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和太巳仙人收到击鼓之号,都知润玉,要他们趁乱起事。
破军心中本有所犹豫,但又想到自己在璇玑宫当值的妹妹,拼了。
破军抱歉地看了一眼,一直在后默默支持他的旭凤。扯下肩头的红袍,和太巳仙人一起带领手下的将士和燎原君手下的将士混战在一起。
破军单独带一方天兵。
场面上的局势,立马变成四方天兵,对四方天兵。月下仙人见势,以荼姚的寰谛凤翎护住天帝。
天帝见荼姚身灭,还以寰谛凤翎护他。心里的愧疚更上一层楼。虽然,荼姚瞒他,与狐帝育有一女,但这是在他们成婚之前。他想废她立花神为后,却是从始至终的。终究是他对不住她。如果当时,得知花神移情水神,他想开点放下花神。那他,荼姚,旭凤不也是很幸福美满的一家吗?
而这一切,都被他自己毁了。还因花神,招惹龙鱼族公主簌离这个祸端。
天帝已然悔不当初了。
燎原君敌住破军,双目圆瞪,怒声问。
燎原君:“你对得起,二殿下对你的提拔重用之恩?”
破军心中一虚被燎原君以离火伤了。太巳仙人见势不妙,挑剑取旭凤后背空门。
燎原君果然飞扑过来,以身相护。太巳仙人的剑没入燎原君胸膛。太巳仙人就这般轻松出去对方一个高级将领。
当燎原君倒在他面前,当场魂飞魄散的时候,旭凤惊呆了。他想起,燎原君前日给他,如今挂在自己腰间的蝙蝠玉佩。仰天长泣道。
旭凤“最后一线生机,你为何不自己留下?”
对比燎原君,旭凤觉得自己和润玉没什么情面可讲。双手祭出两团精粹的琉璃净火,准备和润玉全力一拼,定胜负。
润玉刚从燎原君之死回过神来。
他恨他!
他的死,让他自惭形秽。并且让旭凤醒悟过来,不再对他留情。
不过,拼法力修为,他不一定输。
润玉也使出自己全部实力,变出一枚无坚不摧的灭日冰棱。
只是,他们谁也没来及出手。
脑海里不断回放,旭凤杀先水神画面的锦觅出手了。
此番,她就站在旭凤身后。旭凤总是自己面对凶险的刀光剑影,把安全的地方留给她。
上次,面对穷奇的袭击,也是一样。他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
然而,此刻,锦觅体内的陨丹发威。她是一点都想不起来。此刻,她只有一个信念,他是杀害她爹爹的仇人,她必须杀了为其报仇。
于是,毫无预兆地,锦觅一冰刃刺进了旭凤的内丹精元。被刺中内丹精元,旭凤转身看锦觅,眼底并无怨恨。嘴角还有淡淡的笑意,似在与锦觅诀别。锦觅胸口剧痛,愣在原地。终于,她随旭凤一起倒在大殿中央。
穗禾终于想通,奇鸢究竟要做什么了。他报灭族之仇,就是要天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也知道锦觅,为何突然转性,答应嫁给润玉了。原来,润玉诱导锦觅,让她以为是旭凤杀了她爹。现场有飞白体留书,还有琉璃净火打斗的痕迹。能操控琉璃净火且修为高到可以杀火神的只有旭凤一个。找不到真凶,旭凤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突然,穗禾身体一震。旭凤明知道,她也能操控琉璃净火。他为何不告诉别人,让她替他分担一分嫌疑。
是了,推己及人。旭凤怎忍心让她蒙受和他一样的不白之冤?
天地失色,万籁无音。穗禾看着旭凤的三魂七魄一缕缕地消散,眼泪住不住地流。
穗禾第一次恨上润玉。然而更恨锦觅,她不是口口声声称自己爱旭凤吗?到头来,连这最基本信任都没有。
若不是她的爱,旭凤焉会一错再错,落到道消身殒的田地。
穗禾欲对地上的锦觅出手,要杀她为旭凤殉葬。久未出手的隐雀,防得就是他,等的就是这一刻。隐雀飞身上前,拦住穗禾,口中还振振有词。
隐雀:“天帝及废天后德行有失,如今,夜神殿下敢冒六界之大不韪,将天帝罪行一一披露,实属天界之幸。如今天界正是天界破旧立新之际,夜神殿下不登帝位,谁登帝位?”
太巳仙人:“我等愿誓死效忠夜神殿下。”
被隐雀一提醒,太巳仙人也赶紧带人表忠心。
穗禾“你话太多了。”
穗禾冷嗤一句,以穗羽扇将隐雀打成重伤,极大扫了润玉的颜面。
润玉从始至终,恍若未闻未见。
穗禾握穗羽扇,走进锦觅,眼底杀意凛然。
忽然,一阵香风夹带着漫天的花瓣而来。花瓣落旭凤身上薄薄地覆盖一层,为他送葬,末层铺上栖梧宫的凤凰花,火红火红,天底下最为壮烈的葬礼。
风转着圈,抚摸穗禾的面颊,引她看地上的旭凤。穗禾这才注意到,旭凤是朝她这方倒下的。他恳求她,不要因为他怪罪锦觅。穗禾放下穗羽扇,泣不成声。
安抚好穗禾,风打个转,触碰锦觅的眉眼,似是感叹,似是愧疚,似是不舍。
最后在天帝面前呼啸而过,消散在九霄云殿上空。
紧接着,九霄云殿遍地开花,连最坚不可摧的顶梁柱,都破开一道道丝口,钻出一点新绿,并迅速吐芽开花。
天帝冲空中一声呜咽。
天帝太微:“梓芬!”
众仙回过神来。
竟是旭凤以死换来了先花神的原谅,也换回了天界这满界的繁花。
这些花草都是真实存在,一个个脆弱却美好的生命。合该被爱惜,被小心对待。
乍然被困在花海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满地繁花来得太不容易了。
天帝猛然吐了口鲜血,就这样轰然倒地。
月下仙人为天帝把过脉,悲痛地宣布。天帝中风昏迷了。
立时,九霄云殿众仙皆喜笑颜开。
他们再不用争斗,伤害地上这些脆弱的花花草草了。
夜神,火神两方敌对的天兵,也很快讲和。
润玉来到穗禾身边,与她并立,击响天鼓。
穗禾在花瓣底下,拾起一枚带血的玉佩,转身就走。整个过程,没有施舍给润玉一眼。
润玉尴尬地立在原地。虽然,别人不知他为何尴尬。
还半跪在地,尊他为天帝。
润玉的目光始终追随穗禾头也不回的身影。
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再也不会见你!
每晚折磨他的噩梦重来。
输了,都输了。润玉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
旭凤的身体消散,锦觅握住落在她手上的一缕青丝。
锦觅:空,空,空。
锦觅:恨,恨,恨!
她始终无法感应她本该拥有的情感,尽管那感情强烈到冲破所有的桎梏。这陨丹果然霸道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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