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惊堂木,说书人的故事即将开始,季元启懒得和记史计较,转头看向堂中木台。
说书人清清嗓子,朗声道:“今儿,咱们不讲暗袭者和青萍女侠的爱恨情仇,咱们说说这大景最大的金商世家!”
花池渊喝口茶水压压惊,心想郭师兄到底写了个什么鬼,陵都不管管他写的这些桃色绯闻吗?
......算了,那个男人有一个强大的心脏,就喜欢别人把他往黑了写。
什么恶贯满盈、作恶多端、十恶不赦、阴险恶毒、心狠手辣、辣手摧花、残花败柳......
“这大景第一金商世家,可是蝶谷神机妙算的秋家?啧啧,错!可是华清桃李满天下的季家?啧啧,也错!这真正的金商世家就是——啧啧!越阳文家!”说书人拿捏好装腔作势的劲儿,扯着嗓子开始了真正的表演:“据说文家家宅,一进去,啧啧,那叫一个金光闪闪,气派威风!”
随着啧啧、啧啧的声音,说书人把文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就连文家看家的狗住的都是金子搭的窝,可谓是金碧辉煌,光辉灿烂,璀璨夺目,恨不得闪瞎旁人的眼。
曹小月边嗑瓜子边说:“咱们文先生这么有钱吗?”
白蕊儿停下研究糕点,想了想,回答:“的确挺有钱的。”
花池渊感叹道:“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花厌溪道:“是特别有钱!”
季元启:“还行吧?小爷看他没说书人描绘的那样奢侈啊,什么金丝银线做的衣、金粉银墨作的画——银粉作的画在宣纸上能看见?那俩玩意儿不都是白的?”
花厌溪:“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把钱扔水里听响声,”
花池渊接着道:“图个乐呗!有钱人的生活啊,”
花厌溪接道:“你想象不到!”
“你俩去说相声得了!”季元启白了眼花家兄妹,托着腮,打赏了片金叶子。
花池渊悠悠叹了声:“孪生子的默契好,”
花厌溪接道:“也不能怪我们啊。”
花池渊接着道:“就是就是。”
季元启哑口无言,记史挥笔洒落一片墨泽:“花家少主与云中郡主心意相通,将元启少主说的面红耳赤。”
“哎呀你烦死了!”季元启脸唰的红了。
说书人道:“说完了文家,咱们再说说秋家,蝶谷神机妙算!啧啧,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一线生机,遁之于外!啧啧,秋家人最善窥探天命,争得那一线生机!啧啧。有多人为求一卦倾家荡产!有多少人因那卦象逢凶化吉,又有多少人因那卦象一路青云直上!啧啧,而秋家也因此窥探天机,遭苍天惩罚,子嗣单薄......”
一通夸夸其谈,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花池渊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男孩。他也会算命,而且身体不好,不喜欢开口说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杯中茶水饮尽,花池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心想:“我如今自身难保,却还想着他?呵,花池渊啊花池渊,你可当真是可笑,不过萍水相逢同行一段时间罢了,说不定他早早把你忘了。他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你又何必操他的那份心!”
“池子,怎么了?”花厌溪见她面色有异,问道:“身体不舒服?”
“只是有点困,没什么事。”花池渊装模做样的掩面打个哈欠,“睡得太晚,起得太早。”
“属雀儿的人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这么吵,你都能困?”季元启惊讶道。
花厌溪无辜道:“我没说话。”
“我说的不是你,是他。”季元启指了指说书人:“一直‘啧啧’‘啧啧’个不停。”
说书人看着满满当当的盘子,露出一抹含蓄的微笑,惊堂木一拍,又开嗓了,“说完了文家,咱们再说说季家。这季家,啧啧,虽不如文家阔绰,也不如秋家又窥探天机之能——但季家创办了清崖书院!啧啧,成就了天下多少英才!而创办了清崖书院的季太傅的一生,更是传奇!啧啧,他,虽无权势,却能让满朝权贵信服!虽无金银,却被天下商贾礼为上宾!虽不远涉,却饱读诗书阅尽世间事!啧啧!”
曹小月忍不住笑出声:“季同砚。你的脸怎么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哈哈哈!”
笑声富有感染力,白蕊儿也忍俊不禁。
“夸张了夸张了,我爷爷也没他说得那么好,就是随便创办了个书院,又随便收了几个学生。”季元启以手作扇,扇走脸上热气。
花厌溪忍着笑:“是啊,随便创办一个书院就是景朝民间第一书院,随便收了几个学子,不是天子近臣就是一方巡抚。季大少爷,谦虚了,谦虚了。”
“就是就是。”曹小月附和道。
几个人正在打趣,说书先生却猛地将话锋一转:“想季太傅这一身风骨,世间罕见,只可惜啊,偏偏生了个不肖子孙,怕是要晚节不保咯,啧啧!”
季元启眼神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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