茶杯,一双幽深的眸子瞥了过来——
“都替你传了这么多年信。”
他前倾身体,抬手接过信纸。
“也不吝多这一回。”
唇角似乎微微勾起了?!
我猛地眨了眨眼,却发现只是错觉。
信纸从指缝间滑走。
“弈先生烹茶的手艺果然与大人云泥之别。”
闻言抬头时,药郎已经站起身来。
“你这话什么意——”
“明日回京,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药郎镇定地抢白,然后转身离开。
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光,忍不住叹出一口气——
没有人问我要不要吃午饭吗?
“咕——”
闭嘴,你这填不饱的肚子!
*
障子门被从外面拉开,屋内是绵长的呼吸声。
丁香紫外衫的男子迈步进来,放轻了脚步靠近床榻——
忽而脚步一顿。
从床帘与床沿的缝隙中流泻下一束绛紫色长发,在门窗紧闭的昏暗室内,近乎墨色,令人难以分辨……
但弈一眼就瞧了出来。
因他太熟悉源清和的发,也因他是妖灵。
“鬼切君。”
他突然唤道。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床帘——
身着浅紫色中衣的长发男子跨伏在女子身上,被撩开的被褥一角,他落唇于女子裸露的圆润肩头,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眼尾和唇角此刻微微上挑,衬着女子玉白的肌肤,那赤红的双眸,水红的薄唇,一派艳色无边;
源清和阖眸平躺于榻上,裸露在外的右侧肩颈上,是数朵盛开的红花,可她神色平和安宁,呼吸均匀而绵长,似乎对此毫无知觉,应是沉入了睡眠……
弈神色骤冷。
鬼切却愈发扬起了唇角,薄唇微张,露出尖利的虎牙,一口狠咬在源清和颈侧——
源清和似有所感,皱了皱眉头,额心亮起微光,眼皮微动,就要醒来……
鬼切轻巧地在她额心落下一吻——
源清和神色骤松,再次陷入了深眠。
“你对她做了什么?”
弈疾步上前。
“与你无关。”
鬼切唇角的笑意冰冷。
“既然被遗忘,就该识趣放手。”
他一手撩起源清和散乱在榻面的长发,任它在自己的指间穿行。
“我的殿下——”
另一只手分开源清和的五指,将自己的五指一根根插入她指间,然后紧紧握住,赤红的眸子炽烈如火。
“必须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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