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为了一棵花树,与穗禾赌棋。穗禾故意拖延,直下到深夜还未决出胜负。
燎原君在旁作陪,添茶倒水,哈欠连天。
旭凤手执玉子,踌躇地落下一子。两局已过,一胜一负,如果第三局再失利,他可就输了。
穗禾闲敲棋子,等旭凤落子,她不在乎输赢,只在于拖延时间,把棋局弄得越复杂越好。神殿内定是干柴烈火的场面,她可没兴趣听别人的壁角。无处可去的穗禾,只能赖在燎原君这里了。
旭凤手心摩挲玉子,看着穗禾,暗自思量。穗禾自棋盒中,拈起一枚青玉棋子,百般试探,落不下子。
燎原君打了个哈欠,穗禾的棋路向来快,准,狠,今日怎么如此软软绵绵,没有气势,一点看头也没有。
踌躇良久,旭凤用他特有低沉带丝沙哑的嗓音,徐徐道。
旭凤:“母神,让我挑位贵女,娶进门。”
听到旭凤提起“母神”,穗禾心中一颤,棋子掉落在棋盘上,落子无悔。穗禾看了一眼整个局势,苦笑摇头。
旭凤瞅准破绽,飞快落下一子,封杀了穗禾好几路棋的生路。落棋之后,旭凤推心置腹道。
旭凤:“你我千余年,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更是患难之交,感情非同一般。我就想,与其娶个陌生人,不如娶个彼此相熟,值得信任的。”
穗禾干笑。
穗禾“穗禾不是名门望族,你母神是不会答应的。”
旭凤拉住穗禾的手,目光犀利道。
旭凤:“虽然,你从不提及你的身世。我相信,你定是哪家的贵女。”
旭凤:“你随我去见母神吧!我有预感,母神一定会喜欢你的。”
旭凤无视穗禾的抗拒,进一步,抓住穗禾的手腕。
哐当一声,燎原君打翻了茶壶。
燎原君:“小心。”
燎原君惊呼一声,两人回头,见沸水泼下来,相握的手火速分开。
沸水落到棋盘上,淹没玉石,水润光滑。
燎原君见穗禾,旭凤都没被伤到,松了口气。旭凤着恼地看燎原君,燎原君连连告饶,他也不好发作,回头示意穗禾道。
旭凤:“咱们继续。”
穗禾望着冒着热烟,已被水冲乱的棋局,摇摇头。
穗禾“我为你种两棵花树,在留梓池边。”
旭凤睨穗禾一眼,转动大指上的玉扳手,漫不经心道。
旭凤:“条件。”
穗禾深吸口气道。
穗禾“你放过我吧!”
扑哧一声,旭凤伏在桌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也不在乎,他的衣袖被水浸透了。
穗禾和燎原君面面相觑,不解旭凤在笑什么。
笑了不知多久,旭凤拍了一下桌子,直起腰来,眼角带着泪花,举掌对穗禾道。
旭凤:“可说好了。两棵花树,不许敷衍。”
穗禾伸手,与他击掌。
穗禾“一言为定,决不食言。”
旭凤屈掌,与穗禾交握在一起,郑重道。
旭凤:“绝不食言。”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松手。
燎原君在一边很不以为然,这两只鸟儿疯了。天界被先花神诅咒,生长不了一株草木,开不出一朵花来。
在留梓池傍,种凤凰树,岂非天荒夜谭!
他亲爱的小殿下要被坑,他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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