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离开后五辰便毫不犹豫的退了房。离开了客栈,五辰站在街上有些迷茫,一时间他竟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在此刻,身前正巧有一队士兵经过,五辰下意识的别过脸
“清河王下令,全城戒严!全力捉拿废太子!如若见到可疑之人,通通拿下!”
看来这清河城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刚出城,五辰便接到粉鱼的灵音传讯。“少主,灵镜有难,速归!”五辰知晓粉鱼与籽岷的能力,倘若不是遇到什么大事,他们是绝对不会耗损灵力来寻求帮助。五辰解除易容之术,手中的黑金扇变为尘情戒,闭眼凝聚法力于戒中,从清河城至灵镜路途遥远,他尚未知晓其中情况,实在不敢再耗费时间在赶路上,只好不惜耗损大量灵力启用传送阵达到及时传送至灵镜的效果
橙子一路上都心不在焉,一方面是因为五辰,另一方面便是昨夜内位被囚禁的太子说的话。不过她自知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任性的为了所谓感情胡闹的孩子。所以,她之所以与五辰争执也是出于她想避开五辰跟太子好好谈谈。昨夜她看出来五辰是在撒谎,同时对于懒货的话还是或多或少有点信服的。
“殿下,您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我们也不想为难您的”
橙子听到不远处有人,下意识的躲在树后。偷偷查看果不其然见一白色身影被围堵在中心,一定便是那太子罢。橙子心想这人还是有些本事,能在军队层层包围下逃到城外。不过此刻,她并不急于救人。毕竟到时自己需跟他打交道,知己知彼,对自己方才有益处
“你们都是父王旧部,对于蓝王那些技俩你们曾也是不屑一顾,怎的如今要与他为伍!”
众人面面相觑,为首的人叹了口气走上前,抱拳回道“支持您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您可以没关系,可是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就指着这些军饷赏赐糊口,所以您不要为难我们好不好?”
“可是如今,政权掌握在奸佞手中,清河怎能不衰?为了钱财,你们都要当这大奸大恶之人?”
“全都是放屁!”此话一出,懒货惊了忘记了说话只是一脸震惊的盯着刚刚说话的人。那人抬起头瞪着他啐了一口,“你是太子,自出生穿的是锦衣玉帛,吃的是山珍海味。你可以安安心心学习那些圣人讲的大道理。可是老子不是!老子的兄弟们也不是!”
“你一口口念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是老子们连活着都是个问题,如何担得起所谓的责任!如今你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你可以无畏无惧的去报仇。胜了,你是新帝;败了,你是宁死不屈的英雄。享万人钦佩,名流千史。可是兄弟们呢?兄弟们就是死了,除了家里人又有什么人会记得?谁又会在意!”
那人越说越激动,走上前一把拽住懒货的衣领,“我们是兵,可是殿下你可还记得,我们也只是一普普通通的百姓啊,我们不求什么,什么人当王与我们何干,我们就是想讨个好生活,我们是懦弱,但是如果有您这样的地位,谁愿意给不屑之人俯首称臣马首是瞻!最后还要遭受猜忌!”
懒货闻言罕见沉默了,眼角微红,紧握的拳头默默松开,“我素爱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快感,可是我却从没有想过,那些留在战场上的英灵,那些战士们的家属该是如何…”说着他看向眼前的人,“我对百姓几近仁慈,可是于你们,这些战场上随我拼杀的将士们,我却尽是苛求。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跑了,你们把我抓回去吧”那人揪着懒货衣领的手在颤抖,目光里没有了一开始的怒意,怒意之后是无尽的委屈,及难过。他们是兵士,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如今却被止不住的泪润湿了眼眶。
橙子躲在树后闻言深深叹了口气,看样子他确实是不想逃了。但她也不想继续等下去,否则待他回去,自己的计划便都要落空。想着,她蒙上面纱,飞身过去。懒货还未来得及出声制止,那一圈人都已经被定身咒击中。
唯一没有被定住的便是揪着懒货衣领的人。那人吃惊的望向四周被定住的弟兄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松开了懒货。橙子来到懒货身边,手握着夜青剑,无声的逼迫让在场所有人陷入了僵持。
“你走吧”
不仅懒货,连橙子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懒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先王于我们有恩,这次就当我们还你人情,下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五歌赶回来的时候,便明显感应到设下的结界逐渐被瓦解,这边粉鱼与籽岷奋力抵抗眼前几乎失控的炎黄。粉鱼的衣衫被火焰烧的失去了模样,握着凝霜剑的手也被烧伤
而籽岷则不惜耗损修为加固结界嘴角不断渗出鲜血,粉鱼眼看坚持不下去,自半空被炎黄一剑斩下。“粉鱼!”籽岷看着炎黄乘胜追击跟着便打算朝粉鱼给予最后一击心下更是慌乱,急火攻心顿时口吐鲜血。
火焰鸟朝粉鱼袭来,粉鱼想要躲避,可是全身一动就有碎骨之痛令她苦不堪言。就在此刻,一道青黑色法术擦着粉鱼脸颊直冲火焰鸟而去。顿时将它击个粉碎。还未反应过来,五歌已经一把把粉鱼搂到自己怀里。而自己则顶住了火焰鸟爆破后的火焰残留。
看到此刻身负重伤的籽岷粉鱼,已经躲在结界内担惊受怕的半灵子民。五歌只觉怒火中烧,怀中的粉鱼已然陷入了昏迷。他将粉鱼托付给籽岷照顾。随后神情冷淡的质问炎黄“你怎么敢的?”
