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

虽然眼前的景象过于荒诞，但是纳兹琳的探知棒是不会说谎的。眼前的这些“鸭子”，是货真价实的老鼠。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当初永远亭接收的第一批患者之一吧。

店主穿着的是一件白布背心，腋下因感染性淋巴结肿块破裂留下的伤疤还清晰可见。看到这个东西我才想起来。

恕我冒犯……你平时，也是负责加工处理这些食材的吧？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这样一来的话，更加坚定了这个荒诞不经的推断。

疫病的来源不可能是莫名其妙的。携带细菌的鼠蚤是怎样如此广泛地接触到人里的人类的？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一直没有结果。明明施用了驱鼠的药剂，也确实没有找到什么老鼠，但是感染者依旧不减。除非……是通过“鸭子”传播给第一批病人。

这个结果虽然无数次被我想要否认，但是它是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切的。我不得不相信它。

也就是说……

纳兹琳蹲下身子和鸭子们讲了几句听不懂的老鼠语。

“果然没错。虽然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说要是它们是我的那些小家伙的话，就对我点头。它们无一例外全部照做了。”

纳兹琳的话彻底坐实了。这是一场异变，扭曲了全体幻想乡居民认知的异变！

虽然无可奈何，鲵吞亭的业务需要暂且停业了。

我们一定会解决这场异变的……请放心好了。

这样笨拙地安慰着，却更像是在承诺。明明前几天才刚刚被师匠斥责过，要我不要随便作出自己没法保证的承诺，可是还是忍不住去作了。到时候回去恐怕又要被骂不听话了吧……

“铃仙。”

纳兹琳捅了捅我的腿。

“鲵吞亭，不会是唯一一家。我们的任务，恐怕不止……”

纳兹琳猛地点醒了我。是的，我又迷失在惊慌之中了，却忘记了眼前的现状。既然大家的认知都已经被异变扭曲了……那么，任何包含了加工鸭肉制品的店铺——无一例外。不会只有鲵吞亭。

我们的任务远远没有完成。现在，必须得要——

但是人里有这么大……要跑遍每一家店，还要算上交涉的时间……这一下午恐怕不够……吧？

“灵梦认识的那个，那个隙间妖怪，是叫八云紫吧？她的能力应该很方便吧？去找灵梦小姐如何？”

该说不愧是老鼠吗？脑子机灵得很。

博丽神社在人间之里东部的山上。要过去，果然还得是飞行比较方便。但是因为好久没飞过了，有点不太适应——摇摇摆摆地升了空，结果差点被妖精撞到。纳兹琳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前面就是神社的鸟居了吧。呵斥走自以为躲藏的很完美实际上早被我注意到了波长变化的三个妖精，降落在神社门前的石板上。

写着“奉纳”二字的赛钱箱依然被塞满了树叶。看起来是刚刚那三个家伙的杰作。

灵梦小姐——在吗？请问——

连喊了三声也没见回应。完犊子，不会是正好这时候不在吧？

“有什么事吗？要找灵梦小姐的话，可以先告诉我哦。她刚刚刚好出去了呢。如果事情不太急的话，” 是狛犬。高丽野阿吽，被灵梦暂时养在神社的家伙。

说着从门口跳到地上来，结果把地面的石板给砸坏了一块。虽然看上去小小一只，但是分量一点也不小。因为是石头。

啊啊……准确来说也不是要找灵梦啦……因为要找叫做八云紫的隙间妖怪，得找灵梦帮忙才是。

“这样的吗。那我可没什么办法……”

阿吽的灰绿色头发伴随着摇动的头部晃起来打到我身上。

“不过，我知道灵梦现在在哪里。如果你们比较着急，就跟着我的分身去找她也可以。”

居然正好这个时候不在……一向没什么事情就会懒洋洋地躺在神社打瞌睡的灵梦会去干什么呢？难道说她也已经注意到异变了吗？

在阿吽分身的带领下飞行着——方向居然是，妖怪之山？

灵梦为什么会到敌对势力，守矢神社所在的山来呢？果然一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但不管怎样，必须要先把疫情的主要来源——餐饮行业中流传的携带细菌的“鸭子”们切断才行。

灵梦，在干什么呢？不管怎样，希望你能听我说说——

这样嘀咕着，被一枚爆炸的阴阳玉给炸黑了脸。

什么情况？这里有弹幕战斗？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是还跟着你一起调查了那么久吗？”

上空投下来的影子看来就是灵梦了，而那边的尖叫是早苗的。这俩人怎么在这里——

“是吗？”

灵梦冷酷地从袖中抖出几张符札照准着早苗的面门飞去。

“我倒是一直想问问你呢。你说说看，美宵失踪了多少天？整整三个多月！你不是搞了什么地毯式搜索吗？那么为什么一百多天，连个影子也没找到——结果就突然死在你家神社的山里了呢？是你玩忽职守，根本没有认真去找？还是说根本就是你和凶手有勾结？不管哪种可能，我把你退治了都没问题吧？”

“你……啊！”

爆炸的符札把早苗推出去，重重撞在一棵高树的树冠里。

“早苗小姐，我奉劝你赶快交代……要不然，这可就不像前两次的游戏那样了。”

早苗的眼里含着泪水，满脸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愤怒，或者更多的是不解。

“为什么……”

“好了好了灵梦，别再打了——等会人都给你弄死了怎么办。你看看她都失去战斗能力了。先停停，我把早苗先控制起来吧。”

这个声音，我不会再熟悉了。

八云紫，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真是的，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私自行动，更别暴力执法。要不是这次我注意得早，早苗真出了什么事，还怎么调查真相？拷问也不是你这样来的。”

隙间妖怪悠闲地把蜷缩的现人神抱在怀里。

“这个事情，让我也看看。等会回去，我来问问她。”

要走？

等等——八云紫……小姐？请——！

幸好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好久不见呢，月兔——怎么也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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