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雍书院不负盛名,单是那目之所及皆是阶梯的山路就让人花池渊叹为观止。
“这可真是……”花池渊抛掷手中铜钱,暗想自己果然命途多舛。
被老先生坑的身上只剩一个铜板也就罢了,眼下距离书院的路还那么令人望而生畏,她心中默念:“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默念了足足十遍,她才有决心和毅力踏上这条路。
旁边的小道。
腿,腿软……
花池渊决定先将头绳扯下来一截串着铜钱,省的自己身上最后的资产丢了,然后又坤坤腿伸伸腰,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时间转瞬即逝,白云飘然自东边一道正当空,在几片花瓣在风中飘飘荡荡坠落在石阶下,随着一汪绿水柔情万种的辗转漂泊温,花池渊盯着书院的门匾,抬手擦拭额头细密汗珠,心中松一口气。
终于,终于到了。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正打算抬脚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驴叫,还有欲哭无泪的叫喊:“别跑!你回来!停下!”
这声音熟悉的很,花池渊愣了愣,脑子一白,只觉得天地万物霎时化为虚无,莫名的情愫直冲灵台,千言无语只化作一句话:“花厌溪!”
她猛然抬头去看——
花池渊的容貌极为明艳,灼灼如火,艳若芙蕖。
峨眉婉转,朦胧的桃花眼似有星光闪动,檀唇点朱,气质是妩媚的浑然天成,然她年纪尚轻,年少的青涩为她平添一份轻狂,低眉敛目间自有一股肃然之意,抬首一笑却欢脱的像一只谁也管不住的鸟儿。
但如今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惊愕。
——她今生都不会忘记这一场面,花家世子花厌溪追着毛驴跑,却差点被驴蹄子踢到下……那个不可描述的位置。
后面季家少主奋力一跃,在距离毛驴不到一尺的距离间被匆忙后退花厌溪绊了一跤,差点摔个狗吃屎,而季元启身后的史记肆意挥洒笔墨,口中念念有词:“……等到再过几十年,少主与花少主会想起今天这一幕,他们在骄阳下奔跑,那是他们逝去的青春!”
花池渊怔了怔,默默换了个方向走。
“容我和他先对断绝一时半刻的关系。”
她选了另一条道路,于是错过一场闹剧。
花池渊很快到了庭兰舍,和同舍室友白蕊儿拘谨的打声招呼。
“花池渊,你也可以叫我司徒。”
“我是白蕊儿,玉梁人士。”白蕊儿笑容甜美,“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明了!”
花池渊点头,嘴角荡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今后共处一室,还望多多照拂。”
白蕊儿温婉和善,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我们应当还有一位室友,不过不知为何还未出现……唔,那也不重要!”
白蕊儿小心翼翼的觑花池渊,“你既是花家人,可听说山门之事?”
花池渊虽然绕了路,但她洞察花厌溪的本性,额角一抽,“未曾……不过也能猜到几分。”
绝对是花厌溪牵不住那头惹是生非的驴!
白蕊儿一五一十的将山门发生的事说给花池渊听,末了感叹,“说起来,你们花、季、恒、楚乃是大景开国十六府世家仅存的四家了。”
“……”花池渊惊觉山门前的闹剧在众人眼中是何等局面,眼神微黯。
圆满则亏,盛极而衰。
鼎盛一时的花家也免不了俗,逐渐开始没落。
白蕊儿:“学侍已经将你的学子服送来,你先熟悉,然后我们去鹿鸣堂选课!”
玉梁白家,白蕊儿,和昭阳长公主交好。
眼下花家尚未站队,花池渊不想突兀的让别人认为花家同桓家一般攀附权贵,傍上了长公主这艘大船。
但奈何她不认路,只得欣然允诺。
作者:这是我捏的女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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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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