“我师妹呢?”
少年一袭暗红色劲装,位于紫色密林之上显得颇具诡异之感。五歌守在结界外,双方对峙着,原本还算不错的天气骤然一变,顿时狂风大作,乌云毫不留情的这挡住唯一的光源,灵镜之上昏暗之中,少年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师妹呢?”
语气中已经好不掩饰其中的不耐烦 面对这剑拨弩张的紧张局面,五歌反倒冷哼一声,“我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师妹在哪里我怎会知晓?”
“你怎会不知晓?”炎黄皱眉,脸色更加阴沉,“青阙无意与半灵为敌,但若暗自囚我门弟子,必不轻饶”
他手中的剑泛着赤红的光焰,却只静静的站着,像是毒蛇吐着信子,伺机而动打算给猎物致命的一击。“没有”五歌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五歌登时便觉得面前一片炽热,火焰燎燎刺激着他敏感的感知,他素来便不喜火,如今这般更有些吃力,而且他发现对比于此前的几次交手,炎黄的功力已然突飞猛进。趁着五歌晃神的功夫,炎黄已然在他周身设下一道道火墙将五歌包围起来
正当炎黄正欲冲破结界之际,只听轰的一声,火墙被破,少年飞身向前挡住了炎黄,冷白色的皮肤上带着被火焰灼烧后几分烟黑以及几处烧伤,看上去分外扎眼。粉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深蓝色的眼眸因为之前的交手而被烟迷雾了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猜出眼前的人是五歌。她当机立断强撑着将凝霜剑扔了过去,“少主,接剑”
五歌顺利接住剑,酒红色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像匹虎视眈眈的恶狼,仿佛下一刻便要飞扑上去撕咬猎物。两剑对撞,剑波冲撞,炎黄被弹开,胸口头痛像是有人死死掐着般,失控的吐了口鲜血,抬头却见五歌仍旧站在原地,只是抬手默默抹掉嘴角的血。
少年神色阴鹜,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冲上前一把打掉炎黄的剑,他此刻是愤怒异常,便不打算手下留情,却见剑锋正欲刺向炎黄胸口时,炎黄下意识的抬臂抵挡。五歌却被一道赤红的火焰避开,只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
炎黄的额头中央,一道赤红色印记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后又再一次消失。五歌平静的脸上是难掩的惊讶,心中疑惑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乌云逐步消散,阳光透过缝隙倾泻下来,落在炎黄惨白的脸上带来几分盈盈暖意。炎黄捂着胸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钝痛,“你赢了”炎黄抬眼望向眼前的五歌,却见五歌拿着自己的剑走了过来将剑插在他身边,“你我并非比试,并无输赢。至于你师妹,我并没有囚禁也不知她的去向。”
炎黄见他并无撒谎的嫌疑便强撑着拔剑起身,“那是我冒犯了”说着递给五歌一个药瓶,“此是何物?”
五歌顺着炎黄的目光看向籽岷和粉鱼两人,“此药最适合治疗我这种法术所造成的伤,服用它后不出三日便可自行恢复”说着他便要走,却突然见青阙山上发出一道微弱的橙色光柱,“师妹…”声音很低,却还是被一旁的五歌听的一清二楚,他下意识屏住气息,却见炎黄长叹一口气,喃喃道“师尊说的对,你不属于青阙…”
五歌的眼瞳一颤,在长袖中的手微微攥紧,炎黄匆匆告辞,五歌回身走入结界,给籽岷粉鱼喂下伤药。“籽岷,你和粉鱼先回去好好休养,我还有事要处理,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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