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凤凰树投下来,一地斑驳树影。树影之中,摆着石桌,石凳。
旭凤邀请穗禾落座。
旭凤:“天阶夜色凉如水,咱们饮酒赏月可好?”
穗禾落座,旭凤斟了两杯酒,一杯给穗禾,一杯给自己。
穗禾闻了闻,酒香醇厚品了品,酒入口辛辣,苦涩,回味却甘甜。随后,穗禾将整杯酒饮下,人生之味,虽苦涩亦甘之如饴。
旭凤却兀自端着酒,久久出神。这样一杯酒,他是不敢轻易喝下的。
穗禾好奇地看着旭凤,等着他要说的话。
月亮升得高了,投在地上的树影变短,穗禾坦露在月光下,旭凤依旧深深埋在阴影之中。光与影的界线,在石桌中间划分得清清楚楚。
旭凤:“朝堂局势,你怎么看?”
旭凤终于把要说的话挤出来。
穗禾眸中的光,变了几变,只是道。
穗禾“鸟族和殿下是一体的。”
旭凤:“你呢?”
旭凤不容许穗禾这样敷衍应付。
穗禾抬眸看了看旭凤,深吸一口气,沉沉地道。
穗禾“穗禾的心也和殿下在一起。”
旭凤有些吃惊地看穗禾。难以相信,她就这样做出了选择。
穗禾“穗禾很欣慰,殿下终于肯面对了!”
穗禾望着旭凤,笑意温柔。
阿姊还是我阿姊。旭凤松了口气。如果,穗禾站在润玉那一边,他可就太难做人了。
旭凤突然摇头,抗拒道。
旭凤:“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穗禾挑眉一愣,生在帝王家,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关心旭凤到底想要什么。他的一生只为满足大多数人的利益罢了。
但是,她穗禾关心,看重。穗禾伸出手搭在旭凤,放在面前交握的双手上,柔声细语道。
穗禾“你想要什么?”
穗禾“告诉我!”
旭凤反握住穗禾的手,眼神坚定道。
旭凤:“我要大家都好好的。”
穗禾恍然,眼里泪光闪过,原来,他想的不是自己啊!
穗禾紧握住旭凤的双手。
穗禾“穗禾会一直站在你身边,陪你将这条路走下去!”
其实,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呢?她真的不愿意看到,润玉和旭凤为了帝位互相残杀。无论失败的是谁,她都会心如刀绞。他们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旭凤眼里有了泪光,有了穗禾的支持,他就不用孤军奋战了。
月亮自西方升起,从东方落下。黎明将近,月亮慢悠悠的挪到了东边。凤凰树的倒影投落到树背面,留梓池中,穗禾和旭凤同时暴露于月光之下。
月光下,穗禾眼神凌厉,建议道。
穗禾“掌握天界的主导权,方能强而有力地掌控大局。”
不忘改用传音入秘。
旭凤点点头,他正是这样想的。
穗禾“兵权,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穗禾进一步道。
旭凤亦点头,穗禾简直和他心意相通。
穗禾眼波流转,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宣布道。
穗禾“持续千多年的神魔大战,是时候结束了!”
旭凤挑眉。
旭凤:“可是父帝征服六界的野心!”
穗禾不以为意。
穗禾“先斩后奏,主导权不就到我们手里了吗?”
旭凤:“你要做什么?”
旭凤骇然。
穗禾笑而不语,先卖一个关子。
布星台。
月轮高高挂在天际,广寒宫的玉兔,洒下像她一样调皮可爱的月光。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一人一兽,两条影子投落在,布星台洁白的沙砾之上。
魇兽站在润玉身后,用在它水气氤氲,灵动的双眼望着润玉的线条流利的侧脸。坚毅,杀伐果断,上位者的气质。
可他深邃的瞳孔中,总有那么一团化不开的忧伤,他并不快乐。
魇兽有许多话想对他说。穗禾对他下了封口令,不许他向润玉透露任何关于她的信息,包括梦境。魇兽很痛苦,润玉和穗禾都是它的主人,他谁也不能违抗。
润玉几次向它索求穗禾的梦境而不得,好像已经察觉到,穗禾与它的关系非同凡响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信任它了。
魇兽很伤心,却也无可奈何。
繁星璀璨,润玉深思熟虑后,挪动一颗星子,让它在适当的位置,发挥最大的作用。
布星枯燥乏味,在润玉眼里,却是趣味横生。以天幕为棋盘,浩瀚星辰为棋子,下一局天地大棋,不是很有意思吗?
可是,天地之大,奥妙无穷,他真能成为那个执子的人吗?
润玉时常这样反问自己。因此,变得越来越谨小慎微,轻易不崭露头角。
要知道,黎明来临之前,更多的是在黑暗中的等待。
润玉在等一个机会。他有足够的耐心,漫漫长夜,耐得住寂寞。
鼠仙又站在云台上观星,立在他身边的是蛇仙彦佑。
彦佑:“星空有这么好看吗?”
彦佑被冷落,老大不高兴道。
鼠仙“那孩子的格局,每每让我惊喜!“
鼠仙以棋阵对应天幕,仿佛看到绝世残局,兴致勃勃。
彦佑:“野心勃勃。”
彦佑瞥了一眼天幕,冷哼。
鼠仙“在其位,谋其政。他即是恩主之子,路就由不得他选。命中早有注定。所幸,他懂得主动出击,掌握命运了。”
鼠仙:“你也应该……”
鼠仙语重心长道。
#彦佑:“我不懂这些!”
彦佑捂住耳朵,不听鼠仙唠叨。他只懂,背负仇恨,辜负了多少韶华。
鼠仙拿彦佑也是没有办法。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彦佑离了十二元辰宫,趁夜摸下了人间。
他不喜欢天界,这沉闷的天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喜欢去人间,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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