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花厌溪凑到花池渊身边嘘寒问暖,“你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冷不冷?热不热?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花池渊咳了咳尝试发声,声音嘶哑:“你问这么多,我要回答哪一个?”
花厌溪横她一眼,张开五指,复又并拢:“全部!”
花池渊眨眨酸涩的眼,叹气,问道:“星河没事吧?”
“星河没事,被莹儿和阿虎接回奇术团修养了,倒是你高烧不退,烧了一天,终于醒了。”花厌溪递了杯茶给她,见她乖乖啜饮,不由软了语气,“池子,你知不知我很担心你?”
花池渊将空空如也的杯子递给他,“向你道歉?”
“我要的不是道歉。”花厌溪给她续了一杯,在花池渊因高烧而昏迷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把一切挑明:“你那时回来,要以他的姓名为字,虽于理不合,但我知司徒的死是你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便如鲠在噎,所以我不拦你,为防止大哥担心,给他的信中也未曾提起此事。”
花厌溪声音很轻,唯恐刺激到花池渊。
司徒的死一直是花池渊的心魔,时至今日,她依然走不出阴影。
花厌溪道:“那年你留下一封书信跟司徒走了,我以为你和我置气,不过一月便能归家,可你一走就是两年!”
提到这件事,花厌溪剑眉紧蹙,显然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我不怨你将南塘丢给我一人打理,因为我是哥哥,我不想你每天因为琐事愁眉不展,那些事我来处理,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这就足够了。”
“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同意你和司徒四处云游,但结果呢?池子,你回到南塘不是怕的睡不着,就是在睡梦中哭喊……”
“等等!”花池渊打断花厌溪的滔滔不绝,满脸错愕,“我是被山匪绑架到安庐,被司徒所救,为了寻菩提子治伤才跟他走的,何曾留过书信?”
花厌溪也错愕道:“你屋中的那封信不是你留的?”
摇摇头,花池渊道:“虽然回家之后生一场大病,有许多事情不记得,但离家的原因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是被山匪绑架到安庐,后被司徒所救。司徒为救我中毒,医师说只有罗宛独有的菩提子才能解毒。他因我才中毒,所以我才跟他去罗宛。”
“如果是云游,我肯定当面和你说清楚,怎么可能只留下一封书信?”
手中摩挲着杯底,花厌溪试探的问:“你还记得那段时间我们大吵一架在冷战吗?”
猝不及防被这么问,花池渊仔细的回想,摇头道:“我们会吵架?”
司徒的死对花池渊打击很大,所以花厌溪对花池渊的话不太信任,但如果花池渊说的是真的……
起身将茶杯放到桌面,花厌溪佯装淡定,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花池渊离家的原因竟是因为绑架,那她房中那封书信是谁所留?
簪花小字,提笔的第一笔飘浮,最后一笔收尾则是墨痕较深,的的确确是花池渊的笔迹,他不可能认错。
这么多年,花厌溪一直认为那封信是花池渊走时所留,今日却发觉不是。
可那封信不是花池渊所写,又会是谁仿写?
谁对她熟悉到这个地步?
一个熟悉花池渊书写习惯、知晓花家内情的人,在山匪绑架她之后留下那么一封信,究竟意欲何为?
这些问题像河中油油的水草,缠绕着花厌溪的四肢百骸,拖着他往下沉,几乎要将他溺死。
“小明,你说那封信是不是司徒留的?”花池渊感到眩晕,强撑着说出猜疑,“绑架我的山匪也是他雇的,受伤也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跟他走。”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花厌溪疑惑道:“没有理由啊。”
“……大概因为我过目不忘?”花池渊本向扯出一个笑,却咳的撕心裂肺,五脏六腑犹如刀割。
“别瞎想了。等我明天过了乾门学终试,你身体也好一点了再想这些陈年旧事,现在你乖乖躺下休息。”花厌溪压下重重疑虑,摸摸花池渊鬓发,“我去看看你的药熬好没。”
花厌溪扶着花池渊躺下,“一切有我,不论是天琅还是其他,你不要再和以前的那些人来往,”他着重强调,十分肯定,“他们都对你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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